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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诩如是这么想,也这么答了,他笑眯着眼睛,定定的仰望歪做在树上的师尊。 兴许是那天阳光太过温和 ,云诩感觉有一股暖流自四肢流向心脏,他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注视师尊喝酒,生怕他从树上摔下来。 自从前几次,师尊喝醉了,总从树上摔下来,摔破头,云诩就多长了个心眼,一见师尊喝酒,就小尾巴似的,跟着他。 师尊这个人脾气又坏,打人又狠,心肝又黑,说罚就罚 ,跟他那把破剑一样 ,是个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的混世大魔王。 云诩实在忍不住想,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不讨厌他的,明明以前讨厌的要死,他要是摔死了,自己能敲锣打鼓 ,庆祝半年。 嗯,只能半年,他那条命还不值得自己庆祝一年。 所以,究竟是什么时候起,开始不讨厌,甚至于慢慢转变为担心的? 云诩拧起眉头,仔细思索,没个头绪。眼前一晃,一个白色物体摔了下来,云诩想也不想的慌忙伸手。 “嘭一一”一声,玉酒壶摔碎在地上。 好险!云诩庆幸的舒了口气,臭着脸瞅着怀里接住的人,恶狠狠道:“还笑还笑,怎么没摔死你?” 师尊没醉时,他是万万不敢说这些话的,可只要师尊喝醉了,他就可劲骂,把平日里被师尊训斥的怒火全发泄出来,反正对方醒了,模模糊糊也记不得什么。 风长安被骂了也不恼,他微脸上浮现病态的红晕,瞌着眼睛,醉眼迷离的望着云诩。 看了会,认出是谁,弯起眼睛,轻笑一声,撒娇似的环着他肩膀,蹭了两下,把原本规规矩矩束着的墨发蹭乱,凌乱的散在云诩怀里。 额前的碎发甚至被他蹭得栽起两根,呆愣愣的立在头上,全然没有平日里的正经与冷漠。 云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搞什么,傻乎乎的,二货……” 说到这里,云诩顿了顿,他仔细盯着风长安安静的睡容,耳垂微微发烫,魔怔似的,低头碰了下对方的额头。 温热。 心底仿佛被这温热灼了下,心跳加速,云诩条件反应的直起身体,喃喃自语,“我这是干什么?” 怀中的人轻轻动了两下,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窝着,他这一动,引得云诩注意力又回到他身上。 没了成见,云诩发觉这人还是很漂亮的,特别是出剑的那一刻,剑光满天,映雪无暇。 “还……还……还挺可爱……”放轻了声音,云诩别扭的红着脸,用余光瞧他,结结巴巴道。 那个时候,云诩还不知道心动二字,也不知道自己心动了。 因为心动,所以担心,所以别扭,所以脸红。 所作所为,全是少年的心思。 “说实话,确实不知空怀长老回来了,你可知?” “你都不知,我怎么会知晓?” 大殿里响起长老们的窃窃私语,云诩思绪被拉回,他沉了沉心神,依然维持着他那虚假而客气的笑容。 在场长老们讨论一阵,纷纷摇头,表明自己确实不知空怀长老是什么什么回来的。固戍长老和几个长老本想点头,但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之中仿佛有一股力量,迫使他们点不了头,只能摇头。 几人气得脸都红了,当即明白有人在暗中cao作。 但谁又会暗中cao作?无非是有直接关系的利益者一一风长安! 风长安对上他们愤懑的眼睛,无辜一笑,偏头看向南泽。 南泽正仔仔细细在打量大殿,他双手皆遮在广袖中,手指上领着几块玉令牌往下轻点。发觉小师叔看过来,眼神飘忽,悻悻收起玉令牌。 身为宗主,心里想的自然是以和为贵,见这几人又要闹事,南泽当然要出手打压,本以为做的隐秘就不会发现,却不料被小师叔抓了个正着。 真是惭愧。 “没有人。”风长安满意的回头,面向李授之:“那么,一方师兄能跟师弟说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李授之隔空瞥了固戍长老几人一眼,目中闪过一丝阴冷,他扯着嘴角笑道:“本师兄跟你都那么熟了,几百年的师兄弟情意,还能认不出你?” 风长安直勾勾看着他,并不说话。 李授之的话比之081的话,更加不可信,081是十有八九不能信,李授之是百分之九十九不能信。 “怎么,不信师兄我?”李授之嘴角下弯,有些伤怀,“我们几百年的师兄弟情意,你也不信我?我难不成还能害了你?空怀师弟啊,你呀你呀,叫我说什么好。” 风长安笑着点头,依然是不说话,凤眸明亮的盯着李授之。 这种目光,带着足以窥破人心的力量,叫一切污秽无处可藏。 李授之被他看得心慌,心中暗骂一句有病,他彻底拉下脸,沉声道:“空怀师弟,信不信由你,师兄我是问心无愧!” “师弟自然相信一方师兄问心无愧,我只是想问问,固戍长老是否也问心无愧?”风长安笑道。 李授之狡猾如狐狸,想从他身上找出破绽,几乎不可能,唯有从他手下的棋子入手,一点点撬出破绽。 固戍长老见矛头指向他,心中一惊,道:“问心无愧?我问什么心!” 因为心虚,他说话扬高了声音,语气也急促的仿佛催人办事似的。 风长安像只潜伏在黑夜的猎豹,一步步逼近自己的猎物,他盯着瑟瑟发抖的猎物,一字一句,笑道: “自然是害人的心。从我一开始进大殿,你就迫不及待的把一切往最坏处推,要置我于死地!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如此作为,令人心寒。 当着大家的面,今日,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全都明明白白摊出来。我们把话说清楚,不要藏着掖着,伤了宗内和气,叫外人看笑话。” 呸!果然没好话,你这个老东西,老不死的,真是jian诈,居然拿和气当跳板! 固戍长老心底暗骂一句,面上却并不显,他揣着袖子,面无表情的跳到跳板对面,把风长安的理论翘起来。 道:“没那个必要,小仇小怨,如今也算扯平了。摊出来说,不光伤了和气,也伤脸面,没必要。” 风长安:“我个人而言,并不怕失了颜面,事关清韵宗脸面,不得不慎重。固戍长老请说,有事,好商量。” 好商量几字泛着阴寒。 长老们一听,事关清韵宗颜面,这还了得! 纷纷开口道:“空怀长老说的是,有什么仇,什么怨,大家明面上,摊开了说,闹到外面去 ,不好看。” “没错 ,这宗风不能坏!” 南泽也开口道:“固戍长老请讲,本宗主会为你主持公道。” “宗主都开口了,你还磨磨唧唧干什么,有话快说,藏着掖着,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清韵宗身为修仙界魁首之一,非常爱惜脸面。 先前为了脸面可以将风长安这个出窍强者送上诛仙台,抽去灵根,打成废物,这会儿,自然也会逼着固戍说出原因,保全脸面。 固戍长老闻言,脸色彻底变了,铁青的像块铁。 他哪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