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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你看上的人是顾长卿!” 突然这人就哑了火,莫说是刘丞相的儿子打他,就是刘丞相亲自给他一腿,他也能找御史参了,多少帮他要回点好处,说不定还能名扬士林,搏个不畏权贵的名声。 可是怎么着那人就是顾长卿了,他敢碰皇帝的禁脔,嫌命长不是?幸好皇帝尚不能理事,不然晚上该坐着等死了。一个扶着一个,两人灰溜溜转身挪出去。 顾青看看刘阔,刘阔只道他还在生他的气,“长卿,是我喝多了没轻重,害你出来遇着王八蛋,都是我的错。” “无事。我先回去了。” 刘阔看着顾青上了车,待他拐角里没了影,这才垂着头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小菊场3 刘阔: 作者,你出来! 作者大义凛然上场。 刘阔: 这什么狗血剧情都套在小爷头上! 作者: 经典,经典你懂不懂,经常发生的典型事例!(鄙夷) 刘阔: 为什么不给小爷也弄个主攻当当? 作者: 主公?主公只能有一个!两姓家奴做不得! 刘阔: 那,副攻也好…… 作者: 腐公?你明知晋江不许…… 吃瓜群众: 心污不要怪外物。 第10章 戏里戏外 转眼过了冬至,近了年,各处衙门都开始歇了文书,外头大雪漫天,各个楼里热火朝天,大把回京的官员聚在一处,同年,同乡,门生,故客,人人饮酒作诗。 如今正红的一首改了宋诗,道是:“昨日到城郭,归来泪满襟。遍身女衣者,尽是读书人。” 这诗实在是拾人牙慧,算不得高明,然平庸挡不住应景。 如今太子监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这诗夸了又夸,“如今京城士林的奢靡之风愈甚,实非先贤教导之正统。众卿日日身处繁华中,不知以为楷模表率,反不如一个返京的外官看得清楚。” 谁不知这诗明面上说的是华服奢靡,暗地里讽的是君侧之人。顾长卿向来爱着华服丽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有人领头渐成了京城风尚之事,这些年不少官员学子也爱起美服来。 太子不喜顾青人亦皆知,这一年来顾长卿几乎闭门不出,秋日里这才露了几回脸,没了皇帝撑腰,被打压得人都改了性,整日里淡服素衫,太子爷竟还不放过他,朝堂上不少人等着看戏。 顾青见刘阔抄来那诗时,不过一笑置之,无聊文人闲得蛋疼。 刘阔咬牙道:“叫小爷改日遇上这林厚积,必要他好看。” “媚上之辈,投机取巧必无实能。” “长卿所言甚是。且不说这些王八羔子,年里晋南王府照例搭台子唱戏,你去不去?” 顾青头回进宫便得了晋南王的协助,他亦是辽王的铁杆拥护,少不得年下要去拜会。 “去,顺道给王爷请个安。” “这就好,这就好。全三儿,把那长盒捧来。” 刘阔从捧来的二尺锦盒里小心取出件织金锻的银鼠披风,宝蓝底团云福寿纹,亲自端到顾青跟前,上头的青金石葫芦扣浮着一层流光。 “我知你病好了后就不爱穿那些旧颜色,如今府上又不肯添人,处处照应不到。年里总不好穿旧的叫人说嘴,不过是件衣裳,不值什么,你便收下吧。” 顾青见他期期艾艾,倒被逗笑了,“我穿旧衣不好吗?太子见了该高兴的,改明儿就又能换首诗作作,‘遍身旧衣者,皆是读书人。’” “别,别。长卿,青山——你可千万不能自弃。妈的,明儿我就去把那作诗的套头揍一顿。” 刘阔急得顾青的字号一气唤了出来。 “别惹事,我不过说笑。衣裳留下,人可以滚了。” “哎,后日我过来,咱们一块走。” 一秋处到冬,顾青早摸准了刘阔脾性,说话间随意了许多。 初四日直到晌午,晋南王府前的巷子里还在进车马,来的宾客太多,排到外头正街上老远。 王府里的戏台原就造得阔达,这逢年过节又临时搭起两层的戏台子来,等着好上热闹的大戏。 茶水干果,攒盘酒盅,人声嬉闹,席设摆的满满当当。刘阔护着顾青往里头走,晋南王将他们安排得离主桌不远,是极佳的位置。 当日有好几个戏班来串台,挑开场的是京城的老班子,唱的一出,顾青翻翻那戏本子,没了关汉卿老爷子还有张汉卿李汉卿冒出来啊。 过了午憩,照例要上大戏,顾青原已坐得无聊,糖都吃了半匣子,准备结束了这出戏,不失礼数就能散了,忽听左右嚷嚷起来。 “来了,来了。” “可要来了?” “是了,是了,你当这回怎这么多人来晋南王府拜年,相干的不相干的,可不为了看他。” “拓之,你是看过的,到底有多好?” 刘阔见有人点他的名,回头道:“大将军第一人,冠军侯再世,甭闹,看了保管你说不出话来。” 说话间锣鼓已起,箫声忽至,摄住全场,渐渐又隐伏下去,人人仿若置身无垠旷野。几声悲箫,犹如孤鸿野鸟,一时地阔天长,无有归路。 曲笛骤起,是草原晨牧抖落的露珠,笙音宛转,犹记得夜渡冰河刺骨寒凉。众人尚在恍惚间,紧跟着琵琶铮铮,胡、板、鼓齐鸣,戏台两边立的蛟旗迎风一展,幕启,人已至! “愿生入玉门关,浮生梦一场。” 只唱了这一句,底下雷动声摇,晋南王府竟成了戏园子般,刘阔凑过去大声对顾青嚷,生怕他听不见:“这后头亮了相接着就开打,可千万别错了眼。” 那人背对着台,拔剑长身而立,剑尖映折着火光,泛起点点金。周围喧嚣尘上,他似全然隔绝,孤影灼灼。 顾青却突然呼吸急促了起来,那人猛转身,四面台杀声冲天,胡兵飞刀而上,寒剑似电,只一挥劈开山岳,转眼已连走了三台胡兵,皆溃败得不成体统。 震天的“好——”,顾青定定望向那双星目,里头星光已灭,只有噬魂的杀意,寒气自脚底升起,那人亦看见了他,越过欢宴,仅于彼此眼中瞥见修罗战场。 这一刻,堂上红绸是血,满目人头是草。 这根本不是在演戏,是一幕幕重回战场。 琵琶紧催锣鼓喧天,人人被那气势所摄,只有顾青心沉至底。 刘阔已经发现异样,“长卿,你被吓着了吗?”他想他过往也不爱看这些杀戏,如今身子也没有大好,是他莽撞了。正自懊恼,听到顾青涩着嗓子问他:“这演少年将军的,叫什么?” “阎铮,挺凶悍的名不是,演起来也像个杀神似的,如今红透京城。不过十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