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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饭馆的大门口就听到儿子说:“爹,好多人去仁威祖庙了,我们也去看看吧?” “哪儿有好多人?”路上分明只有两三行人而已,他这才想到儿子说的不是人,是鬼!!! 小渲儿不由分说就拽着他往前走,这孩子劲儿真大,他不用力都拉不住。 “渲儿,咱们不能去,咱们和他们不一样。”他想努力说服儿子,但孩子似乎弄不明白活人和死人的区别。 渲儿停住步子,抬头望着爹爹,不解的问:“为啥爹爹和童爷爷说的都一样呢?”街上这些摩肩接踵,奇奇怪怪的无形众生一点儿也不可怕,反倒是很有趣。 “活人有手有脚,长得周正,但他们却不用脚走路,一般都是飘着,而且啥样子的都有。”贺烨根本看不到阴间的鬼怪,只能从他读的那些书里找答案。 小男孩看看街上的鬼众点了点头:“爹说的是。”大部分的鬼都飘着走,有的连脚都没有,或者干脆飞在半空中。 “嗯,这就是人和鬼的分别,活人和死人要保持距离,不能互相靠近,否则对谁都不好。”他不希望儿子过多的接触神鬼妖魔,这会给孩子带来不好的影响,渲儿将来得上学念书,娶妻生子,这样林家的香火就不会断了,毕竟他欠了林家一条人命啊。 “为什么?”他不明白。 贺少爷抱起儿子,边走边说:“鬼身上有阴气会伤了活人,而人身上有阳气也会让鬼害怕,这就好比咱们在桥上走,而他们在桥下行,彼此都不干涉就能平平安安的,以后看到他们就当没看到,懂吗?” “哦,我懂了。”他扭过脸,忽的发现一个缺了两条腿的鬼飞了过来,向他扮鬼脸。 但渲儿却不害怕,还伸出小手弹了对方的鼻子一下。 “哎呦,疼死啦,这小娃娃好厉害!”无腿鬼吓得跑开了,引来众鬼的一阵嘲笑。 “你这笨蛋看不到他们身上的护体灵光么,有高人在保护他们。”一个打着伞的女鬼说道。 “呃,你为何不早说。”无腿鬼捂着鼻子抱怨,他觉得这个娃娃不简单,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鲜活的灵气,看似是人,却又非人。 偷偷乐的小渲儿,还不断的朝他吐舌头,搞得他很没面子,一只鬼在中元节被个小孩子欺负,像话吗? “渲儿,你又干嘛呢?”贺烨知道孩子又在和鬼玩耍,只得好心提醒。 “没干嘛,我要吃肠粉,爹明早给我买吧?”他觉得广州的食物很好吃,没有湖南的那么辣。 “好,不过晚上不能跑出去和他们玩儿知道吗?”以前在尼姑庵的时候儿子就干过几回,有一次他清楚的看到孩子被无形的东西抱着“荡秋千”这可把他吓坏了,还好老头儿出来解决了问题,事后他才知道是此处的土地在和儿子闹着玩儿。 “嗯,知道啦。”他趴在爹爹的肩头,闭上了眼睛,只要不睁眼就不能清楚的看到了,但那些东西的感觉却依然在四周。 两人过了石桥之后,陆郡才从小巷中现身,这对父子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那个孩子真的能看到鬼么?不信鬼神的他只得轻蔑的一笑,完全察觉不出已经有好几只鬼围在了自己身边,正凶神恶煞的向他施加影响。 陆郡突然有点儿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现在是夏天,怎么会有冬天的寒气,他抱着胳膊打了个喷嚏,打算继续跟踪贺少爷。 “这人不信鬼神,咱们得收拾收拾他!”无腿鬼终于找到了软柿子,他打算好好的捏一捏。 打伞的女鬼打量着外表俊气的年轻局长,媚笑着说:“我有兴趣,今晚他归我了。” “臭女鬼,抢我生意!”无腿鬼表示不满。 “你快走吧,再不走就赶不上道观里中元节的宴会了。”打伞女鬼用美食美酒诱惑对方。 无腿鬼摸摸肚子,连忙往前飞去,然后还不甘心的喊道:“你别把他玩儿死,给我留口气。” “我有说要弄死他吗,我可舍不得。”说完她就上前摸了摸陆郡的后腰,这个男人的身材太好了,不知道脱了衣服会是啥样子,她好期待。 一无所知的陆郡觉着后背发凉,不由得回了一下头,但却啥也没看到,他摇摇头,继续向前走去,趁着天没黑找个饭馆吃点东西吧,他来广州是来办公事的,至于追查贺烨只是捎带手的,不能耽误了正事,明天还要去警局参加会议。 那女鬼索性就勾住了他的腰美滋滋的跟着看上的男人回去了,等天色都黑下来她就能显形了。 贺少爷带着儿子回到家中,插好了门,门口挂着一枚八卦镜,所以没有鬼怪敢进门sao扰,他们的小空间还算安全。 渲儿却不开心,他抬头望望犹如玻璃鱼缸的结界,皱起了眉头,很多鬼怪从房屋的上空飞过赶去参加宴会,他也好想去哦。 中元节的第一个深夜,远在龙虎山脚下清修的林琅猛地睁开了眼,附近的鬼太多,他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打坐了。 “别分神。”肖天闭着眼在一旁提醒,他自然可以不受影响,但儿子却不能。 “义父,这几日我总是心神不宁的,还老做梦。”他索性从蒲团上站起身,坐到了椅子上。 “你就是凡心未死。”狐仙也收了灵气,起身给他倒了杯茶。 “我只有十几年的修行,比不得您的,而且今天又是中元节,附近的阴气太重。”他喝了口茶说道,最近两年义父几乎不让他离开院子,只有午夜才会陪着自己去河边散步,大概是怕他被巡逻的神明看到或是被哪个不长眼的神汉神婆盯上吧? “是时候给你寻一门亲事了,我早就给你物色好了,等明日带你去镇上走走,我会指给你看,这几个姑娘长相俏丽,必然会有一个如你意的。”肖天轻声说道,但儿子丝毫没有兴趣,只是坐着默默的喝茶。 林琅垂着头:“您别再为我的事cao心了,这会误了您的修行。” “琅儿,贺烨不会再回来了。”他不想把事实直接告诉这孩子,他从童麟那里听到的话是:贺烨在湖南的亲戚家做帐房,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孩子也打掉了。 林琅苦笑着抬起头:“我不是惦记着他,只是我没有这个心思。”为何他总是口不对心,他很后悔当年放贺少爷离开,但栓得住贺烨的人,却拴不住心啊! 肖天望着儿子愁眉不展的样子,只得说道:“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想讨老婆了再和我说也不迟。” 林少爷“嗯”了一声,也帮义父倒好茶,自己则走进厨房,准备做晚饭了。 肖天望着窗外的月亮,自语着说道:“到了中元时节,今晚又能和你相会了。”说完他就从怀中掏出一枚镶着无色宝石的金锁细细的端详,陷入了二十多年前的美好回忆之中。 28、黑衣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