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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缴费只缴了一天,我不跟你要了。我走了。”说完就转身打算离开。 只是老太太奔波数天才找到这么个希望,哪里肯让她走,马上拔了输着的营养液,慌乱地下了床半跪着勉强拉住苏北的手,痛哭流涕道:“你救救你爸爸吧,小北……我们真的没办法了,小北,他是你爸爸啊求你救救他吧……” 苏北咬了咬唇,没有再走却也不肯转身。 甘南看着他跟自己较劲的模样,暗叹一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臂,俯身把老人家扶回了床上,看着她在渗血的手背,拉了病床前的电铃。 护士很快就来了,一边止血一边数落道:“你们怎么回事啊,私自拔针会感染的,真是……”说了一半发现屋内一片静悄悄的,于是撇撇嘴止住了话,只准备挑了针就走。 甘南上前拦住了她,微笑着不容拒绝道:“麻烦等会再来挑针吧,谢谢。” 护士看他姿态强硬,实在受不了病房里诡异的气氛,赶紧闪身出了门。 “你要她拿什么帮你们?”甘南看苏北只默默站着,看都不肯看老人一眼,平静开口道。 “菲妍她,她不是做了大生意吗,让儿媳妇儿……”老人嗫嚅道。 “他们离婚了,我妈不是你儿媳妇。”苏北口嗤笑,面上是掩不住的倦意,“您以什么身份让我妈出钱?前婆婆?还是前恶婆婆?”这话出口,他只觉快意无比。 老人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却被甘南冷笑一声截了话头:“苏家老太太,当初离婚的时候您不顾他们孤儿寡母,只留下十万就当是把他们扔得干干净净!现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轮到你们落魄,拿什么来要求被你们舍弃的两人帮你们?!” 说到此处,他看到苏北眉眼间的疲惫厌倦更重,心疼又无奈,也不想再多说,只冷淡又毫不留情道:“看你是老人家才不想把话说绝,但有一句话摆在这里:无论你们苏家再有什么事,都跟苏北和董姨无关。不要痴心妄想来要钱,你们,没那个资格。” 语毕,握紧苏北的手就离开了。任凭身后的老太太如何大哭跺脚都不再回头看一眼,反正针头还没挑,也不怕别的了。 他们出了医院,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苏北才轻轻开口:“谢谢。”他谢对方把他不想做又不能做的事给做了,谢他把他想说又说不出口的话给说了。 甘南此刻自是与他心灵相通,抓着他冰冷的手捂在手里又一起塞进暖和的大衣口袋之后,才淡淡道:“可惜你心里还是难过。” 苏北闻言停下脚步,等甘南转头看向他,才惨然一笑道:“是啊,只恨对这种人还有期望。” 甘南心疼不已,用另一手把他拥抱过来,紧紧贴着自己,在他耳边轻轻说:“都会过去的。你有董姨,有我,不要去在意别人。”他口里这么说,却觉得苏北有的实在太少,所求却总不如愿。 他抱着苏北,感受到苏北呵出的气息喷在他的耳侧,明明是热腾腾得暖人,却让他打从心底感觉对方传来的温度是深入骨髓的凉。 “我是不是太狠心了…”苏北低声喃喃,“她这么老远过来,还生着病……一个人孤苦无依。” 甘南狠狠闭了闭眼才把眼中涩意忍住,轻拍着对方的背安抚,冷静道:“谁也不欠谁,他们是自作自受。你只说她孤苦无依,那你呢?你一个人在这里,董姨一个人在Z市打拼,这些都是谁造成了?你们有多难,他们帮你们想过吗?” 他知道苏北只是不确定而已,并不是真的后悔。人总是这样,就算为人所负,看到负己之人落魄潦倒之后,除了快意之外总会有些迷茫不确定。 “对,他们自己造孽。”苏北长呼一口气,终于淡淡微笑起来,“mama在做自己喜欢的事,而我有你。”这话是在回答甘南的“你们有多难”了。 甘南听着他带点笑意的清淡好听的声音,心里又软又酥,只好更紧地搂住他的背,握住他的手。 他想他要对苏北好一点,更好一点,把他需要的不需要的全都给他,才能真正捂热这个人,温暖这个全世界最好的人。 第38章 chapter38 ——苏秦越的事情就是这样,要不要我…… ——不用,让苏北自己解决吧。 ——行,有事跟我讲。 ——嗯。谢谢。 听着对方平日永远四平八稳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笑意说了再见,甘南觉得好笑之余,多少有些心酸。毕竟无论如何,甘正天都是自己的父亲,让他这样冷肃严厉的男人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待自己,就算是铁人也会被捂得暖和起来。更何况,他甘南从来不是心肠冷硬的人。 甘南想,他如果真要找个人过后半辈子,自己也要帮他把把关才好。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甘南想起刚听到的消息,眉头渐渐皱紧。 “中国同盟会成立的时间?”苏北擦着头发走出洗漱间,随口问了甘南一句。 “1905年。”却是夏清文提着热水壶进门正好听到,看甘南没回答,就自发主动地说了。 苏北冲他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瞥到他手中的水壶,问道:“现在打水人多么?” “不多。”夏清文放了水壶看洗漱间人多,就拿了小册子默记起来。 闻言,苏北转身拿了两人的热水瓶,走到门口的甘南身边,用肩膀挨了挨他:“你怎么了?打水去?” 甘南这才恍惚地回了神,看着苏北半张脸隐在黑暗中,眼中的询问关心却仍然真真切切,清晰可见。他忽然心里生出巨大的勇气,他想无论面对什么事,他都会与苏北并肩而立。 “不然我去吧,你一回来就不知所踪,趁这个时间先去整理下床铺。”苏北建议道。 “一起去呗。”甘南从他手里接过一个水瓶,笑着凑近他耳边轻轻道:“本来最近就没有独处的机会,好好把握。”语毕,他快速地四顾着扫了一眼,然后维持着姿势,在对方耳垂上亲了一口。然后不待他反应,率先大跨步往水房走去。 苏北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好像在发烫的耳垂,默默勾起一个笑容,才追了上去。 “你违规了。”他一本正经地说。 “那又怎样?”甘南借着校园昏暗的路灯侧头去看他的表情,面上得逞的笑容毫不遮掩。 “我很喜欢。”苏北淡淡笑道。 两个人再不说话,两只手在走路晃荡的时候不经意擦过对方,一触即离,偏偏给人带来的战栗却久久不消。 他们竭力贴近对方,暗自享受每一个碰触的瞬间,那是一种不足为外人道的独属于情侣间的亲昵与渴望。 好在现在还是初春三月,天气仍然寒冷,女孩子们走路恨不得抱在一起,所以有两个同样畏寒不得不相依相偎的男生也不会引人侧目。 “你刚干嘛去了?”苏北把热水瓶放到水台上,开了龙头,把憋了半天的话还是问了出来。 甘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