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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详细讲解过后,张师傅让他自己在桌上挑选五根软化最好的木棍。 董传林耐住紧张,按着讲解要点挑选,每一根都仔细辨认,他才敢下手。挑选好五根木棍,他看着张师傅的表情,心里有些忐忑。 早就听陈岁阳说,浸泡软化是门技术活,首先要能辨别合适的软化程度,师傅才会让学徒亲自动手。 陈岁阳还说,虽然其他学徒都在用木棍仿药材进行切制练习了,但还有小部分人从来没有亲自浸泡软化过。 可见辨别合适的软化程度有多重要。 张师傅就着五根木棍一一上手弯曲,嘴角带着点笑,“还不错”。说完,他又把挑好的木棍打乱,看似随意地在木棍堆里捡了几根,“拿去练吧。” 董传林雀跃地接过木棍,颔首道:“多谢师傅教诲。” 与一旁站着的陈岁阳一同转身回位置,董传林欣喜地朝同伴呲一口白牙。陈岁阳笑着给他比个大拇指。 卢致明看着他们两个的笑脸,板着的脸更冷了。 …… 董传林终于能跟上进度一起切木棍,他异常兴奋,手握着那五根木棍,心里默想着张师傅说的讲解,反复弯曲实验。 有这件高兴事,董传林昨晚咋咋呼呼气得要死的点都变得可爱,他也懒得去计较,看在盐花生的面子上就谅解一次他的一根筋。 几天过去,又到车夫出发去黛山镇的日子。董传林兴致勃勃地去送信。 又等了十日,董传林收到心心念念的回信。 这回韩松稍带提了几句他自己的事。 他说,前几天去上山,在上回两人发现兔子的坑里,又有一只兔子掉进去,而且毛色大小都差不多。 灰兔勾起董传林的回忆与思念。 回信时,他又忍不住地写了一大堆。当写到第一张纸的最后一行时,他有想过停笔,别让韩松太得瑟。 他也确实做到了,收笔折好信,把它塞进信封里,刚捏起一粒饭想往上抹,他就后悔了。 拿出信纸,在结尾处划拉一笔糊住名字,他拿起一张干净的信纸,继续写。 反正他一直以来给韩松留下的印象就是唠叨、啰嗦,他现在也没什么好值得忧虑的。 面子什么的见鬼去吧!舍不得面子套不着郎! 送出信件就盼着收到回信,收到回信又想着再次寄出。时间随着一封封信件流逝,董传林有时候在暗暗想,异乡的生活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熬。 又到车夫回程的日子,下工后,董传林照常和陈岁阳去车夫住所领信。 路上经过马车卸货地,意外碰见好久不见的人。 是掌柜的贴身管事王叔,他在指挥工人卸货。他也看见董传林,笑吟吟地望着他。 两人简短打过招呼,董传林欲提出离去,不打扰他工作。 他还急着回去拆信,不知道这回韩松在信里又写了什么趣事。 董传林话还没出口,就被王叔抢先。 “董兄弟手里拿着的是家人回信吗?怎么是两封,是上回的信忘拿了?”王叔又道:“估计又是车夫忘记把没领完的信交给主事,等会我非得训斥他一顿不可。” “不是”,董传林扬起两封信,“另一封是松哥寄来的,韩松,您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两位少年多次帮忙,怎会忘记。”王叔笑笑,沉吟片刻道:“说起来已经好久没见韩兄弟了。” 董传林问:“您没在面摊见着他吗?” 王叔摇头,“前几天我去吃面时,只见董兄弟的大哥在,还有一个面生的男子,没见韩兄弟。”停顿一会,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这阵子农忙,估计是在家割稻子吧,具体我也没多问。” 第30章 第 30 章 王叔的话一直在脑海中盘旋,董传林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劲。 现在是农忙期没错,可韩家没种稻子啊! 王叔又说面摊来了新面孔,可这事无论是董家还是韩松都一字未提。董传林把之前收到的信都翻个遍,也没发现半点蛛丝马迹。 这种小事,王叔没有理由骗他。那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全部人都瞒着董传林,故意不告诉他。 可这是为什么呢?找到新帮工,韩松能回到以前自在的生活,不是很好吗?真有什么不能说的? 董传林犯了难,一顿冥思苦想也没想明白,他决定在回信中试探试探。 董传林旁敲侧击地问。 最近面摊生意怎么样?街头那群乞丐还经常来捣乱吗?哪天开始收稻子,从哪天开始收摊? 他争取每一个问题都与面摊挂上钩。 董传林不信了,在这些满是大坑的问题里,韩松还能不掉下去! …… 韩松从黛山上打猎回来,刚进门,叶淑华便说道:“传良刚刚来了,拿着传林写的信,我放在桌上。” “好。” 韩松把背篓放下,硬生生等到把鲜血淋漓的猎物处理完,他才洗净手去看信。 这封信和往常差不多,都是先描述自己最近的生活,再问对方最近的生活。 只是今天的信里,明显询问的话语多了非常多。他自己的生活寥寥几句写完了,后面一大串都是问题,事无巨细,啥他都问个遍。 韩松虽然有些疑虑,但也没深究,捡几个重要的问题回复。回信到一半时,叶淑华喊他吃饭。 饭桌上,韩松把信中内容简述给叶淑华听。 叶淑华欣慰地笑笑,犹豫片刻后问他:“传林知道你没去面摊帮忙了吗?” “我没告诉他”,韩松闷头吃饭。 叶淑华问:“你为什么不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小心传林知道你是故意的,和你闹脾气。” 韩松把最后两口饭咽下后,又盛了半碗饭。“等新帮工稳定后再说吧,指不定有什么变故。” 叶淑华瞪他一眼,“都大半月了,还能有什么大变故,我看你啊,就是不想说。” “娘……”,韩松扒饭的动作慢下来,沉声道:“我只是没想好怎么开口,不会一直瞒着他的。”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也从未想过瞒到底,只是提笔写信时,他很自然地略过这件事。 他打心底里,不想让董传林那么快知晓。 该提醒的话都提醒了,叶淑华也不愿过多插手他们俩之间的事,专心吃饭。 算下来,韩松已经五天没去面摊干活了。突然从规律的工作又回到充满未知的打猎生活,他有些患得患失。 在韩松接受面摊帮工这份活后,董家也没放弃继续寻找合适的人。 毕竟韩松只是江湖救急,主业并不是做帮工。让一个技艺高超的猎户天天洗碗端盘子,无论是董光承还是董传良都过意不去。 董传里一开始恳求他帮忙时,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