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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的分钟又走过一个刻度。 还有两分钟。 晏辞抿着唇,转笔的动作越来越快,更加不耐烦。就在他快不耐烦到极点的时候时浅终于来了。 因为小跑的动作,她的胸口起伏明显,呼吸声也比平时重了不少。 看到时浅,晏辞一颗躁动不安的心迅速地平静了下来,如春风拂过,湖面微微泛起涟漪,涟漪一圈圈晕开。 杨怀宁趁冬青没来的时候,勾过头和时浅讲话,问:“班长,你看小晏哥哥帅不帅?” 时浅被问愣住了,保持着放书包的动作,抬眼去看晏辞。 一看,时浅更加没声儿了。 头发染黑了。 真染黑了。 那天含着她耳垂哑着声音问她喜欢黑发吗……她说了喜欢。 就在时浅呆愣的空挡,晏辞接了句:“小晏哥哥当然帅啊。” 时浅:“……” 杨怀宁:“……” 孙菲菲:“……” 玩藏剑的都这么自恋的吗?做人不要太晏辞啊。 拉开书包拉链,时浅抽了本字帖出来,递到晏辞手边,说:“字帖。每天练一张,你的字也会帅。” 第42章 第四十一天 Chapter.41老子的横就和老子的人一样直 “好,时间差不多到了,小练题目是有些难度,可是也没难到你们写不完的程度。没写到最后大题的自己反思一下,各组组长把小练收上来,交完的同学可以去吃饭了。”数学老师转身看了眼挂在黑板上方的钟,又往晏辞那边看了一眼。 晏辞早就写完了,半个身子歪靠着墙,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 “班长的。”收小练的组长说道。 时浅收好笔,细细的指尖压了压小练的左上角,将小练翘起的边角压平后递给了收小练的人。 “你的。”收到时浅的小练,组长拿着时浅的小练从上到下瞥了一眼。 晏辞指尖夹着自己的小练,伸了伸胳膊。 白纸黑字的小练被递到了小组长的眼皮子下面。 “这题是答案带根号吗?”小组长接过晏辞的小练,匆匆瞥了一眼他的答案。 “带。”晏辞都没问哪道题目,只回了一个字。 声音也懒洋洋的。 “啊?”小组长求助似的看向了时浅,说:“我不会又算错了吧……别吧,一题5分,凉了。” “也有可能是我算错了。”时浅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没关系,其他的填空题都算对就行了。” 晏辞轻扯了下唇角。 “……”小组长收过后面人的小练,一边收一边说:“可我算不对啊。” “要对自己有信心哈。”后面不知道是谁抖了个机灵。 “我活得一穷二白,就剩个勇气和自信了。就这么点儿自信还被这些小练磨得一干二净。” 孙菲菲交完小练,蹦到时浅身边,晃了晃手说:“走走走,小浅浅我们去吃饭吧!” “你吃什么?” “吃什么?”时浅和孙菲菲同时问道。 “哈哈哈,算了,我们去看一圈吧。看看有什么,反正今天下课早。” “嗯。” 杨怀宁跟着起身,伸了个懒腰,问晏辞:“小晏哥哥,咱们吃什么啊。” 晏辞瞥了眼时浅,略微有些不爽,唇角溢出了一声细细的啧。 某个小崽崽今天快一天了,什么表示都没有。 该认真听课就认真听课,该一笔一画写笔记就一笔一画写笔记,该全神贯注写试卷就全神贯注写试卷,该和别人讲话就和别人讲话。 完全就是完事爽完了下了床提起裤子不认人的。 不爽。 又不开心。 又没有办法。 更不爽了。 晃晃悠悠地走到食堂,杨怀宁去买饭,晏辞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拆了包面纸,将桌子擦干净后,晏辞又去取了筷子和汤勺。 又抽了张面纸出来,晏辞垂着眼擦着筷子。 “接一下。”杨怀宁一手托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杂酱汤面,面上浇了浓汤和rou糜,很烫。 晏辞接过杨怀宁手中的托盘顺便将擦干净的筷子和汤勺递了过去。 杨怀宁挑了一筷子面,吹了吹热气,抬起头吸溜了一口面条。 咬着rou香浓郁的面条,杨怀宁一眼看见了后面不远处坐的孙菲菲,以及坐在孙菲菲对面的时浅。 大班长还是那副文文静静的模样,右手拿着小汤勺,左手压着垂着胸前的头发,她低着头慢慢地吹着米粥的热气,小口小口地喝着米粥。偶尔和孙菲菲讲几句话。 远看像副画,还是浸透在盛唐烟雨中的画,泼墨写意,一收一顿之间腕底尽是波澜。 再瞅瞅晏辞。 大概除了帅,一无所有。 大班长那是副国画,晏辞大概就是副涂鸦画。 两人不是一个档次的。但就……又觉得开了屏的孔雀也挺配国画的。 杨怀宁想着想着,话也没过脑子,问:“兄弟,你喜欢咱班长?” 晏辞挑筷子的动作一顿,抬起眼皮看着杨怀宁:“你看不出来啊。” “……”杨怀宁又是一噎,脑海中不知怎么想起了一句话:一个一个妈飞出了天窗。 班长都敢惦记。 兄弟,你也太狠了吧。 吃完晚饭,往回走的时候,其他班级才下课。三三两两的男生混在一起往班级晃。 “诶诶诶,时间还早,有人打球吗?” “等我!来一场。”看时间还早,杨怀宁不由地有些心痒痒,问晏辞:“打吗?” “你们去吧,我想睡觉。”晏辞兴致不高。 “走走走。”找好了人,男生们勾肩搭背的往cao场冲。 晏辞到班级的时候,班级里根本没人。 坐下,摸到抽屉里的字帖,晏辞抿了抿唇,又是一声细细的不耐烦。 抽出字帖,随意地翻了几张,晏辞摸了支笔出来,开始依葫芦画瓢。 一张纸,约摸几十来个字,都是正楷,依葫芦画瓢,笔走龙蛇,闭着眼睛画几分钟就画完了。 画完一张,晏辞停了笔,看了一眼自己的大作:“……” 练个蛇皮。 丢了笔,晏辞看了眼页数,压着字帖的书脊,直接将第一页撕了。 将撕下来的纸揉成一团塞进背包,晏辞烦躁地压了压眉稍。 指尖从眉稍划到太阳xue,晏辞又翻开了新的一页,开始认真依葫芦画瓢。 “写慢一点儿。”时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搬了自己的小板凳,往晏辞那边凑了凑。 晏辞停下笔,偏过头盯着时浅,眉头紧蹙,唇角抿着。 “你写字太飘了,上一笔笔画没写完就开始绕下一笔了。”时浅客观的陈述事实。 晏辞撑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