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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视走开的士兵说:“是来送夜宵的,他是个结巴,新来的。” 小士兵也附和着:“是,是的。” “那进去吧。”士兵看了眼托盘上的食物,没再怀疑,放了小士兵进去。 小士兵一步入营帐,立即响起了纪文柏的声音。 “是谁?” 小士兵淡定地回答:“送,送夜宵。” “怎么这么迟?”纪文柏还在看沙盘,刚刚还在与李墨讨论如何攻下青州城的事情,见夜已深,便让人送来夜宵,但中途与李墨商讨时有些不愉快,李墨便借口离开一阵,避免了冲突。 小士兵没回答,将托盘放在桌上,正准备离开时,手腕却被纪文柏一把抓住。 “怎么没见过你?有点面生。”纪文柏有些疑惑,盯着头盔下那张小脸,想要看的清楚些。 小士兵依然微垂着头,低声回答:“新,新来的,第一次送,送膳食。” 脸蛋被头盔隐去了一小半,只见那挺秀的鼻梁在火光下显影,越发让人想要瞧个清楚。 “是嘛……抬起脸来!”纪文柏握着小士兵的手腕不放,命令着他。 小士兵似犹豫了一小下,几乎让人察觉不到,另一只手缩进了悄无声息地缩进衣袖内,缓缓地抬起头,露出了整张脸蛋。 皮肤倒不算太白,在火光下映衬出暖光,头盔下几乎掩住小半张脸蛋,衬得五官越发秀丽,漆眸幽幽,却有一种矛盾的清冷。 纪文柏有些惊艳,他还没见过哪个士兵穿着盔甲还能这么俊秀,至少在塞漠也很少见长得这么秀气又有着独特气质的男人,秀丽却不娘气,冷淡的气质让人想接近。 “将军,菜菜冷了。”小士兵突然开口打破了纪文柏的愣神。 纪文柏赶紧别开眼,眼神有一丝尴尬,接着又好奇地再扫视小士兵的脸蛋,顺势将对方的全身都打量一遍,发现对方的身段很好,即使身穿宽大的戎装,依稀能看出腿长腰细肩宽的轮廓。 虽骨架看着纤细,但纪文柏走近他后,却发现对方的身高似乎已经跟自己眼睛平齐。即使他的突然靠近,对方也没有后退的意思,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纪文柏以为小士兵吓愣了,想起小士兵还有些小结巴,不由一时玩心起,本要放开对方的手腕再次握紧,又朝小士兵走近几步。对方的身高原来已到了他的眉际处,挺秀的鼻尖差点碰触到他的唇瓣。 纪文柏有些满意这个姿势,他身材高大,背着烛光,影子几乎将小士兵整个吞没,将纤细的小士兵整个笼罩在自己的领域下,他低着头,看到了小士兵的纤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微垂下眼,从他的角度看起来就像是张皇失措的兔子一般。 “有趣。你个小结巴是不怕还是太愣了?”纪文柏故意逗趣着。 “为,为什么要怕?你,要打我?”后面一句话的音调莫名低下来,隐藏着一种可怖的前兆。 “打?怎么会……”纪文柏有些想笑,觉得这个小士兵是真的愣,觉得甚是有趣,情不自禁地低下头,靠近他的脸蛋,恢复一贯的纨绔子弟口吻戏谑着:“你难道不知道军营里有比打还要可怕的事吗?” 营帐内响起脚步声,纪文柏连忙抬头去看,却见李墨脸色微僵地看着面前这一幕。 显然,刚刚那句话被李墨听了去,而且在他的耳里,明显就是纪文柏在调戏小士兵。 “将军,这是营地,你身为将领还是注意些为好。”李墨别开眼,语气微冷地告诫着他。 纪文柏放开了小士兵的手腕,向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微咳一声掩饰尴尬,说:“军师你来了怎么不通报一声?” “若是我知道将军在里面做这种事情,我也不会进来打扰将军的兴致了。”李墨句句带刺,刚刚讨论进攻时的不欢而散,再加上现在他看到的一幕,内心已对纪文柏嫌恶至极。 “不过此处是营地,若是被士兵们看了去,传了出去终究不好。” 这一句句带刺的话语让纪文柏听着也不舒服,但是刚刚一幕的确容易让人误会,他只好挥手让小士兵下去:“行了,你下去吧。” 等小士兵转身走出营帐,经过李墨身旁时,原本目不斜视的李墨后知后觉地看向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人,怎么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 “怎么了军师?”纪文柏出声。 李墨收回视线,摇头道:“没事。不过觉得这人背影有点熟悉。” 纪文柏露出揶揄的笑,他一直觉得李墨太过无趣正经,这会觉得李墨露出了破绽,说:“说起来军师似乎也曾在盐京住过,听说盐京甚好男风,尤其是世家公子间盛行,我之前甚是不解,但现下看来,这男人长得好看也未尝不可。不知军师是否有同感呢?” 李墨脸色微青,袖子里的手微微握紧,直直走过纪文柏身旁,并不回答他的话语,只说:“将军,菜已冷了,若是不吃了,还是继续之前进攻青州的话题罢。” 李垚从主将营帐出来,衣袖间银光微闪,银针瞬间消失在了指尖,他再次微低着头,恢复一个小士兵应有的怕生样子。 偷摸进塞漠军营里,他的精神力检测到粮草营所在的位置,但是溜进营地的方向不甚好,甚至中途为了躲避密集的巡视时,竟然差点被一个小士兵撞见,他干脆打晕了对方,穿上了对方的衣服,还代替了对方的任务。干脆铤而走险地打算走到粮草营。 在接近纪文柏时,他有一瞬间思考过是否要杀掉对方的主帅而让敌方大失方寸,但之后他将会很难溜出塞漠营地,而且对方的军师是他在江上所遇到的那个银面男人。 若是如此,杀了主帅,反而有益于银面男掌握大权,倒不如留着这男人。 李垚从主将营帐出来后,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阻拦,只有在接近粮草营时,巡视的士兵顿时多了几倍,他身穿着戎装这么大摇大摆自然不能被轻易地放进去,肯定要被盘问核实身份后才能进入。 于是,他花了些功夫在角落里脱下了戎装,躲在角落里观察了两个时辰后,得出了巡视的规律和疏密处,便趁着士兵交班时,借由身体的速度形成一道残影偷溜了进去。 当夜寅时,塞漠军营的粮草突起一片火光,火海汹涌,疯狂地吞噬着粮草,几个营的士兵全去灭火,然而水源有限而珍贵,这么做也无济于事。 看着火光滔天,照亮了暗黑的夜空,纪文柏恨得牙都要咬出血了,眼里布满了血丝,命令着士兵们:“快给我灭火!灭不了火你们也别活了!” 站在一旁的李墨相对冷静许多,看着粮草被火舌卷席,虽也是心痛,但他更想知道镇南军是怎么进来烧粮草的。 莫名地,他想起了那个在纪文柏营帐的小士兵,吩咐着身旁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