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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能将你寻出。” 南汐空洞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她看向南浦,声音极低极低,带着微微的颤抖:“是真的吗?” 不是!他说谎! 但南浦开不了口。 “你说话呀,你为何不说话?” “哥哥?” 他想摇头,他想说不,可是他无法动弹,无法出声,他只能看着她,神情悲切。 这样的沉默,相当于默认。 南汐退了一步,泪珠滚落,落在他的手背上,有些guntang。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比她更绝望,更痛恨自己的无能,他看向应天长,那男人一派平静,深邃眉骨下一双蓝眸幽幽,很是看不透。 “吉时已到——新郎新娘拜堂!”忽然有人高声唱了一句。 南汐有些茫然地看着周围,所有人都看着她,带着不同的表情,周围都是红艳艳的一片,刺痛了她的眼,最后,她将目光落在了南浦身上,死死的,饱含了怨恨。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至始至终,那双眼都盯着他,如同刀子般,狠狠捅在他心窝。 喜宴开始,宾客们一一散去,他依然维持原来的姿势,有些佝偻的脊背,神情木然而悲伤。 院落里红灯高挂,宾客们喝酒喝得欢快,祝福的言辞说了一遍又一遍,都美好得令人向往。 张和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替他解开了xue道,他的呼吸猛地一颤,面色瞬间如槁木。 “唉,整个相思楼都是楼主的,你何必跟楼主过不去。”张和叹了一声。 南浦道:“我并没有与他过不去。” “那你又何苦……” 明明是他跟我过不去。 他慢慢站起来,脚步虚浮地离去。 这如果是对他的惩罚,千刀万剐他也愿意,为何要让他的meimei来受? 但应天长是相思楼的楼主,那双蓝色的眼眸可以看透任何的人心和秘密,自然也知道如何将他的心放在细火上慢慢地烤。 他在路上遇到了赵耿,这个平时对他敬重崇拜的憨厚小伙此时双目通红,如同暴走的野兽,他问他为何要出卖他们,南浦摇头:“我没有出卖你们,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是赵耿不信,他用锋利的匕首刺了他两刀,不是要害,但足够疼,留他一人在雪地里,忿忿而去。 他觉得很累,连爬都不想爬起来,任由自己的血流出来跟雪水冻在一起,冬夜的风依然刺骨狂肆,呜呜呜地充斥了整个夜幕苍穹,好像在哭泣。 最后是喝得醉醺醺的青禾踢了他一脚,这才将他送了回去,又骂骂咧咧地给他包扎上药,她说:“你是相思楼的人,死后也是相思楼的鬼,何苦跟楼主过不去?” 南浦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青禾一脚踩在桌子上,狂躁地骂了起来:“娘老子的!楼主娶了你meimei,这是多少人烧几辈子香都求不来的福气!你怪我们不告诉你她被楼主抓了,可楼主一句话,谁敢忤逆?既然嫁都嫁了,你也只能接受现实,老娘好心救你一命,你他娘地再敢寻死,小心老娘鞭你的尸!” 相思楼的护卫分一二三等,一等护卫五人,主要负责保护楼主的安全和出去采集难度最大的情报,青禾是一等护卫里唯一的女人,但粗暴狂野比男人还男人,便连安慰人也是用骂的。 南浦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 青禾又骂了几句,一脚踢开门走了。 走了没多久又拿了一壶酒回来,守了他一夜,清晨才离去。 那个清晨下了很大的雪,纷纷扬扬,整个世界都变得银装素裹,掩埋了昨日的喜气洋洋。 张和一大早到了南浦的院落,道:“楼主找你。” 这一句话,张和说过无数遍,曾在他心中激起各种各样的涟漪,唯有今日,他的心平如死水。 他在相思阁外站了许久,浑身已经冻得没有知觉时,内侍丫环才让他进去,新婚燕尔的夫妇正在对镜描眉,那个男人,英俊的眉眼,深邃的眼眸,从未如此专注地看过一个人,那般温柔缱绻。 南汐对镜看了看,转过头来,新妇发髻如云,头簪玳瑁,耳垂明月珰,柳眉如黛,容若春花,她看着他,用一种他陌生的神情。 她道:“从今后起,你就当我的护卫吧。” 南浦道:“是。” “给我倒杯茶来。” 他便倒了茶,送到她面前,头低得很低,手举得很高,肩上的伤让他的手在发抖,南汐忽然起身,长袖一挥,他猝不及防,guntang茶水全倒在手上,杯子摔成了碎片。 南汐漠然道:“作为下人,连杯水都端不稳,你是废物么?” 他低头不语。 “还不将碎片捡起来!” “是。” 他蹲下身,有温热的液体从背上溢出,怕是伤口裂开了,他默默地拾起那些碎片,南汐从他面前走过,一脚踩在他手上,瓷片刺入掌心,刺骨的疼,他忍着没出声,一片一片拾起那些破碎的瓷片。 就算捡起碎片,碎了的杯子依然是碎了。 他站起身,对上那双深邃蓝眸,那个男人只是站在旁边看着他出丑,嘴角一丝淡淡冷笑。 看吧,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第152章 多情无情 南汐恨着南浦,南浦从她的眼中看了出来。 赵耿离开了相思楼。 不知南汐用了什么法子才令应天长没有追究此事,但他对南汐确实好,千般温柔,万般呵护,恨不得将世上所有的好都给她,即便南汐对他冷如冰霜。 而这一切,南浦都看着,因为他是南汐的护卫,她要让他看着应天长如何对她好,她又在应天长面前百般羞辱他,他们的兄妹情义只剩下了怨恨。 而应天长总是默默看着他如何被自己的meimei羞辱,看他如何狼狈,那双眼眸总是深邃而带着点邪肆,有些轻蔑,有些让人看不透。 三个月后,南汐有了身孕,应天长并未表现得多么喜悦,但南汐砸了一屋子的东西,她暴躁,愤怒,不甘,她竟会有那个男人的骨rou,她恨! 而这一切情绪,她都发泄在了南浦身上,她责问他:“你为何要出卖我?你得到了什么?你开心么?” 她有时候癫狂得不正常,歇斯底里,时哭时笑。 但他只有沉默,甚至无法给她安慰。 他本可以解释,但他不愿意,南汐的不幸,全都源于他的不是,这是那男人给他的惩罚,他不得不受,他陪着南汐一起痛苦。 南汐怀孕三个月后,终于安静了。 她病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在一天一天死去,相思楼请来最高明的神医,神医说,这是因为郁结于心所致的病,只有荆棘山的鬼莲花可以治此病。 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