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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徐应屏就觉得徐锦媛是欠下的冤债。 然而,徐应屏没法将这些都跟元公子说清道明,倍感心累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元公子将茶盏再次推过去,这次徐应屏没有再拒绝,元公子见状眉眼多些邪气笑意,“是你不能动他,还是他让你不敢动?” 不管哪个理由,都显得他这个大将军做得很没有威严。 徐应屏没死要面子,直接承认:“是不能。” “你不能动手,那交给我好了。”元公子笑眯眯道。 徐应屏忍住想说的冲动,好半天还是说:“你要小心,他不是寻常人。” 元公子当然知道洛闻歌不是寻常人,敢在他手上抢人的人,怎么会普通? 元公子抿茶,声音轻轻:“你说他怎么死才体面呢?” 徐应屏不想讨论洛闻歌的死法,简短道:“尽量死要见尸。” 元公子给徐应屏添茶:“我办事,大将军可以放心,我会让他死的很合理。” 徐应屏心烦,连喝到嘴的雪茶都不知道什么味儿,又道:“元公子前面说只要我这边在长乐城动手,王室那边便伸以援手?” 元公子颔首,肯定语气:“是,宁朝抢占我北疆诸多疆土,君主早先就有攻打之心,奈何没寻到好时机,也亏大将军愿意为车前卒,君主许诺,事成之后,大将军想要什么,王室都竭力满足。” 这可真是好生不要脸的说法,徐应屏面露讥讽,也就元公子能说得出口,到底是北疆觊觎宁朝地大物博,还是宁朝先对北疆下得手,世人心里清楚得很。 徐应屏不在这种事上和他争,推开茶盏起身:“容老夫回去想想,那边洛闻歌就交给公子处理。” “嗯,大将军静候佳音便好。”元公子开怀道。 徐应屏胡乱点头,戴上斗篷带着手下离去。 守在门外的吉布哈躬身进来,轻声:“他很急切。” 元公子仰头喝完杯中茶,放下茶盏时微用力:“他当然急,曾仗着皇帝年轻做过混账事被一笔笔翻出来,足以诛九族,换谁都急,更别说他还通敌叛国,真要查到确凿证据,九族都不够诛。” “那我们真要帮他杀了洛闻歌?”吉布哈犹豫问。 元公子想到那日惊鸿一瞥得盛世容颜,笑容泛冷:“当然要杀,有他在,君主要统领宁朝会难上许多,杀掉他也算提前为君主清扫障碍,算是美事一桩,你明日出去探探风声,摸清楚他每日生活规律,咱们找个机会把他做了,免得徐应屏唧唧呱呱不肯卖命。” 吉布哈表示知道了,元公子将剩下雪茶包丢进吉布哈怀里:“拿着喝吧。” 吉布哈拿起茶包闻了闻:“这是前几日在街边买得茶?” 元公子伸了个懒腰,慢吞吞道:“他徐应屏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喝雪茶?也就配这等一块碎银一大包的老茶了。” 吉布哈皱皱鼻子,满是嫌弃,元公子瞧见,噗嗤笑了起来。 离开院子贴墙走得主仆两人,相对无言,直到回到镇北大将军府,随行管家方才开口:“老爷,我观那位元公子,不像说到做到的样子。” 徐应屏喝着热茶驱寒,神色冷漠:“我知道,所以我在等他对洛闻歌下手。” “他要真下手了,老爷就动手?”管家问。 徐应屏沉静片刻,答非所问:“这几日有公子消息吗?” “有,公子说他诸事顺利,没有大碍,让老爷多注意身体,别太cao劳,另问meimei安好。”管家一字不落重复徐邵砚来信。 徐应屏神色柔和许多,对徐邵砚如此孝心感到温暖,没白为他冒这风险。 “再去打探下徐焱的消息,我要知道他这两日有没有说什么,明晚宴会我不希望听见任何不利言论。” “是。”管家应道。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乌云压城,不见任何明媚之光,晴朗多日的天终在除夕这日变了脸。 洛闻歌受寒风突袭,不免多穿两件,裹得胖上一圈,他含着压住苦味的蜜饯儿,领着洛安往都察院走,今日蒋霖得去德济堂,遂没跟过来。 洛安缩着脖子,低声埋怨:“都这种天了,公子还不肯在家修养,非要往外跑,什么时候能养好身体啊?” “照你这意思,我就得床上睡吃睡喝,活得像头没有理想的小猪。”洛闻歌问。 洛安笑道:“不是,公子你长得这般好看,怎么会像猪呢?” “我为何去都察院,你心里没点儿数?”洛闻歌眼角余光瞥着洛安。 洛安当然知道,想当初曲靖还是他遵命跟在谢温轩身边探出来的,这人狡猾程度没人会比他更清楚。 洛闻歌和曲靖对上,是得多费些心思。 洛安知道他喜欢亲力亲为,可这也得身体扛得住,想到昨晚洛荣的话,洛安觉得洛闻歌真变了,像个为皇帝效命的忠臣。 “到了。”洛闻歌望着不远处的都察院,微敛神色。 洛安收起一箩筐的话,保持安静进了都察院。 今日洛闻歌特意来早一步,赶在谢温轩和慕容郁还未出宫前,和习惯来早的曲靖碰碰面。 进屋那刻,洛闻歌如愿看见站在文书堆里的曲靖背影,对方在整理。 他微调表情,做出些许惊讶之色:“曲都事?” 曲靖身形微顿,半转身躬身行礼:“洛少卿早。” “早,没想到有人比我还早,曲都事真是格尽职守,这等精神让我自叹不如。”洛闻歌惭愧道。 曲靖被夸得略紧张,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举止透着拘谨:“习惯使然,多年来早养成习惯,一日不来早,心里痒痒的。” 洛闻歌抿唇笑道:“这是个好习惯,那每日来这般早,曲都事都会整理文书?” 曲靖眸光平静,很是沉稳回答:“那倒没有,每日负责分内之事,不会插手旁人之事。” 洛闻歌边点头边转过去看曲靖整理好的东西,他抬眸:“要每个人都有曲都事这等自觉性,办案定能快上许多。” “洛大人谬赞,这是下官个人习惯,不能要求人人皆如此。”曲靖不卑不亢道。 洛闻歌打完两个哈哈,发现曲靖一如既往地严谨,真这样聊下去,他什么都问不出来。 “不知曲都事有没有听说昨日牢房里的事。”洛闻歌似闲谈般开口。 曲靖茫然不知,摇头:“下官不知。” “说来也是,这要让你们知晓,他谢温轩的位置恐怕要坐不稳了,实话说昨日知道后,我就挺奇怪以他的能力怎么能做左都御史?这位置让我来说,还是曲都事做更合适。”洛闻歌小小捧杀了一波,端看曲靖如何回答。 曲靖满脸惶恐,惊慌道:“大人,话不能乱说,谢大人能力非下官能及。” “可在他的看管下发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