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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刻骨疼痛,不由吸口凉气。 他这才想起昨晚野狼沟的袭击,看向被层层包裹的手臂,动作稍缓。 伤口撕裂般疼痛,除此之外,倒没有大妨碍,只是身上颇觉无力,不似平常龙精虎猛。 谢珩皱了皱眉,旋即以右手支撑,坐起身来。 旁边战青被这动静惊醒,一睁眼便道:“殿下醒了?莫先生说箭上的毒已经拔尽,但手臂上箭伤不轻,这四五天之内,万不可用力。” 谢珩颔首,自披好外裳,“昨晚最终如何处置?” “黄将军及时带人赶来,擒住了那些突袭的人,连同后来的追兵,也一并除了。徐昂还在咱们手中,安然无恙,就在镇南四十里处歇着,听候殿下吩咐。” “叫黄彦博看好徐昂,亲自护送到奚县。放冷箭那人查明身份,处死。” “遵命!”战青抱拳,旋即又道:“天色尚早,殿下再歇片刻,属下叫人准备早饭。” 谢珩颔首,待战青离去,在榻上盘膝坐着。待得热水齐备,洗漱后用了早饭,往手臂伤处换过药膏,便带了战青和十余骑随从,飞驰出门。 昨晚刮了一夜寒风,今晨浓云堆积,天色阴沉,辰时初刻便下起了雪。纷纷扬扬的雪片子堆满路面,因天气寒冷,也未融化,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已堆了厚厚一层。 马蹄没入雪中稍稍打滑,行进的速度多少受了影响,直至午时,谢珩才看到官道上缓缓前行的易家商队。 …… 伽罗这会儿昏昏欲睡。 落雪的日子最宜睡觉,哪怕是在外赶路,也是如此。 雪地路滑,马车走得艰难,碾过积雪时吱吱微响,连同车轮的动静都愈发清晰。外头风声阵阵,卷着雪片子飞舞,即便车厢里铺得极厚,她怕受寒,依旧取了大氅出来披着,将整个身子缩进去,只探出脑袋和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卷起一角车帘往外。 远近各处,皆是白茫茫的雪,连同商队里裹着棉衣的伙计也落了满头满肩的雪片,在风里瑟瑟发抖。 易铭方才已叫管事挨个传话,说前面十里处有家客栈,到了那里便可投宿。 伙计们盼着客栈的暖热,走得格外有劲。 忽然有一道黑色的身影骑马掠过身旁,后面跟了二十来个人骑马紧随,黑云般压过路面,踩得雪泥四溅,气势如虎。 伽罗心里正好奇这是哪里的赶路人,忽听前面稍有动静,旋即,马车缓缓停在路边。 伽罗的车走得靠后,易铭和谭氏等人都在前面,她掀起半幅车帘,瞧不见最前面的动静,只能看到那一片黑云停在不远处,应是在与易铭交涉。风卷着雪片扑面而来,几乎令眼中迷离,她正要落下车帘,忽见方才的黑云中有一骑折返,墨色的披风垂落在马背,两肩稍有薄雪,胸前扑满雪片,冷峻的眉目背风瞧着她,催马渐近。 满目风雪模糊了远近景致,目光所及,唯见他踏雪而来,挺拔如同峰岳。 谢珩? 伽罗一怔,愣愣的望着他。 谢珩的马不过片刻便到了跟前,他随手将马缰绳丢给后面侍卫,旋即翻身下马,大步走到车跟前。未及伽罗开口,他已然跨步踩到车辕,整个身子探到了跟前。 “不让我进去?”见伽罗只管愣着,谢珩皱眉。 伽罗下意识往后退了些,让开车门,他便毫不客气,矮身钻入。 旋即便有侍卫接过赶车的缰绳,给了那车夫一匹马。 后面的事情伽罗没瞧见,只因谢珩钻入车厢后,立即落下了车帘,隔断视线。他显然是在风雪中疾驰许久,整个脸都像是冻僵了,脸上连多余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似的,只脱下披风,随手丢在车厢门口。 “殿下……喝杯热茶吗?”伽罗被这不速之客打搅,瞧着他僵冷的神色,似能感受到刺骨寒冷。口中这般说着,便想拉开侧旁座位底下的抽屉去取暖热的茶壶,还未触及,手却忽然被谢珩握住。 寻常温热甚至炙烫的手,此刻却是五指冰凉,像是覆满了冰雪,微微发僵。 伽罗愕然,抬眉瞧着他。 “不急。”谢珩开口,迅速收回冰冷的右手,放在唇边哈了口气,“有帕子吗?” “有!”伽罗当即应命,取了帕子递给他,正好瞧见谢珩眉峰有水渍慢慢滑落。他逆着风雪赶路,两肩头顶都有积雪,洁白的雪片子落在漆黑的发间,连同眉峰都残留雪迹,跟白眉老者似的,不似平常威仪冷肃,反而有趣。 伽罗强忍着笑意,见谢珩擦罢眉毛,便指了指两鬓,“这儿也有。” 谢珩左臂一动不动,只抬右手胡乱擦了擦,还没擦干净,因车厢底下携带火盆,车内暖热,头顶的雪也融化,顺着两鬓慢慢滑落。他似觉得狼狈,有些懊恼,僵硬的手指尚未灵活起来,匆忙去堵两边雪水。那边没拦住,额头束发而成的美人尖上又有雪水滚落,迅速滑向鼻梁。 伽罗忍俊不禁,将那帕子拿过来,笑道:“殿下先坐,我帮你擦。” 说着,半跪起身,迅速沾走两鬓和额头的水珠,而后立起身子,将他头顶的雪水大略擦净,再换条干爽些的绢帕,细细再擦一遍。 先前两人相处时的种种古怪情绪,似乎都被他突如其来的造访和熟稔冲走。加之被谭氏劝说后,伽罗不再刻意回避,心头重担暂时卸去,相处的气氛比先前好了许多。 她强忍着笑,打破沉默,“风雪太大,殿下这是要赶往哪里?” 谢珩听得出她的揶揄,没吭声。端坐在那里,目光瞧向侧旁,便是她的胸膛,只是被大氅罩住,看不清模样。长了二十余年,除了幼时母妃常帮他擦头发之外,已有很多年没人给他做过这样的事。陡然被她照顾,感觉甚是奇特。 她擦得很小心,帕子蜻蜓点水似的跳过,轻得几乎感觉不到。 片刻之后,她身子退开,将那帕子折起,漂亮的眼睛里藏着笑。 谢珩活动僵冷的手,这才道:“热茶呢?” 伽罗自取倒了递给他,又道:“车厢里虽有火盆,到底不够暖和,殿下还是披着……”猛然醒悟他的披风必定落满了雪,此刻雪融湿冷,便回身取了软毯盖在他膝头,“雪天赶路,膝盖吹了风,最易受寒,回了落了寒疾,殿下后悔也来不及。” 心底里却还在回味他方才的狼狈懊恼,声音里强忍的笑掩藏不去。 她这般姿态,跟先前在白鹿馆时的回避迥异,也令谢珩暗暗松了口气。 热茶入腹,令五脏内腑都温热起来,那条软毯带着温热,稍解双腿寒意。她眼底笑意未散,双眸觑着他,唇角微微颤动,似是强忍笑意,末了,觉得唐突失礼,垂首抿唇,偏头避开他的目光。 谢珩瞧着她,虽没出声,唇角却动了动,最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