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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他硬生生地被戳醒了,方池脸色很差,瞪了那个始作俑者一眼,就这一下,他“哇”的哭出来了。 声音之大,能掀翻屋顶。 第二天。 方池欲哭无泪:“好了,你带他,我知道你的辛苦了。” 楚清大笑:“我说你不该小瞧他吧。” 两人说着他们儿子的事,哪想到,不过半月,他们的儿子在别人眼里,变成浣衣女和青茅居主人的儿子了。 而且事情还有后续影响,浣衣女从那之后长期占据楚国美人排行榜的前三。 她的画像大行于世,一时闹得京都纸贵。 对此,方池的反应是:“卧槽?……哎,卧槽!!” 楚清的反应是:“来人,在宫门外给朕生一把大火,把那些画像都给朕烧了,以后再敢有人传看,削爵,一月无俸。”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这个世界完结啦~手动撒花 假期愉快!! 第59章 番外 行人欲断魂 又是一年清明节, 朝臣正逢一旬休假,可以回家祭祖、拜祖宗牌位,祖辈坟地在京都附近的,则可以上坟扫墓。 礼部何微何大人,和往年一样, 请了病假, 在清明节前后的一个月里, 全部休假在家。 明面上是如此, 实际上,他是骑马出城,回到江陵老家,去拜见一位故人。 一位已故之人。 ——甲戌科的状元上官逸, 此人娶了丞相之女, 前途无量, 谁知道竟会被人暗害,推下山崖,就这样英年早逝了。 何微头戴笠帽, 一身青衣,看外貌还是一个俊秀儿郎。谁能想到,他在这样年华, 就已经是深受朝廷重用、位居三品的能臣了。 他出了京都之后,一路向南,到了襄江,再乘船, 走水路到江陵。 赶了几日路,这日到了襄阳,何微将马儿系在酒肆门口的马栏里,走进酒肆,坐下来要一杯酒水喝,又点了几个小菜。 大堂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襄阳毕竟是个繁华的地方,而且时值清明之前,到街上买纸钱、蜡烛香烟、贡品的人十分多,连带的酒肆生意也繁忙起来了。 何微静静地坐在大堂一角,吃着清粥小菜,不期然的,斜后方坐着的客人的谈话飘进了他的耳里。 “上官兄,我跟你说,上官兄……” 吸引他的无非“上官”这两个字,没想到,邻座之人也姓上官。 “两年前的科举考中进士的人很少,常言道‘一年寡,一年多’,这是很寻常的道理,今年我们可算赶上趟儿了,去考,准没错。” 看来这是两个备考的书生。 只听那姓上官的人回复道:“李、李兄……这,我恐学业未就,连举人也考不中,还说什么参加会试、成为进士的话……我、我还要多学两年,今年的秋闱就不参加啦……” “你……”坐在对面的人似是噎了一下,说:“上官兄,你又不参加,我们襄阳还有谁能比得上你,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难道,你要将解元的位置让给那个张大志吗?!” “张、张兄为人勇敢,我比不上他,”姓上官的书生揩了揩额上的汗,说:“若我有他的勇气,也早该参加秋闱啦,只是我没有这个胆。” “不是你没那个胆,”对面的人叹了口气说:“而是没有他那个心。上官兄,我知道你和你娘两人,生活拮据,但何至于连参加秋闱的钱也凑不出来,你学了十年啦,你还不磨刀上阵,难道等自己老了,让孙子背着你上考场吗?……” 书生闻言沉默不语。 何微在一旁禁不住掩唇微笑,这个姓上官的人倒不像那人,反是对面坐的那位李姓书生,那股爽利劲像是曾经的上官逸。 李书生等了片刻,看上官书生仍旧低头不语,说道:“你是怕秋闱中了,没钱上京参加会试?” “……娘在家很是辛苦,我想,我不能再多给她增加负担,我哪怕是一辈子在襄阳待着,只要能在她老时孝养她,便已很好。” “好什么,不好啊,”李书生说话有些动气了:“你这么想你知道你娘怎么想吗?她每次见到我都问,‘瑜儿学的怎么样啦,瑜儿今年也要去考那什么举人了吧’,她拼命攒钱,就为了供你考试,你还不去?你们上官家指着你光宗耀祖,你却在这里犹豫不决,你这样子对得起谁?” 上官瑜露出憾然神色,说:“李兄……我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光宗耀祖,这事我只怕我做不到,我就怕浪费了娘辛苦赚得的钱,若是如此,我还不如让她少cao劳一点,用那些钱置办一身新衣服。” “嗐……”李书生长叹了一口气,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忽然站起来,从怀里掏出大锭的银子,摆在上官瑜面前,说:“那你用我的钱,去参加秋闱吧。” 上官瑜愕然,也站起来,说:“这怎么可以?” 他把银子推回去,说:“李兄家里也是小本生意,仅够温饱,我怎可受你银两,你快快拿走。” 李书生杵着没动。 上官瑜脸上显出怒色,说:“你执意给我,我便不再见你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李书生很错愕,说:“我帮你,你也不让吗,你就这么一根筋?我现在给你一块银子,我少吃的了吗?少穿的了吗?我妈哭了吗?我爸捶墙骂我胳膊肘往外拐了吗?我家里人都好好的,凭什么偏你不答应?” 上官瑜听到这话怔住了。 李书生将银两放进上官瑜手里,替他攥紧,说:“今年秋闱,我们一定要一同进考场,你可不许推辞。” “我……”上官瑜睁大了眼睛:“我还是不能答应。” 他说:“李兄每隔三五日,便请我到外吃饭,是嫌我平日三餐不继,面黄肌瘦,这已是恩惠,我受之有愧,但却不曾推辞,因为我真的很饿……但是,若再受了李兄银两,我上官瑜毫无疑问会成为一个厚颜无耻之徒……” 李书生看他目光坚定,想劝的话到了嘴边,又全吞下去了。 “今年秋闱我一定会去的,我向你保证,”上官瑜一改一脸的丧气,忽然变得踌躇满志,他说:“但你的银子,我不能收下。” “……”一个三餐都犯愁的家,靠什么攒出参与秋闱的钱财,李书生真的不知道,但是他也再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两人都坐回了位子,之后只草草吃了两口饭,便停筷了,他们间的气氛有片刻凝滞,然后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打算离开酒肆。 何微听了这么久,看他们要走,伸出竹伞挡住他们的路。 上官瑜停下脚步,抱拳道:“这位先生,不知晚生二人可有冒犯先生之处……” “没有,”何微启唇,吐出两个平淡的字,他从衣中摸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