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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怕贺炜责怪自己贪慕虚荣,于是把责任全推到甘南身上,只说自己如何不愿抗拒,甘南却买来东西羞辱她。于是贺炜的直脾气发作便找上门来,怎奈甘南那段时间根本不在学校,此事就交由那帮狐朋狗友解决,完事了才跟甘南说了一嘴前些日子一个人来找茬,已经解决。于是,在这几位富家公子眼里,这事儿就翻篇了。 苏北相信甘南,自是对这个说法深信不疑,而且他也看出甘南的自责,此刻只想赶紧打发了夏清文,好好安抚甘南——别跟苏大爷说价值观,其他事不说,单就这件事而言,他确实觉得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甘南除了一个当时没有说清楚的错以及当初年少交了一帮坏伙伴之外,没有一丁点责任。 然而夏清文虽是不愿相信,却半点找不到漏洞,而且他本身也很是不看好何晓薇,听闻她如此行事,竟全无惊讶。 只是,他面对甘南一直都是靠心中怒火支撑,这会儿得了个不算答案却又是答案的说法,一是之间茫然无比。无数的巧合最后凑成了这样的结果,他能怪打贺炜的人?人家横行霸道早已成名,偏偏贺炜自己凑上去找茬;他能怪甘南?人家不过是为了摆脱一个脑残女;他能怪贺炜?他不过是对何晓薇一腔深情,怎奈所托非人。想了一圈,夏清文却更觉茫然。 只能道一声,世上之事,皆是命数。 且说三人谈完,心思各异,却是都不大好受,招呼也不打就各自别过。 甘南和苏北本想去店里写作业,这下也没了心思,决定回家再说。 一路上浑浑噩噩,到了家甘南自顾自往沙发上一窝,手里抱住个抱枕开始发呆。苏北看他一个人呆得好好的,于是拿了个鸡蛋去厨房煮。 “自己拿着揉。” 甘南闻言慢吞吞地抬头,看着面前毛巾,神色茫然地啊一声。 苏北无奈,伸手按了按他的眼睛。 “啊…”甘南往后一缩,捂着眼睛,控诉地看着他。 “才觉得疼啊。”苏北拉开他的手,凑上去拿毛巾包住鸡蛋的部位贴在甘南已经有些肿起来的眼周处,轻轻揉着。 “我觉得我有点混蛋。”甘南伸手接过,拉住他的胳膊,让他一同坐到沙发上。 “怎么,又要找知心哥哥倾诉啦。”撸了他后脑勺两把,苏北笑眯眯地问。 “以前没觉得过,不就是打人么,我打他们,他们打回来呗。没想到里面弯弯绕绕那么多。”甘南没去理会他的调笑,继续说。 “其实我很少主动惹事,都是别人找上门来说要打,然后我就打。” 这话说得像解释,而那个一只眼睛红肿的少年还偏头很认真地看着苏北说,末了好像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苏北一下心就软了软,然后泛上来又疼又麻的感觉,复杂又陌生。 “我直到刚才才意识到,打架不仅仅是打架,还会牵扯那么多。搞不好,贺炜的一辈子,都因为我……”甘南第一次被人逼问“你知道你的行为害了人家一辈子”这种话,半大的男生哪有那么强的心理去承受如此沉重的指责。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会恨你。”苏北帮他补完,看到甘南的瞳孔猛然收缩,于是偏过头继续道,“我小时候一直被班里的小霸王欺负。” 甘南被这句话一下就带出了自己的情绪,看着对方的侧脸等着他继续。 “当时一直想不通,我没有主动招惹对方,对他们也从来客客气气,他们为什么要打我。后来念了初中才知道,小孩子打架都没有理由,不过就是看不顺眼,我对人家客客气气笑,人就以为我好欺负。于是我还是对别人客客气气,但该反抗的时候就不再忍了,于是就没人敢打我了。” 苏北说到这儿停下来,看了甘南一眼,那一眼既像是宽容,又像是责备。 “我不会安慰你,跟你说你没错。因为你确实错了,你以前行事嚣张,肯定不止贺炜一个人挨过打,只不过他是最为严重而且摊到你面前的,你犯下的错。”他看到甘南整个人都消沉下去,甚至隐隐可见两只耳朵都耷拉了,于是温和了起来,“但是打架从来都是双方的事,你们有勇气打架,就要承受为此付出的代价,贺炜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他没有资格恨你怪你,唯一有资格怪你的,是你自己。” 甘南看着他,看到他眼睛里自己小小的倒影,他忽然觉得安全无比。他只听见少年干净柔和的嗓音对自己说: “你的错误,你已经有意思承担了。你不再打架,会为了贺炜难过,会为这件事愧疚。甘南,你已经有了承担错误的觉悟。” 甘南只觉得他十六年来所有的愤懑不满,孤苦寂寥,形单影只,都在这一刻被全数安抚。 待他回过神,却看见苏北卸下慈悲悯人的表情,拿过自己手里的鸡蛋就要往嘴里塞。 “没听过揉过伤口的鸡蛋不能吃么。”甘南一把抢过。 “我,饿,了,甘少爷。这知心哥哥太累了,你看早过了饭点了……”苏北难得冲甘南抱怨,好看的眉毛乱七八糟地蹙成一团,看向甘南的眼里全是委屈和抱怨。 甘南顿时满足,发现果然还是小北弟弟合他心意,知心哥哥还是偶尔来一发吧。于是甘少爷打开冰箱翻出两盒牛奶,又在茶几下面翻出几包饼干和薯片全数扔给嗷嗷待哺的苏北弟弟。 “乖,先吃点垫垫肚子,我打电话叫外卖。” “我要吃rou吃rou!”苏北一般往嘴里塞饼干,一边凑过去往正在打电话的甘南嘴里也塞了几块。 甘南被喂食极其自在,咽下之后又张嘴示意苏北继续,一边冲电话讲,“对订外卖,什么?不不,只要rou,对都要rou!没事,我家里有条狼狗只爱吃rou……” 苏狼狗瞬间暴走,猛地扑住他,“你他妈才是狼狗!我咬死你!” “别闹别闹。”甘南乐得不行,手忙脚乱地按住他,还不忘对电话那边一头雾水的接线员解释,“我家狼狗饿得不行了,赶紧送来啊!” 接线员妹子:艾玛今天接到个电话,竟然玩人兽的角色扮演这么重口味! 甘南自作孽不可活,开门拿快递的时候被人家死死盯住,他颇为不自在只等着找零便想关门。 结果对方一边递零钱,一边问了一句:您这是,被你家狼狗挠伤了? 他眼角的伤被苏北涂了红药水,显得有点恐怖。 甘南看着对方好奇又同情的眼神,头皮发麻,赶紧关了门。回头却看见沙发上的苏北大概是听到了,笑得滚成了一团。 “再笑不给你吃rou。”甘南虎起脸,决定要还是巩固下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 “别嘛~”苏北停住笑,眼角一跳,故意捏细了嗓子说,“官人真是没良心,不知道谁刚刚在奴家怀里哭得那么伤心,现下竟是要过河拆桥……” “哟呵,竟然连官人奴家都知道,等会儿文言文翻译别来找我。” 竟然拿这个来威胁我!苏北心里骂了甘南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