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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撞上。 三人都停下来,裴义淳愣了一下,恶向胆边生,一抬手就掀了余慧心的帷帽,根本不让她和红梅有反应的时间。 帷帽下,是一张姿容绝丽的脸,裴义淳一下子看呆了。 女……真是女的? 为了确认,他又去看喉结、胸脯—— 余慧心顿时火了! 这特么光天化日耍流氓啊? 她一脚踹过去,正中裴义淳胸口,裴义淳叮铃哐啷地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少爷——”捧砚惨叫。 余慧心叫得更大声:“活得不耐烦了他?!” 就算在现代,一个男人上来就扯掉女孩子身上一件衣裳——哪怕是外套、下面还穿了三层,那也是耍流氓!更何况古代? 幸好这时代的礼教不像她那个世界的某些朝代那么严苛,被看一眼没到非君不嫁的地步,但这样也很过分呀! 亏她刚刚还觉得他帅,简直虚有其表!臭流氓! 裴义淳倒在地上,脑子嗡嗡作响:还真是女的……连声音都是女的! 他再不肯认输,也不能将人扒开了看吧?而且扒开之后,多半自己还是输。 裴义淳流下了悔恨的眼泪——他今早就不该和娘作对! …… 被裴义淳一闹,余慧心没心情点菜了,干脆直接回家。 下了车刚进二门,段氏已经得到消息出来了,看到她热情地问:“七巧,吃饭了吗?” “母亲。”余慧心学着古人先请安,再作答,“还没。” “不是说在外头吃吗?”段氏马上抓住她一只手往里走,“还好大家担心你在外头吃不好,让厨房留了饭菜,我这就让人给你端来。” “多谢母亲。” 余慧心叫起“母亲”来没什么压力。毕竟在现代日常不这么称呼,心里就少了别扭和愧疚。而这个时代讲孝道,自古将后娘当亲娘孝顺,后娘可以不好,继子继女却不能不孝。幸而段氏是个好的,从不苛待余家兄妹,余家兄妹对她虽然不如对生母亲近,但也没什么抵触心理,余慧心也就不用演余七巧面对后娘时的复杂心境——因为人家压根就没有! 段氏见红梅手里提着笼子,低头看了一眼:“这是什么东西?” 余慧心:“之前在王家养的猫。” “哦……”段氏听到王家,偷偷看了她一眼,不敢多问,怕她心里难过。 一路进了余七巧出嫁前住的小院,这里已被收拾干净,花木都修剪得整整齐齐。 段氏将余慧心送进屋,又催了一回丫鬟端饭菜,声音爽利:“还有药!应该凉得差不多了,先端过来给小姐喝了!” 她可不会忘记余慧心现在的情况,早几天就安排得妥妥当当,知道余慧心今天回来,连着几天都在嘱咐今天一定要早早把药煎上。 余慧心自己都给忘了,听到她的话两眼一黑:这辈子想放弃治疗是不可能了! “喵喵喵——”豆腐在笼子里上蹿下跳。 余慧心赶紧说:“把它放出来吧。” 红梅担忧:“跑了怎么办?” “让人将大门关上,跑也只能在家里跑,还可以抓耗子。” 段氏笑道:“那正好,园子里隔三差五就能看见耗子。” 余慧心但笑不语,段氏忍不住在心里咕哝:难道她只是说着玩,没真想让这猫抓耗子? 红梅将笼子打开,豆腐马上钻出来,一溜烟躲进了床底下。 “哎呀!”红梅趴地上去看,对余慧心道,“它趴下面呢,动都不动,直盯着我……” 余慧心也弯腰看了一眼,笑道:“估计人太多,害怕呢。不管它,一会儿它就胆大出来了。” “小东西真惹人疼。”段氏挺喜欢的样子,关心地问,“它要吃东西吗?我让人备点。” 余慧心马上转头道:“它刚刚吃过,估计不饿。倒是没喝水,让人先端碗水来吧。” 段氏马上让人去办,心说:这小姐果然将猫当宝贝养,抓耗子什么的听着玩玩就行了。 段氏守着余慧心的药和饭菜、猫的水都布置妥当了才准备离开:“你先吃着,我等下再来。” 余慧心疑惑:“母亲还有事?” 段氏只好先说了:“还不是丫头的事。那个绿柳我们肯定不能要了,我想将她卖掉,你看如何?” “母亲做主吧!”余慧心赶紧说。她一个现代人,真让她处理人,她可处理不来,交给段氏再合适不过。 段氏点头:“顺便我想再给你挑两个贴身的丫头。红梅一个人哪够用?再两年她大了也该配人了。” 红梅脸一红,低下头不说话。主子能想到她的婚事,她自然感激。 段氏:“这次咱们多挑几个,慢慢□□,看清楚,最后留两个好的就是。” 余慧心:“母亲想得周到,劳烦母亲了。” “那你慢慢儿吃。”段氏起身,“完了你让人去叫我,我带牙婆过来。” …… 余慧心吃了两口,见红梅站在一边伺候,忙道:“你也去吃,我有事先叫阿春、阿夏。你吃完了,安排人将车上的东西搬回来。” “奴婢遵命。”红梅笑着去了。 不等余慧心吃完,她又风风火火地跑回来:“小姐——你闯祸了!” 余慧心的胆子其实很小,在网上和人多吵两句都怕人家人rou她,听了这话,手一抖,汤洒在了裙子上。 阿春急忙上来擦拭,不满地看着红梅,又不敢真说什么,只能咕哝:“红梅jiejie,你吓着小姐了……” “哎呀——”红梅急得六神无主。 余慧心更加慌了,大声说话给自己壮胆:“有什么事不能晚点说?我吃饭呢!” 红梅还想说。 余慧心急忙打断:“就算真闯祸了,也不能现在说啊!越大的祸越不能说,不然我就没心情吃饭了!乖,等我吃完了再说啊~” “……”红梅觉得她说得好有道理,只能一个人站到旁边忧心去了。 余慧心却吃得不安生了,很快放下了筷子:“说吧,什么事。” 红梅赶紧道:“我刚刚不是去车上取东西吗?车夫说,那个是裴府的马车!” “什么裴府的马车?” “就是掀你帽子那个人啊!”红梅比划着动作,“他上了裴府的马车,咱们家车夫看见了!他不是裴府的少爷吧?” 余慧心的心顿时一紧:“哪个裴府?” 她在余七巧的记忆里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