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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4

    金丝眼镜,人长得倒是不难看,但嘴巴刻薄得要死,还知道不少内幕。”

    殷母将全部注意力放在最后一句,觉得这才是重点:“他知道什么内幕?”

    殷若芙自小娇生惯养,最爱惜自己一身白皮肤,一边往脸上敷涂抹式面膜,一边将杜鹤所说的话复述个遍。末了瞪着镜子里一脸灰色泥浆的自己,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将憋了许久的那句话问出口:“妈,我做的玫瑰小方糕,你觉得怎么样?”

    “囡囡,你先等一等,mama去接个电话。”殷若芙看到殷母拨号码的动作,知道她这不是要接电话,而是给什么人打电话,刚想喊住母亲就之前的事问个究竟,可转念一想,殷母在这个节骨眼上打电话,肯定也是为了自己的事。她拧开水龙头,洗去指尖的粘稠,一边将已经涌到嗓子眼的那口气慢慢咽回去。有母亲在,她就有最大的依靠,小方糕味道做的不好,她可以改,原创甜品拿不定主意,她可以问,遇上任何难题阻碍,都有一个无条件支持她爱护她的长辈为她护航。和容茵相比,她实在拥有太多胜算。

    第73章 棋逢对手3

    不知怎么的,她又想起汪柏冬对那道snow yard的评价,饶是脸上敷着厚厚一层面膜,她也没忍住,“噗嗤”一声,对着镜子笑了出来。

    另一边,君渡酒店总部大楼,容茵房间对门,被一群人念叨了一下午的汪柏冬捏了捏耳垂儿,说:“下完这盘,不下了。”

    他的面前,黑子白子参差落了半张棋盘。

    棋盘对面,执白子那人眉峰一挑,未语先笑了。

    汪柏冬一看他那神情,有点不自在地咳了声,端起一旁的茶灌了一口,咕哝了声:“这茶太浓,你这么年纪轻轻的,就喝这么浓的茶。”

    一旁林隽已经站了半刻钟,听到这话也出声:“就是呢,您也劝劝我们唐总。平时我们别人谁说的话,他都听不进。”

    汪柏冬朝他挤了挤眉毛:“那我说的就听了?”

    林隽一脸诚恳:“那是自然了。您看我们唐总,一有空就嚷嚷着要跟您下棋讨教几招呢!”

    提到棋,汪柏冬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林隽看不懂棋,这小子又向来嘴巴甜得如同抹蜜,汪柏冬也不怪他乱说。可面前这小子,他手里那颗白子落或不落,这一局棋胜负已定。他又何必在那正襟危坐端个谦逊样子!

    想到这儿,汪柏冬哼了一声,愈发气不打一处来。

    唐清辰眉眼含笑,在汪柏冬看似不在意实则非常在意的目光里,将那颗无辜的白子高高举起,轻轻抛掷在手旁的棋篓里。

    汪柏冬见状,闷头喝了一口茶,暗地里徐徐吐出一口气。

    唐清辰扫一眼林隽,开口:“这局是我输了。”

    汪老头这口气总算顺了。老头儿抚抚自己胸口,抬眼瞅了瞅唐清辰的面色,哼一声。

    林隽在旁边敲边鼓:“哎呦汪老,我听说您这组只剩下三个人了?其他组倒是还有人想调过来呢,您看……”

    汪老头一哂:“三个人还不够你们唐总挑的?”

    林隽露齿一笑,格外乖巧:“在咱们唐氏这儿,有本事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汪老头沉吟片刻,说:“也不用调来调去的,做得好自然就凸显出来了。本来分组也就是个形式,这形式化太过,也就失了本真。”

    唐清辰此时才开口:“舅公说的对。”

    汪老头又哼哼一声,这时候知道叫舅公了?之前拿着白子把他黑子围追堵截慢慢圈死的时候,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留情面?

    唐清辰一看汪老头那样子,就知道他是生气下棋的事。不过这老头脾气怪,你凭真本事赢了他,他生气;可你若手下留情故意输给他,那才让他雷霆震怒。家里人都知道有汪柏冬这么一位舅公,可对这位舅公的脾气,再没有第二个人比唐清辰摸得更透彻了。他抬手将茶壶递给林隽,让他找人去换一壶新的,一边说:“你也坐。”

    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唐清辰对林隽并不摆大老板的派头。林隽答应一声,接回泡好的新茶,为两人各换了一杯,也寻了个位子坐下。

    汪老头说:“唐家少一辈的里面,数你小子心眼最多。”

    唐清辰听了这话也只是一笑,不以为意。在唐清辰这里,但凡没有触碰到原则性问题,长辈说什么,他都听着。也因为这个,无论唐家的各位长辈,还是唐氏董事会那里,唐清辰都有着极好的口碑和风评。大家都觉着这孩子年轻有为,不骄不躁,还对长辈特别有耐心,对外又有着雷霆手段,这样的继承人,简直是万里挑一,对于他,没人会有什么不放心。

    汪老头撩起眼皮打量他,又说:“有什么事,就说吧。跟舅公还打谜语?”

    唐清辰唇边含笑,将林隽为汪老头倒的那杯茶往对方面前挪了挪。

    林隽则开口:“汪老,听说您尝过他们几个人的手艺了。您觉着,我挑的这几个人怎么样?”

    林隽这话一听就是替唐清辰问的,探讨的也是专业问题,对着唐清辰本人,汪老头儿没有什么不可说的:“现在就剩三个。”他比出三根手指头:“那个男孩子是京派糕点杜篆大师的关门弟子,也是他的亲侄子。杜篆没儿子,只有一个女儿,但他这女儿没继承父亲衣钵,杜鹤可以说是他的得意弟子。”

    林隽问:“这杜鹤怎么样?”

    汪老头端起茶碗,吹皱一碗碧盈盈的春茶,不疾不徐地说:“手艺没什么问题,性子需要好好打磨。”说着,他抬眼看了眼唐清辰:“这小子符合你的要求,但调教完能不能安心留下来,我不做担保。”

    唐清辰说:“他如果是个守成的性格,就会走,回到杜大师身边去。”

    汪老头品了品这话,又品一品手上的茶,而后点了点头:“你这话有点意思。”

    林隽问:“那另外两个人呢?”

    汪老头说:“殷家那个姑娘,有点天赋,但是性子太浮,而且大概从小养得娇惯了,吃不得苦。”他皱着眉寻思片刻:“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她mama应该是叫殷筱云吧。有那么个性格要强的母亲,也够这丫头受的。”

    林隽偷瞄一眼唐清辰的脸色,轻声说:“汪老,您还不知道吧?咱们家老爷子,一门心思想让咱们唐总娶这位殷小姐……”

    汪老头灌了满口茶,乍一听到这个消息险些全喷出去。末了都咽进肚里,一边揉着胸脯一边看唐清辰:“我说你最近是不是没带你爸爸去复查一下,到底是心脏不好,还是——”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xue:“这儿不大好?”

    林隽想笑,但实在不敢笑,只能强憋着笑意继续替自家老大诉苦:“我们唐总不愿意。老爷子还成天闹。这不,把这位殷小姐安插进咱们君渡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