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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也是顾家的人,顾家能自己打骂,他们却不能越俎代庖。 不过看到顾盼,甄家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当年逼得顾盼回祖宅认错,就是因为断绝了顾盼的经济支持。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也不会查到顾盼现在住的是老四的屋子。 但很快,甄家就知道这个法子行不通了。 老四和顾盼不一样,顾盼一直靠家里的经济支持她的天真梦想,但老四从少年就独自离家,从来没有依靠过家族的背景。 这在以往,都是他们欣慰的资本,如今反倒成了无法拿捏老四的苦闷。 …… 蒙古的草原上,直升飞机螺旋桨的巨大声音偶尔会惊得胆小的羊群四散逃开,然后又会被在一边假寐的牧羊犬四处驱赶,重新聚拢。 远处散落着白色的蒙古包,从空中俯瞰下去,像是在雨后的草原上,长出的一丛从白蘑菇。 那钟麟从直升飞机上跳下来,每年总有几天,他心情不顺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来呆那么几天。这一次,他难得带着一点小期待。 随行的秘书也跟着那钟麟下了飞机,除了随身的行礼和必需品,他还拎着个大箱子,看起来很吃力。 那钟麟精英的发型被直升飞机螺旋桨带起的狂风吹得七零八落,看起来有点狼狈,他用手理了理,抬脚朝自己的豪华帐篷走过去。 说是帐篷,其实已经足够坚固,设施齐备。 门虚掩着,秘书放下行李,上前替那钟麟推开门。 屋子很宽敞,一目了然,人并不在这里。 家具器皿都放在趁手的位置,与他上次来的时候并不全然相同,明显带着一点烟火的味道。他看见桌上的盘子里,还放着风干的奶豆腐,喝到一半的奶茶。 屋子里弥漫着炒米特有香甜气味。 跟来的秘书叫吴岩,立即叫道:“这个味道好香啊。” 那钟麟走过去试了试茶壶的温度:“还是温的,去看看人在哪儿。” 走了一圈儿,吴岩对少爷新雇佣的守屋人评价还不错,他们突然到来,这次是最舒心的一次。不过人却没找到。 那钟麟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你在哪儿?” 吴岩在一边把奶茶加热了一遍,倒了两杯,一杯端给那钟麟,自己捧着另外一杯喝。 电话那头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那钟麟的脸色和缓下来:“不急,你先做事,我已经到了。” 吴岩两口喝了大半奶茶,看见少爷的表情也放心下来:真难得。 挂断电话,吴岩看了时间:“少爷,换件衣服休息一下,飞了这么长时间您也该累了。” 那钟麟抛开西服,扯松了领子,抓起一件风衣说:“不必,坐那么久都僵了。走,出去活动一下。” 吴岩嘴里还吊着奶豆腐,当场“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那钟麟已经拉开门走了出去。 许多人曾经在各种文学作品或者影视作品上看见过对草原的描述,但无论是哪一种语言,在亲眼所见面前,都是苍白无力的。 踩着柔软的草甸,顶着被大风吹动得七零八落的头发,那钟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吴岩跟着走出来,风很大,他必须大声说话:“少爷,这么大的地方,你说的Vi在哪儿啊?” 那钟麟望着远处零零星星散落在草甸上的牛羊:“他说了去跑马。” 吴岩眯着眼睛:“跑马?” 他抬起头,远处,看见一个影子。 吴岩很傻气地张着嘴。 他看见一个很年轻男人,骑在马背上,逆着光,用一种他只在蒙古骑手身上看见过的姿势和速度,疾驰而来。 年轻的男人策马近了,慢慢收放缰绳让马慢慢踏步。一直到十米开外的距离,才翻身下地。 吴岩“啊”地指着对方:“你没有马鞍啊!” 胤禩拍拍马头,从马背上解下一个毛牛皮的袋子,朝着两人点头示意:“久等了。” 那钟麟望着他手里的皮囊:“这是什么?” 皮袋很重,胤禩要用双手抱着进来,他一边走一边说:“这是卓玛一家送的黄油,刚刚做好的。” 吴岩有点好奇,他也跟着老板来很多次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守屋子的人能这么融入牧民的:“他们家很难打交道的,给钱都不卖。” 胤禩拍怕马头:“他们的羊走失过,我运气好,骑马的在草丛里找到了。” 吴岩“哦”了一下,眼睛亮起来:“你经常骑马?” 胤禩不大想回答这个问题,他放开缰绳让马儿自己去吃草:“回去?” 那钟麟的眼睛在墨镜后面眯起来,这个人果然很适合这样样子。他对着胤禩抬了抬下巴:“不忙,正好有个东西给你。”说完他转头看着吴岩。 吴岩还张着嘴巴有点傻气地看着胤禩,被老板踢了一脚之后终于反应过来,跑回去吭哧吭哧把他一直提在手里的一个纸箱子拎了出来。 箱子几下被小刀划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一整套马具,最好的那种。 胤禩有点惊讶:“这是给我的?” 那钟麟接过马具在手里摸了摸,一面说:“觉得合适你,就托人买了,刚刚寄到的。这里物流很慢,还不如我过来一趟。” 这样的场景让胤禩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他接过马鞍在手,慢慢的抚摸着。 当年老九他们也会这样,得了好东西巴巴得跑来送给自己,说是品鉴,其实也是兄弟们凑在一起。 那钟麟不是老九,胤禩很清楚。 不管他的目的如何,他都是一个心思西敏的人。 胤禩忽然有点感慨,蒙古的铁蹄已经消失几百年,他都快要记不得那段金戈铁马的岁月,记不得那些尔虞我诈的算计和背叛。 那钟麟看着对方出神,那种表情让他看不明白。 胤禩将那些突然涌起的回忆都生生压下,他摸着马鞍,对那钟麟说:“多谢,如果你不急的话——” 那钟麟对着他比了个手势:“你去吧。” 胤禩转身拉过吃草的马,替他开始安装马鞍马镫,动作娴熟毫无生涩之感。 吴岩从刚才起就收敛了对这个年轻男人的轻视,眼前的场景趁着夕阳下落被渲染得太有画面感。这个小助理忍不住掏出手机,逆光对着套马镫的人按了下去。 那钟麟转头看着他,吴岩谄媚地笑了:“老板,抱歉抱歉,我这就删。” 那钟麟伸出手:“给我。” 吴岩递过手机去。 那钟麟看着夕阳下的剪影,白衬衣和半敞着的长袍,配着马靴,高挑修长又带着一点精贵的狂野。他把手机扔回去:“照片发给我,你也不用删。” 吴岩立即得寸进尺:“那,老板,我发个朋友圈儿行么?反正都看不见人脸,谁都不认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