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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绳勒进了皮肤,如此反复摩擦,翻出皮rou,手臂与腕处便会变得像这般血rou模糊。好在麻绳就只是麻绳,不比刀刃,伤口并不算严重,所以应该并无性命之忧。 “大人,我去拿药箱,帮您包扎。” “不必。”阮岚转身朝通向宅院之外那条小路走去,“反正死不了。” 阮岚用尽最后的力气拖拽着疲惫的身躯想要离开这里,然而走到一半就感觉到后面有一些粘嗒嗒的东西流了出来。 阮岚整个人立即一顿。 这一副躯体,实在是太肮脏了…… 一想到方才尹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样子,胃里的酸液立即咕噜咕噜地冒了上来。阮岚一手撑在路边的柱子上,一边难受地弯腰干呕。 可他晚上本来就是只喝了两杯酒,现在根本什么也吐不出来。 就在这时,他两眼一黑,突然感觉眼睛像被无数根针尖扎了一样难受,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由眼睛扩散至头顶,就像有人正用什么东西想把他的脑吸出来一般。阮岚背靠着墙面两手捂着双眼滑坐下去,似乎全身都没有知觉了,冷汗不断从后背冒出,背上的衣服很快便湿漉漉一片。 “大人,您怎么了!”张公公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扶稳了阮岚的身体,“可要喊大夫?” 其实张公公一直跟在阮岚身后,但怕阮岚知道后情绪有异,因而跟的距离有些远,阮岚并没有发现。 那股令阮岚头疼欲裂的针扎感逐渐消退下去。 阮岚后背靠在墙上,抬首望着天上那轮圆月,半响,轻声道:“不用。” 难道要叫来大夫,然后脱下衣服给他看他身上那些龌龊不堪的伤痕? 那还不如让他死了。 阮岚直直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公公,不用送了。” 月下那一抹单薄的身影越走越远,然后一个转身,便消失在视野之中。 张公公不禁望着那道萧索凄凉的背影叹了口气。 阮岚走到附近的那处客栈时,一楼唯一还在的店小二正趴在柜台前呼呼大睡。 被阮岚叫醒时,店小二脸上颇显不耐烦。他没好气地带阮岚上楼,推开一间房的大门,接着对阮岚道:“赶紧进去,就这一间空房了,被褥都在柜子里放着,客官您自己拿吧。” 还未等阮岚回应,那小二便眯着眼睛晃晃悠悠走下楼梯,两手一趴,继续窝在那里打起了盹。 阮岚原本还想托店小二再烧点热水,但看眼下这个情况,他只好自己动手去后院打些冷水了。 身上那些污秽之物并非只是用清水擦两下就可以消失。将打好的井水放进浴桶,阮岚直接坐了进去。 尽管已经步入初夏,白天热了起来,但夜里依然寒凉。 夜里的井水,更是冰凉刺骨。 手臂上的伤口甫一碰到水,竟像被烈火灼烧道了一般,传来一种辛辣的刺痛感。 起初,阮岚被这桶冰凉的水冻得颤颤发抖。四肢变得僵硬麻木,动弹不得。到了后来,等到身上的寒意逐渐褪去,他便开始在浴桶中胡乱地搓揉起了起来。 身上这些本来就已经不堪入目的肌肤,被他搓得通红。 室内烛火微弱,映着月光,他能在水面倒影里看见自己那张苍白晦暗的脸。 哦……还有唇角,唇角也被那人咬破了。 他偏执地将整张脸埋入水中,咬住他手臂上那几道结着血痂的伤口。 可能是双眼被寒凉井水刺激了的缘故,方才那种针扎感突然再次出现。 眼睛好疼。头顶……也好疼。 这一次,好像更严重了…… 就像有什么人在后面使劲拉扯着他的头发那般难受。 对,就像头皮也被数百根针扎了一般。 他双手抱紧了后脑,忽然大喊一声,便没了知觉。 第34章 不得善终 第二日,阮岚从浴桶中醒来,毫不意外地染上了风寒。 观窗外天色,不明不暗,旭日远在天边,所以应是清晨。这么估摸一算,他大约在桶里昏迷了近两个时辰。 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冷得发抖,双手双脚已经在水里泡得没了知觉。然而鼻尖呼出来的气息却是guntang——应该是起烧了。 手上的伤痕被这桶水泡得没了血色,伤口周围的皮肤皱巴了起来,摸上去粗糙不堪,一碰竟比昨夜还要疼。 阮岚甫一从浴桶中站起来便立即感到眼前天旋地转、头昏眼花,险些再跌进水里。他勉强颤着双腿走出浴桶,捡起昨夜被他仍在地上的衣服便一股脑套在身上。 “砰砰砰。” 此时阮岚反应有些迟钝,听见声音后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有人正在敲门。 大清早的,怎会有人敲门? 不等阮岚应声,屋外之人便自说自话推门进来。 阮岚躲在帘子后探出脑袋,朝门口望去,便看见一个纤瘦的中年男子背着一个木箱站在那里,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哎?伤患呢?” 这一副行头,应该是个大夫。 阮岚本不想出声,准备想等那人直接转身走了以后再出来。谁知就在这时,他的右腿忽得痉挛抽痛起来,整个人往前一个踉跄。为了保持身体平衡,脚尖点在地上不得不发出了声响。 那名大夫闻声而入,一脸严肃地扯开了浴桶前的帘子,对他道:“竟然躲在这里。讳疾忌医,不是好事。” 阮岚就这么被这名大夫拉着躺在了床上。那大夫将药箱放在桌前,说道:“我听你家里人说明了情况,你无需害怕,我定会对此保密。” 家里人?什么家里人? 难道家里人知晓他在这里?! 阮岚一个心惊之后,才定下神来。细思过后,终于在心里否认了以上猜测。 不会的……若是阮父阮母知晓在他身上发生了何事,绝不会只派一名大夫前来。一定是豫王手下昨夜跟踪他到此,然后今早冒充他的家人,随便上街找了个大夫上来为他治伤。 难道是尹辗迫不及待想要羞辱他,因此巴不得他身体赶紧恢复如初,好再次满足他的兽/欲? 阮岚裹在身上的衣服本就已经破烂不堪,手臂处的伤口直接□□在外,那大夫替他把了脉后托着他的手臂翻来覆去看了两眼,问:“昨晚碰水了吧?” 阮岚整个人颇为乏力,半睁着眼睛,点了点头。 “我先给你上些药,切记,这两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