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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咦, 竟是生了?” 李长赢离开长安大半年终于回来了! 丫鬟们要行礼, 被她拦住了,她走上来先瞧了瞧团团, 说:“这小子比较像你,像你好啊,可别像他爹那个老狐狸。” 连海深将她请进屋子,又叫人端来茶点,李长赢看着消瘦了许多, 但还算精神,大口用了些点心,连海深才问:“您是和安南的探子一起回来的?” “我先大军一步进城,来探探情况。”李长赢半靠在软塌上,说:“进城就听见了连二爷家的喜事,李至那老小子竟然又要迎侧妃了?” 连二爷自然就是连士善了,他那女儿连雪微被李至要了去,说是当个侧妃,这事连海深也是前几天才听说的。 “国丧未过,他不敢大肆张扬,只一顶小轿先抬回去,国丧后再置办亲事。”连海深解释:“珠胎暗结,怕是没几个月要生了,鲁王膝下只有两个女儿,若生下的是个儿子总不能让孩子流落在外,连士善也不会同意的。” 连士善比连士良圆滑得多,入朝不久就拉帮结伙了好几个官员,李至现在只想着息事宁人。 “珠胎暗结?”李长赢笑了笑,伸手招她:“若是这枕边人实则是自个儿兄弟的人,你说他会如何呢?” 兄弟? “太子?”连海深一愣:“二房听命于太子?” “中宫那儿怕是急了。”李长赢伸手摸了摸团团的包被:“我不好在长安露面,这些日子需得借住在夫人这儿,望夫人行个方便?” 李长赢要住连海深当然是欢迎的,当即为她安排了院子,送走李长赢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相衍就沉着脸回来了。 连海深抱着团团莫名其妙:“您这是怎么了?” 看见妻子和儿子,他揉揉眉心,有些疲惫地说:“沈渡濂跟虞渊回来了。” 连海深从这话里品出了奇怪的味道,问:“表哥和小虞将军有什么不妥么?” 相衍走上去靠在连海深身边,与她一同逗弄儿子,好半晌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些日子他们都住在府里,你看了就知道了。” 相衍还是照常上朝下朝,他不在的时候李长赢就喜欢来坐坐,但是往往她一来,不多时沈渡濂就跟在背后来了。 “这是母亲给大外甥做的小衣裳,特意要我带来给表妹。”沈渡濂取出一个盒子推给连海深,示意她打开瞧瞧。 还没等连海深打开,赠芍从门外进来,尴尬地笑了笑:“夫人,小虞将军求见。” 本来如果是连海深一人肯定是不方便见外男的,但是屋里李长赢和沈渡濂都在,她只能叫人将虞渊迎进来。 虞渊大步进来,也没忘给团团递上一方玉佩做见面礼,随即挤在了李长赢和沈渡濂之间落座。 场上虽然没人说什么,但连海深还是品尝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酸味。 她说:“......上次大公主说想去鲁王府,刚巧家中二妹递来请帖,小定那日请我过去,不如大公主就那日同我们一起去?” 李长赢还没开口,沈渡濂说:“大公主回京的消息没人知道,贸然去鲁王府不大好罢,若有什么需要打听的交给我就好,正巧我沈家同连家有姻亲,去了也不显得突兀。”说罢还看了虞渊一眼。 虞渊放下茶盏,说:“那就劳烦沈兄了,安南大军一个月后就到长安了,军中传信来请长赢回去坐镇,我刚好送她回去。” 沈渡濂瞪大眼睛:“那我也去,叫听风去打听就好!” 两个大男人还像模像样吵起来了,李长赢戳着团团的包被,说:“这小子怎么天天在睡觉,吵成这样都没将他吵醒。” 沈渡濂和虞渊闭了嘴。 连海深说:“是啊,他一直挺乖的,夜里也不吵人,饿了就哼唧两句......” 李长赢看着团团的眼神充满慈爱,不知道是不是让她想起她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虞渊坐了一会儿没忍心,只能站起身先告辞。 他走之后不久,沈渡濂也因公被叫走了,李长赢收回手,掩饰地喝了口茶。 她躲着虞渊的意思再清楚不过,连海深想了想还是没问出口,只说:“那下个月您要跟我们一块儿去鲁王府么?” “去,为什么不去。”李长赢说道:“鲁王府的秘密可有意思呢,我怎么能不去探探?再说了,我那皇弟届时也会去呢。” 鲁王碍于内阁的面子松了对李圣的管制,李圣有了皇后和内阁做靠山,最近热衷于往他面前蹦跶,想勾得李至再动手一次,好借机除之后快,李长赢既然回来了,他们兄弟之间的狗咬狗,怎么会不去瞧瞧呢。 “那表兄刚才说的?” “就依他的吧。” 看看时间已是下朝时分,李长赢也起身回去了,连海深看着桌上并排分毫不让的三个茶杯摇摇头,戳戳团团的包被说:“你瞧瞧他们,多幼稚呀,是不是?” 团团早醒了,看着连海深吐了个口水泡泡,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 * 五鼓过,内阁散朝,众位大人纷纷起身收拾东西,裴明手里提着东西,犹豫地蹭到相衍身边:“右相大人......” “裴大人有事?” 裴明说:“昨儿皇后娘娘将内子招到宫里,意思是赐小儿同光禄勋家小姐的婚,但是您也知道,这种时候怎么好同光禄勋家攀上亲,下官也是愁得一夜未眠啊!” 光禄勋是皇后娘家,这个时候要赐婚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相衍笑了笑:“中宫那是在拉帮结伙。” “鲁王过几日迎户部连大人家嫡女做侧妃,对方阵营多一方筹码,中宫娘娘肯定急了啊。”裴明叹了口气:“若是平时,光禄勋家的小姐也不错,但是这种时候,老夫怎么敢拿全家性命去赌?唉。” “咱们毕竟是做臣下的,哪有违背天家意思的。”裴明连连叹气。 相衍扬了扬眉不置可否,不曾想到了自家门口,就听见那位光禄勋家的大人求见,马车就停在一旁,看样子来了好一会儿了,这是专程搁这儿等着他的呢。 “哎哟,相大人,少见少见!”光禄勋家当家的大人是皇后的堂家兄弟,他下了车后有意无意半撩着车帘子,从里头隐约能瞧见一角女子的衣裳。 相衍沉下脸,说:“大人看样子来得早,为何不递帖子,内子在家。” 光禄勋顶着他的眼神擦了擦额边:“这......方才递了帖子却没有人回应,这才想在这等一等您,不想就是这么巧碰上您了。” 相衍也没有叫他进去的意思,自己抬脚上了几步阶梯说:“方才下朝的时候还听裴大人说贵府小姐已经赐了同裴少爷的婚,若是无事,大人还是不要带小姐出门,惊风了耽误婚期,皇后娘娘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