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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因退后一步,或是错发一箭,便被当胸利剑劈成两段。 “给我道歉!”白袍人忽然来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道歉?” 睫毛上沾着冷汗,遮住视线,云诩手臂都被这狠狠压在长鞭上的利剑所震撼。 他垂眸看着白袍人光洁的额头,困守绝境的狼崽似的,恶狠狠的说:“你什么玩意!” 白袍人闻言,加大力度,手中利剑把摇光强行压成条弧线。 “道歉还是不道歉?” 云诩觉得这玩意脑子有病,自己又没对不起他,道什么歉?! 忌惮对方的实力,他没开口。 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白袍人力度更大了,铺天盖地的刀刃几乎要吞并云诩。 云诩本就是借冥界之物、以神识铤而走险入的梦境,入梦境前损耗严重,入梦境后,其梦境不能为他所控,本身就处在弱势地位。 若真打起来,力量势必为所限制。 而且,这是梦境,打斗过凶,会将梦境主人刺激成疯子,分不清梦与现实。 他自己的神识受些损伤这倒无妨,不过温养几载罢了,可他主要的目的是为了看少年是否是师尊,而不是来打斗、来害人的。 利剑在前,刀刃其旁,很快将云诩衣袍割出一道又一道的口子,割到最后,刀刀见血。 毕竟不是rou/体,他整个形态都是由神识构成,刀子划在神识上,比rou/体痛上百倍。 可即便如此,他也一声不吭,活脱脱一副你有本事砍死我的猖狂样。 神识一旦破裂,非疯即傻。 白袍人盯着他脸庞仔细打量许久,最后似乎是确定他不会道歉,冷哼一声,收起剑。 “马上,立刻,滚!” 云诩浑身脱力,跪倒在地。 也不知这是什么东西,战线越拉越长,这东西实力反倒越来越强,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换了个人…… 换了个人? 云诩怔愣住,抬头死死望着白袍人走远的身影。 先前的场景一帧一帧在他脑海里闪现,从风长安第一次看到他的表情,再到探查时,被一道强横力量弹出,再到最后梦境出现的断裂的青冥剑,以及前后如同换了个人似的白袍人…… 思绪翻飞,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被他遗漏了一般,怎么也无法将这些事情串到一起,看到真相。 如果风长安真的是师尊,为何看到自己会无动于衷? 师尊啊,他恨极了自己,到死都不肯原谅他。 恨不得生宰了他,皮做灯笼,骨做杯,rou喂狼狗,血栽花,叫他死得干干净净,休要污了这红尘三千丈。 而他,偏偏不死,偏偏苟活于世,偏偏执着又固执的等待一个魂飞魄散的人归来。 说他傻,他认了,因为他从未觉得自己聪明过。 云诩慢慢爬起,转身看向青冥剑,神使鬼差的,正要再次探查青冥剑,青冥剑白光闪现,白袍人持剑立于水池。 他眉眼带霜,机械的重复先前说过的话:“来者何人?” 七月暖阳下,当头一桶冰水。 云诩全身僵硬,猛地反应过来,化作一道红光直追走远的白袍人。 风长安早料到云诩会去而复返,一切如他计划所愿,被人圈入怀里的瞬间,他手中利剑正欢快的在指尖打转。 来者轻轻附在他耳畔道:“师尊。” 声音嘶哑低沉,热气喷洒在耳畔,激起一阵酥麻。 风长安指尖打转的剑都差点惊掉,勉强稳住心神,收回利剑,反手一剑刺向后背。 他下手又快又狠,半点不手软。 不出所料,下一刻,手就被人擒住,那人扳开他手指,缓慢的迫使他放开利剑,“师尊,你还是老样子,想杀就杀,绝情的很。” guntang的胸膛贴在风长安背后,风长安不由得心跳极快,这是一种眼见敌人即将落网却又害怕被识破的提心吊胆,“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师尊啊。”云诩说。 风长安目光骤冷,腐烂的映山红重新从地上聚集在枝头,“我们今日师徒缘尽,认不认识有什么意义。” 映山红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撕扯入空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寒光扑至云诩背后,锋利如悬顶刀尖。 “放开,否则我要你命。” 云诩这人,从小没有父母,是被一个他唤作养父的江湖骗子养大的。 他们就像过街老鼠,清汤里的一颗老鼠屎,踩着点去哄骗人,然后开几剂“神仙药”跟阎王抢人。 最后,人没抢回来,该死的还是死了,小破摊的名声也臭了,人人喊打。 他养父总是说他是天上会飞的修士,只是遭人算计了。 云诩听久了,就枕着胳膊,望着夜空,他在想,会飞的不是神仙吗?神仙怎么会遭人算计?谁能算计到神仙? 躲躲藏藏的日子过久了,养父就被他自己口中说的修士害死了,仁慈的修士,把他五马分尸了,尸体丢太阳底下暴晒。 暴晒到长了蛆虫,飞满苍蝇也不许收尸。 云诩亲眼看着尸体上的蛆虫从腐rou里爬出,蠕动着变成蛹,再从蛹变成苍蝇,围着尸体打转,如此周始,尸体终于变成了恶臭的白骨。 乘别人不注意,云诩半夜三更把白骨偷了回来,在一个大晴天埋入地下,同埋下的还有他可怜的善良。 这人啊,一旦没了善良,他就谁也不信,谁对他好,他转头就咬谁,不仅咬,还非得撕下块rou,典型的白眼狼。 半年后,白眼狼遇见了个漂亮的修士。 这个修士应该是个傻子,给他糖吃,想拐他。他本想吃了糖,就反其道而行之,把傻子拐/卖了。 但看到他的打扮,又见他一剑劈了作恶妖兽,白眼狼改变了主意,让自己被拐了,成了傻子的弟子。 傻子看起来挺厉害的,身上肯定有油水可捞。 事实证明,傻子身上的油水多得能淹死人。 庆幸之余,他也担心着,总觉得这个人模狗样的师尊哪天会害他,于是拼命修炼,整天盘算着万一哪天来了,怎么才能咬他一口。 白眼狼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对方来害自己。 他等啊等,等到二十岁还不见对方来害自己,再等啊等,等到动心了,也不见对方来害自己。 纵观拜入对方门下的二十年,虽严厉苛刻至极,也有些温情,不过这温情少得可怜,像极了施舍。 白眼狼盘点着这点施舍,觉得自己很搞笑,可他是什么人?认定了的人,死也要把对方圈身边,哪怕一边觉得自己搞笑,一边感叹对方倒霉。 纯良的外表挂着,内里黑得六亲不认一一哦,不对,他本来也没有六亲。 他这种人,就该下地狱才是,自私自利,唯利是图。 怀揣着下地狱的心,白眼狼健壮的躯壳下,潜藏着欺师的龌龊,看似毕恭毕敬的目光里 ,尽是想将人生吞活剥的疯狂。 他灼热的目光跟随着青年的脚步,没命的想冲到青年的前面,然后撕去碍事的衣物,狠狠侵占青年。于夜晚,将对方拉下神坛,看他泪眼迷离,冷冽的凤眸眼角泛红的姿态。 不过,师尊始终是师尊,半点机会也不给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