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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后,赵大飞才常常地松了口气,“师傅啊,幸好咱们出来了,不然村里那群嘴碎的婆娘还不知道背地里怎么欺负我媳妇。” “闲言碎语最伤人,你们出来是最好的选择,”文泽才点头,“家里还有一间屋子,你们先住下,等以后再打算。” 他和晓晓没在家,田秀芬一个人也寂寞得很,有陈云红在,也有个说话的人。 “行!” 赵大飞现在连忙点头。 晚上的田秀芬与陈云红一起做饭,本来是让陈云红歇息的,坐了这么久的火车,说不定还晕着呢,可陈云红高兴,闲不下来,非要跟着一起,田秀芬只能作罢。 “婶子让我带了好多话呢,可我过了这么多天,就只记住几句了。” 说起田母,陈云红便感慨一句,“把我和大飞从村里送到镇上,咱们走的时候她还红了眼睛,叮嘱着你们早点回家。” 田秀芬抿了抿唇,“她啊,离得近的时候就喜欢念叨,现在这么远一定不习惯,不过文哥说放假的时候还是会回去的。” 陈云红点头,她有些羡慕地看着田秀芬,她的父母去世得早,自那以后也算不上吃百家饭,现在想想父母的容貌她都有些忘记了。 “看来你在家里也没偷懒,进度都还在,”刚给赵大飞choucha了功课的文泽才连连点头。 赵大飞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脑袋,“主要还是我媳妇看得紧,对了师傅,杜立安和何玉兰被放出来了,看国家这政策,早晚有一天他们能回城。” 文泽才点头,“回就回吧,希望他们得了教训,如果再生出事端,就不是关一两个月的问题了。” “是啊,我怕那小子犯浑,所以特意找了几个弟兄时不时的盯着他,至于房子我也请王大哥和田大哥多看着点。” “做得不错,”文泽才颔首笑看着他,“这个周末我就带着你去做生意。” “生意?”赵大飞双眼一亮,“我在火车上看见报纸了,这可是个好机会!” 可等到周末,激动的赵大飞看着文泽才拿出一堆东西,然后吩咐他带上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师傅啊,你说的做生意,就是去摆摊算命?” 文泽才点头。 赵大飞垂头看了看自己,“我除了搬东西过去,是不是还要做托儿啊?” “啪!” 文泽才一巴掌拍在赵大飞的背上,皱眉怒道,“你师傅这么大的本事还需要托吗?!” 田秀芬与陈云红相视一笑。 赵大飞老老实实做起苦力,跟着文泽才往老巷口那边走。 “师傅,这个位置好,干净又平坦好放帆布,”说着,赵大飞便将那写着算命的黑布铺在地上,文泽才将带回来的小凳子放好,然后微微曲腿坐下。 就在赵大飞按照文泽才的指示摆摊时,旁边的突然传来一道响声,两人闻声望过去,只见黑衣标配的周卫国跛着脚正艰难的摆着自己的算命帆布。 “师傅,有人抢咱们生意啊!” 赵大飞见此警惕道。 周卫国立马转头看了过来,正好对上文泽才那张脸,顿时周卫国的脸皱成一团。 文泽才嘴角微抽,“周同学,真是巧啊,咱们还是同行。” 周卫国冷哼一声,默默地将自己的算命帆布往旁边挪了挪,显然不愿意和文泽才他们离得太近。 文泽才:....... “师傅,都摆好了。” 赵大飞手脚麻利,没多久就弄好了,文泽才示意他在旁边坐着念书。 “不用叫唤吗?” 赵大飞一边抽出自己的书,一边问道。 “算命看缘,不叫唤。” 文泽才话音刚落,旁边的周卫国便大声道,“算命!算命!第一卦免费!” 赵大飞:...... 文泽才:....... 这他妈真和他对着干啊! “你也叫!” 文泽才咬牙道。 赵大飞清了清嗓子,声音大得直接把周卫国压过去了,“算命咯!开张第一天前三位免费算卦!无论是姻缘还是财运我师父都会算!算命咯!” 文泽才有些脸红,不过至少不是他叫出来的,于是正襟危坐,等着人上门来算卦。 周卫国现在的脸和他的衣服一样黑,他猛地起身,把文泽才和赵大飞吓一跳。 正以为对方要打人的时候,只见周卫国直接转身进了巷子,没多久便出来了,身后跟着五六个半大的孩子,他们冲着进出巷子的行人叫道。 “这位男同志算命吗?” “这位女同志算命吗?” 赵大飞与文泽才对视一眼,文泽才干脆让他坐下读自己的书,“既然有人叫,咱们就等着吧,这么多人不信都去他那儿算。” 文泽才说得没错,那些孩子招来了几个客人,大伙儿一见有两个算命先生,虽然两个都长得俊朗,年龄也相仿,但是一个面善一个面冷。 女同志都往文泽才这边站,男同志则不好意思过去,便站在周卫国那边。 “这位女同学算什么?前三名免费算一卦,后面的小卦一块钱一次,大卦二十块一次。” 文泽才笑眯眯地说道,赵大飞也满脸笑容,看着热情而大方。 女同志先是被价格吓一跳,然后好奇问道,“你们怎么敢摆摊啊?” “就是啊,这老巷口就你们两人摆摊出来,其他的都是国营。” “女同志,你们不知道吗?国家现在允许个人做生意了,大飞,把报纸拿出来给几位女同志看看。” 文泽才早有准备,示意赵大飞拿出报纸。 而那边的男同志也同样好奇地问周卫国,结果周卫国直接把报纸拍在那几个男同志面前,声音又冷又硬,“自己看!” 察觉到那边动静的文泽才抽了抽嘴角,决定明儿一定要换个地儿,不然周卫国觉得自己生意差还以为是他们抢了的。 “你们是一家的吗?” 等那些人走了后,一个老头儿上前看了看两个摊子后指着他们问道。 文泽才与周卫国纷纷脸一黑,硬声道,“不是!” 赵大飞吓一跳。 ☆、56 老头儿摘下帽子, 挠了挠脑袋,脸上带着纠结, “不是一家还挨得这么近, 我老头子找谁就得得罪谁。” “老先生莫要这么说,”文泽才笑道, “您想找谁算就找谁算,我们不会因此小气的, 是吧,周同学?” 周卫国嘴角扯了扯, 想到自己干煸的钱袋子,硬拉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看着老头儿, “请问您算什么?” 都这么说了,老头儿便去了周卫国那里, “我前几年也曾经遇见一个算命的,他说我活不过六十三岁, 我今年正好六十二,想算算明年是不是要死了?什么时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