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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太会说话,吞吞吐吐半天也是一个字:给。 “给我的?”陈璟接过,偏头看着时浅:“谢礼吗?” “不是。”时浅否认,捏着矿泉水瓶子,解释:“本来就是买给你的。” “我够得到矿泉水。”时浅说着,脚尖摩挲了下地面。 孙菲菲噗嗤一声,怕自己笑喷,干脆转了个身,背对着时浅,小口啜着奶茶。 晏辞静静地看了几秒,唇畔勾了抹懒洋洋的笑,指尖点在竖起的筷子上,微微用了点力。 杨怀宁又是一声卧槽,说:“我们理化班本来就没几个女生,为数不多的几个都是国宝啊,呸,班宝。要点脸行吗?” 许是两道视线太强,孙菲菲咬着吸管抬头看见了自己的傻逼同桌,招了招手。 杨怀宁同样招了招手,比了个口型:“上来。” 当然,隔着雨幕,距离又远,他可以肯定孙菲菲看不到。但是同桌久了,默契还是有的。 孙菲菲喝完奶茶,果然拉着时浅走了。 孙菲菲扬了扬自己手中的伞,对时浅说:“小浅浅,和我一起?” 时浅犹豫了下,最终摇了摇头。 撑开自己的小折叠伞,尽力举高,高过程璟头顶,时浅说:“走吧。” 陈璟看着眼前女生费力的样子,说:“你和你同学一起吧。” 风吹了一下,穿着单衣的时浅颤了颤。 陈璟不等时浅说过,从时浅手中接过折叠伞,嘀咕了一句:“以前没觉得你矮。” 他的指尖擦过了时浅微凉的指尖,时浅松开手,被孙菲菲拉进了伞下。 “什么?”时浅没听清。 “没事。” “我请你吃晚饭吧。” “好啊。”陈璟没拒绝。 “阿姨和叔叔都没下班吗?” “应该没。” …… 听到孙菲菲上楼的声音,杨怀宁闭上了嘴。 杨怀宁这个人是典型了理科男,闷sao型的,不熟悉远看着是学霸,为人正经,其实只有熟人才晓得丫就是一个sao话王,尤其是打游戏的时候。 这会儿嘴安分了起来,腿又不安分了。 桌子底下,杨怀宁踢了踢晏辞的脚,说:“我们班长又是送水又是打伞的,这兄弟不会是在暗爽吧?” 晏辞搭在桌子上的手微微弓着,背骨凸显。 “来了来了。” 脚步声愈近。 孙菲菲几步蹦了过来,低头看了看,哦了一声,说:“我也去点一份米线。” 时浅放下手中的矿泉水和护手霜,问程璟:“你要吃什么?” “嗯?”陈璟单独坐在了一边,说:“随便吧,和你一样。” 和你一样。 杨怀宁无声地骂了一句艹。 “班长,你认识啊?”杨怀宁问的相当弱智。 “嗯。”时浅乖乖回答:“陈璟。” “哦哦。”杨怀宁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又是一声卧槽。 陈璟这个名字有点儿耳熟。 看了看孙菲菲,孙菲菲肯定的点了点头,说:“就是那个陈璟啊。” 杨怀宁一副往事不愿意多回想的模样。 以前高一的时候,全省物理竞赛,本该团体赛和个人赛的第一第二第三都是他们学校承包的,可惜偏偏去年他们参赛组有位老哥吃坏了肚子,考到一半被拉进了医院,这就有位老哥杀了出来,坐稳了第二的位置。 那名字就是陈璟。 杨怀宁一脸扭曲的表情。 晏辞还是那幅模样,漫不经心的笑,不太走心的模样。 视线从陈璟身上略过,稍纵又离开。 近看,陈璟长得十分秀气。 孙菲菲和时浅去了点餐台,剩下三个人坐在座位上,气氛怪异。 陈璟推了下高挺鼻梁上的眼镜,微微笑了一声,礼貌打了声招呼:“你们好。” “你好。”杨怀宁应了。 晏辞点了下头,算是应了,唇边的弧度薄凉。 陈璟视线落到晏辞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男生又高又瘦,长得很精致。 白色校服衬衫,黑色长裤,脚下一双黑色板鞋,都很正常。 除了那放荡不羁的头发。 陈璟:“我听说N中的校规很严。” 杨怀宁:“你也说了,也只是听说。” 言下之意,你又不是我们学校的,严不严关你屁事。 晏辞的手指撑在额角,懒洋洋地哦了一声,说:“家里有矿。” 家里有矿,校规算什么? 杨怀宁:“……” “给。”时浅将餐盘端给了程璟。 孙菲菲在杨怀宁手边椅子上坐了下来。 时浅环视了一圈,最终坐到了陈璟旁边。 陈璟拿了筷子,时浅乖乖坐在那儿,低着头拿面纸擦着陈璟那儿的桌面。 一桌五个人,两个人吃米线,剩下三个人吃馄饨。 晏辞动了动筷子,拨了拨碗里的馄饨,没了胃口。 腻的慌。 吃饭的间隙,时浅小声问:“你等会怎么回去?” “等雨停了吧。” “我和你一起回去吧,我有伞。” “土拨鼠撑伞吗?” 时浅没说话,低头抿着馄饨皮,模样微囧。 听不下去。 晏辞放下筷子,说:“我饱了,先走了。” “诶?兄弟,你这就不吃了?”杨怀宁看了看晏辞的碗。 吃了两口就饱了? 晚上,雨终于停了。 时浅回了家泡了个热水澡,泡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 浑身的骨头都被泡得酥酥软软的,很舒服。 擦干净头发,时浅拿了本书,爬上了床。 床边的手机进来了几条消息。 【陈璟:谢谢。】 时浅回了不客气,这才看到晏辞的消息。 愣了一下,时浅似乎是不敢相信,膝盖跪在床面上手指扒着窗户口,看了又看。 巷口,高大的香樟下,路灯昏暗。 晏辞唇边抿着烟,背抵着树干,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手中的打火机把玩。 间或,蓝色的火光跳动。 时浅拢着米色的开衫,小跑着出了巷口,左右张望了下,看到了香樟树下高瘦的男生。 男生穿了黑色的短t,手臂裸.露在外面。 “你怎么在这?” 因为一路跑着出来,时浅气.喘的不匀。 细细微微的,像极了某种时候的声音。 不太熟稔,又生涩的勾人。 晏辞直起身,低头瞥了一眼身边的时浅。 她刚洗完澡,穿了件白色的吊带裙,出来套了件开衫。 身上飘着若有似无的香。 有那么一瞬间,晏辞突然想把她弄哭,让她在他怀里哭。 收了打火机,晏辞说:“来吃饭,这里有一家店很好吃。” “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