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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是怪罪,就只是单纯好奇。 赵灏说:“咱们学院不是有社会实践分吗,郑亦没修满,那天我把这事和他一说,他就答应了。到时候任务一完,你帮他问疗养院要个盖章的证明信就行。” 这倒不算问题,颜琢答应了。不过他还是对郑亦要来这件事心有戚戚,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毕竟,以他和郑亦同屋两年的经验来看,有郑亦在的地方,就总是麻烦不断。 到了午饭点,颜琢带他们去食堂吃饭。食堂阿姨看夏欣长得可爱,额外送了他们三杯自己熬制得酸梅汤。 颜琢道了谢,三人就找了一个桌子随意坐下。 夏欣感慨:“你们这里的人都好好。” 颜琢笑笑。 夏欣不好意思拒绝大妈的热情才收下了酸梅汤,其实她一点都不喜欢。 她把自己那杯递给赵灏,撒娇:“老公~” 一旁默默吃饭的颜琢打了个哆嗦。 其实赵灏也不喜欢酸梅汤,尤其是里面的中药味。可是夏欣那杯已经给他了,他又不敢拒绝,不然他会死的。他只好把两杯打包放到颜琢手边。 颜琢抬头。 赵灏给了他一个可怜兮兮的眼神,叫道:“兄弟。” “……” 最后三杯酸梅汤两杯半都进了颜琢的肚子里,还有半杯他实在是喝不下了。 赵灏一脸艰辛瞅着他:“辛苦你了。” 颜琢:“别说话……” 等到下午开工后,他还没画几笔,就感到肚子一阵密密麻麻的绞痛。 颜琢倏地弓腰,脸皱成了包子。 夏欣发现他的异样,问道:“你怎么了,肚子疼?” 颜琢点头,肚子更疼了,连带着什么东西也要呼之欲出。 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颜琢说:“我去趟卫生间。”然后飞快地跑向了距离最近的住院大厅。 等跑近大厅,他感觉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一阵发虚。 最近的公共厕所在二楼,他怕是等不了了。颜琢嘴里念叨着:“救人一命七级浮屠。”然后推开了108的大门,摊开尔康手道:“宋先生——” 有事宋先生,无事喊宋延。 颜琢坐在马桶上,才惊觉自己平时过分的乖戾。不知道还要多久,他干脆畅快地哼起小曲。 …… 上完厕所,浑身通畅。颜琢走到镜子前照了照自己的脸。 刚才进来的太急,没考虑太多,这会完事了,他突然感到不好意思。 至于为什么,他也想不明白。就隐隐约约觉得丢脸。 他打开水龙头,在水流下冲着手。等洗完后,颜琢甩了甩手,瞥见一旁置物架上宋延的毛巾。 他迟疑了一秒,还是抽了张面巾纸把手擦干。 外面传来敲门声,然后他听见宋延说:“请进。” 颜琢握住门把的手一顿,心想:有人,那就一会再出去吧。 其实他本可以大大方方出去了,反正是借用卫生间,也没有什么。 可他就是莫名心虚,搞得他好像和宋延有什么jian情似的。 * 宋延说完请进后,就进屋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人先开口道:“宋延。” 她声音轻柔,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 宋延微怔,然后冷淡地问:“你怎么来了” 焦静微说:“你放心,我不是来烦你的,我带了宇龙过来,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崔宇龙在一旁笑笑,客套地说:“好多年没见了,别来无恙啊老同学。” 宋延在上大学时,就非常不喜欢崔宇龙此人,现下他突然过来,一猜就没什么好事,于是他也懒得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有什么事?” 言下之意,说完快滚。 崔宇龙握紧拳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和瞎子一般见识,然后好声好气说:“我这次来啊,是想和你谈笔生意,你看你现在这个情况也不太好,我想问问,你的画室转让吗?” 宋延皱眉,刚要开口。崔宇龙又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我可以让你卖个好价钱,毕竟大家是老同学嘛,你现在又是……”他咂摸了下嘴,“又是这么个情况,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这几句话看似善解人意,实则恶意满满。 宋延冷笑:“你眼睛也瞎了?” 崔宇龙:“?” 宋延:“看不出来我讨厌你。” “你……”崔宇龙想还嘴,却又拿不定主意,便扭头看了焦静微一眼。 毕竟是自己带来的人,焦静微还是要护着的,她柔声细语地说:“宋延,何必闹不愉快,有什么好好商量不行?” “没什么可商量的,你应该知道,画室不是我一个人的。” 宋延话里带了些控诉和警告,一点也没给她留面子,焦静微感到难堪地说:“可孟诚不是已经——” “不卖,”宋延打断她,“出去。” 两人未动。 几秒后,崔宇龙说:“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啊,都混成这样了还这么硬气。我来的时候也看见了,这疗养院住的都是一群老太太老头子,怎么着,你要提前享受退休生活。说白了,你现在的自理能力还不如这群老人吧——” “崔宇龙!” 焦静微生气喊道。 崔宇龙看她脸色不太好,没敢再说,往嘴上比了个叉。 焦静微平复了下心情,才漠然对宋延说:“你会赔的。” 她语气异常肯定,像是已经看到了宋延的结局。 当初的大多学生都是因为宋延这块活招牌才选择了他的画室,可现在宋延已经不能再教学了,而另一个合伙人也因为意外撒手人寰。 画室已经关闭关闭多日,还不转卖,下场只会赔个倾家荡产。 可惜宋延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甚至于不屑搭理他们。他没什么表情地朝门口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快滚。 谈话到这里就没必要继续了。 崔宇龙快要被宋延的态度气到爆炸,他对焦静微说:“我在外面等你。”然后拂袖而去。 焦静微点头,她静静望着宋延。 望着她曾经的恋人。 曾几何时, 她和面前的男人亲密无间,现在却冷漠疏离,连个熟人都算不上。 离开前,焦静微没忍住讽刺道:“宋延,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那么理想主义,我倒想看看你的面子值几个钱。” 话不投机半句多。 宋延懒得理她。 没听到回应焦静微更生气了。她说:“早晚有一天你会认清现实的。” 颜琢从不知道原来卫生间的隔音这么差,外面所有的谈话都能一清二楚传进他的耳朵。 他靠在门后,胸膛微微起伏。 许久后,他才听见宋延清冷的嗓音在外面响起:“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