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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的路,“瞧见我们,躲什么呀?” 楚楚不认识她,不明白她满身的恶意从何而来,只能往后退了两步。 善儿见楚楚这般胆怯,越发放肆起来,命令道:“低什么头,把脸抬起来!” 这条路上空空荡荡,除了楚楚,便只有她们几个人。 微凉的秋风吹过,楚楚的手害怕地攥紧。 善儿见她怕得这副样子,嘴角不屑地扬起,捏住楚楚的下巴,把楚楚的脸抬起来。看清楚楚脸蛋的那刻,善儿眼里闪过一丝嫉恨。 她手上留着长指甲,锋利的指甲边缘抵在楚楚细嫩的脖颈上,刮得楚楚生疼,眼里水泽弥漫。 楚楚害怕地拿手去挡善儿的指甲。 这举动越发惹怒了善儿,她一个偏手,狠狠扇了楚楚一巴掌。 “啊。”这一巴掌扇得狠,楚楚皮薄rou嫩,脸瞬间红肿起来,她低哑地惊叫了一声。 这一声不知怎么惹怒了善儿,她越发气恨起来,嘴里骂着贱人,卯足了劲又一个巴掌,把楚楚扇到地上。 楚楚摔在地上,动弹不得,耳边嗡嗡乱响,顿时觉得头都痛了起来,她模糊地听到一些咒骂。 “贱人……和那个魔星一样……” 善儿的娘是胡嬷嬷。 胡嬷嬷昨夜被贺时霆打得去了半条命,又被送到最苦的庄子里做活,善儿恨极了贺时霆。 她不敢报复贺时霆,这会儿见到楚楚,楚楚是他院子里的人,便压抑不住地在楚楚身上发泄起来。 善儿打完人还不够,嫉恨地看着楚楚的脸,照着她的肚子狠狠踹了好几脚,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那些小丫鬟就站在一旁看,眼里虽有不忍,但没一个敢出头的。 忽地,有人伸手拦住了善儿。 作者有话要说: 贺时霆暴走:老子的人,老子自己都没舍得欺负 感谢小天使们灌溉的营养液:“矞照” 3,“米芽儿” 2。 第5章 善儿以为是那些小丫鬟,气势汹汹地回头,“干什么?” 来人是郝嬷嬷,她与胡嬷嬷都是卫国公夫人从娘家带来的,为人端肃严厉,院里的丫鬟们都很怕她。 善儿见到她,顿时收敛放肆,挤出一个笑来,“郝嬷嬷。” 郝嬷嬷看着地上狼狈的楚楚,眉心紧紧锁着,颇为严厉地盯着善儿,直把她的头盯得低垂下去,才叹口气,“你呀。” 到底年轻,做事没个轻重。 善儿不明所以,心里有些发紧。 郝嬷嬷把楚楚从地上扶起,道:“楚楚姑娘,夫人要见你。” 此话一出,善儿的脸有些发白,“夫人见这低贱的丫头做什么?” 这丫头只是从外面买来的小贱种,她原以为自己欺负也就白欺负了,给她十个胆,她也不敢和谁告状。可若是夫人见到自己把人打成这样…… 善儿被她娘的事气得脑子发昏,这才想起楚楚也算是她们院子里出去的人。她有些着慌,求助地看着郝嬷嬷。 被善儿坏了事,郝嬷嬷皱着眉在心里筹划着补救之法,面上却只对善儿说无事,让她先领着小丫头们回奉正院,别耽误了夫人的午膳。 郝嬷嬷自己则扶着楚楚朝奉正院慢慢走去。 楚楚浑身疼得厉害,一动便直冒冷汗,哪里迈得开腿,可郝嬷嬷扶着她的手坚定有力,她只能不停地走。 到了奉正院,郝嬷嬷把楚楚留在一间无人的空房,便离去了。 正房内,郝嬷嬷向卫国公夫人回禀了善儿打人的事。 卫国公夫人脸色不太好看。楚楚原是枚好棋子,她被贺时霆看上,家中又有老父幼弟,自己以利诱以威逼,肯定能把那个小丫头片子捏在手心里。 可现下楚楚被打成这样,难免会起异心,怕是没那么好用了。 郝嬷嬷看着夫人的神色,伏在夫人耳边,小声和她说了自己的想法。 卫国公夫人转动着手里的茶盖,眼里流露一丝阴狠。事已至此,只能搏一搏了,善儿到底只是个丫头,舍弃也就舍弃了。 她很快下了决定。 楚楚捂着肚子,疼得伏在桌子上,过了很久也没人来召见她,她肚子上尖锐的疼痛逐渐缓和,但还是很疼。 突然,房门被打开,楚楚被刺目的光线照得闭上眼睛。很快,一双粗大的手架住了她。 楚楚被一个老婆子架到奉正院门外,然后就被丢在了外面。 她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出了院子。这里没什么人,楚楚却很不安,总怕会有人冒出来打自己。 她浑身疼得发软,只能扶住墙沿,努力往回走。 楚楚心里既害怕又委屈,不知怎么,总有个念头:回了定平院就安全了。 谁知她走了几步,前面模模糊糊地出现一个人影,楚楚定睛一看,是善儿。 善儿端着一盆冷水,朝半弓着身子走路的楚楚劈头浇了下去。 楚楚的眼帘被水打湿,怎么也睁不开,只能朦胧听到善儿的威胁。 “我警告你,夫人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你最好安分些!你若敢和那魔头告状,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楚楚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原本已经缓和了些的身子又疼起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没听到楚楚的回答,善儿拿木桶推了推楚楚,差点把楚楚又推到地上。楚楚从干哑的喉间挤出两个字:“明白。” 善儿得意的身影逐渐远去。 秋风吹过,一阵透心的凉意。 楚楚几乎是全凭着意念往回走,可她走着走着,忽然不想回定平院了。 她想离开这个可怕的宅子。 和这里相比,她甚至觉得家里那个阴暗逼仄的柴房也挺好。她爹有时候会打她,但不会打得这么狠。隔壁的二丫有时会翻墙,偷偷带给她一朵漂亮的野花,或者隔壁婶子做的牛rou干。 但她回不去了。 回去了,也逃不过再被卖一次的命运。 整整一个时辰,楚楚才挪回定平院,满身的疼痛和疲惫。 楚楚浑身颤抖着摔倒在床上,躺了一会,觉得身上越来越冷,却没有给自己盖被子的力气。 昏沉间,她脑子里断断续续地浮现着二丫送她的花,昨夜厨房的两碗面…… 或许是获得过的温暖太少,就算只有那么一丁点,她都敏感地记在心底。 等她疼得昏过去,又醒过来,才勉强有了一丝力气,缩进被子里,像是风雪夜里终于归巢的鸟儿。 待到落日昏黄的光照满大地时,贺时霆方从军营回来。 他进了院子,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楚楚的房门是大开着的。 贺时霆走到人家小姑娘门口,堂而皇之地朝里面看。 一眼就看到床上鼓起的那个小包。 从军营里带出的满身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