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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黎姑娘来看你了。”锦鳞卫喊了一声,想到江远朝对乔昭的另眼相待,到底多了几分客气,识趣在远处等着。 邵明渊转过身来,远远看了乔昭一眼,并没有立刻走过来。 乔昭瞧着好笑,开口喊了声“庭泉”。 少女声音轻柔甜糯,邵明渊立刻快走几步来到铁栅栏前,清俊的眉眼在昏暗灯光下显得越发出色:“昭昭。” “伸手。” 邵明渊愣了愣。 乔昭已经把手伸进了栅栏里,嗔道:“傻愣着干什么呀?” 邵明渊伸出手,又猛然想起来什么,忙把手缩了回去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重新把手伸出来。 少女纤纤素手却落在了他手腕上。 年轻的将军登时尴尬了。 居然不是他以为的拉小手…… “还好。”乔昭替邵明渊把过脉,放下心来。 邵明渊反手握住她的手,笑道:“我有按时吃药的,今天怎么会来看我?” 当初靖安侯对邵明渊说了他的真正身份,二人对这场牢狱之灾就已经预料到了,因为对那推波助澜的幕后之人很可能就是江远朝的猜测,二人商定好乔昭尽量不要来这里,以免多生事端。 “我怕你担心呀。”乔昭坦然道。 邵明渊眸光一闪:“你知道了?” 乔昭笑着点头:“知道了,今天睿王请我去给西姜恭王看病……” 邵明渊握着乔昭的手紧了紧,面上带着愧疚:“我在里面,不能护着你了。” “庭泉,不要把自己当成无所不能的神仙,那样太累了。” 在这京城里,他不是大权在握的北征将军,生死予夺皆凭那位天子的心意,如兰山、江远朝乃至东厂提督魏无邪那些人,若是给他找麻烦都不是那么好应付的,毕竟武将想要见皇上可没那些人便利。 邵明渊自嘲一笑:“是呀,哪有神仙蹲大牢的。” 乔昭沉默了片刻,压低声音问道:“庭泉,大概还有多久——” 邵明渊握了握她的手,低叹道:“半月左右,定有消息了。” “那你在这里一定好生保重,不必担心我。”乔昭说到这里嫣然一笑,倒是流露出几分小女孩的娇憨来,“目前为止,和我对上,好像都是别人吃亏比较多。” 邵明渊忍不住笑了:“那你可要继续保持。” “知道啦。” “昭昭——” “嗯?” “等我出狱,我们成亲可好?” 世事难料,生在这皇权至上的世道,乱世将显,谁都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意外在什么时候会不期而至。 比起这些不能把握的,他希望把握现在。 他此生最大心愿有二,一是揍得鞑子永不敢犯大梁国土,二是娶昭昭为妻与她共白首。 “好。”乔昭毫不迟疑道。 如果说一开始她还心有不甘,那些纠结忐忑早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不复存在。 嫁给他,她不是失去了自由,而是因为有他的支持,她会拥有更大的自由。 邵明渊却懵了:“什么?” 他暗暗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昭昭答应得这么痛快,一定是他幻听了吧? 嘶,疼—— 见邵明渊听她答应后表情扭曲,乔昭也懵了。 明明是他向她求婚,现在她答应了,他这是什么表情? “我可能要再考虑一下。”乔姑娘皱眉道。 “别,别考虑!”邵将军死抓着未婚妻的手不放,脸上挂着傻笑,“我大腿都掐青了,你要是还考虑,那我岂不是白掐了。” 乔昭白他一眼:“好了,我该走了。” 邵明渊迟疑了一下。 “还有事?” “昭昭,我父亲年纪大了,不知道在狱中身体能不能受得住,你替我去看看他吧。” 于君于民,他没有丝毫愧对,唯有拼死护他长大的父亲与失而复得的妻子,是他最对不住的。 乔昭默默点头答应,低低道了一声珍重,随锦鳞卫走了。 邵明渊盯着少女消失的门口发了一会儿呆,蹲到牢房墙角揉着脸傻笑起来。 蹲一下大牢换来一个媳妇,他真是赚大了。 靖安侯一家被安置在牢房的另一端,靖安侯与邵景渊同住一间。 乔昭见到父子二人时,却发现他们分坐牢房两端,气氛明显有些异样。 听说有人前来探望,邵景渊眼睛一亮,看到是乔昭立刻沉下脸,冷冷问:“你来干什么?” 自从邵明渊与黎氏女定亲,侯府倒霉事就一件接一件,简直是个扫把星! “逆子,你怎么说话的?”靖安侯狠狠瞪了邵景渊一眼,话音才落,便剧烈咳嗽起来。 邵景渊脸上却不见半点担心,勾了勾唇角,掉头走向里头。 第667章 不解风情 邵景渊对靖安侯的怨恨已经升到了极点。 他想不通,好好的安稳侯爷父亲不愿做,偏偏要冒着全家掉脑袋的风险养一个乱臣贼子的遗孤。 他更无法想通,明明他才是世子,继承靖安侯府之人,可当大难临头时,父亲保下的却是三弟。 既然父亲不在乎侯府传承,不在乎他这个嫡长子,那他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反正都要被砍头了。 靖安侯的咳嗽声一直没有停,在这阴暗潮冷的牢房中,有种令人心惊的感觉。 隔着铁栅栏,乔昭无法做什么,只得从荷包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过去:“侯爷,您吃一粒吧。” 远处站着的锦鳞卫想要阻止,犹豫一下没有作声。 靖安侯接过瓷瓶,忍下咳嗽道:“孩子,你来这里干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乔昭屈膝一礼:“我来看您,本该早些来的。” “明渊怎么样了?”靖安侯自是知道乔昭先去看过邵明渊了,迫不及待开口问道。 “他一切都好,您放心吧。” 靖安侯仔细打量着乔昭,见她笑意淡淡,神情平和,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我最担心的就是那些人折磨他……” “庭泉也很担心您,所以您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呵,担心有什么用?我们变成这样还不是他害的!”坐在角落里的邵景渊声音阴沉,带着满满不甘。 乔昭看向邵景渊的眼中闪过嘲弄与怜悯。 当了二十多年金尊玉贵的世子,一朝沦为阶下囚,心态失衡之下竟连半点气度都没了,这样的人即便继承了靖安侯府,注定走不长远。 靖安侯失望又痛心,却什么都没有说。 对这个儿子,他失望他的表现,但心中也是内疚的。 他确实不是一个好父亲。 乔昭对邵景渊自然无话可说,任他讽刺几句觉得无趣闭嘴后,柔声劝慰靖安侯:“天无绝人之路,我相信庭泉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