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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7日, 晴。 今天是我的生日,很开心。 有头猪跟我打了一个小时的视频,他对我说了生日快乐。 舅舅又送了我一套房,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热衷于买房,像打洞的地鼠一样, 到处都留窝。 我不舍得挂那只猪的视频, 即使他在大洋彼岸。 我买了个蛋糕,打着视频还要喂他吃。 其实他什么都吃不到, 但他乐此不疲的要我喂。 我怀疑,我在和一个傻子谈恋爱。 我还发现他瘦了,瘦了很多。 但我没告诉他。就说了句谢谢。 还好,他没生我的气, 他说他想我。 其实, 我也想你。 特别想。 ” “ 5月20日,雨。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总也不停。已经这样过了大半个月了, 好像都没见过晴天。 奇怪, 明明不是梅雨季节呢。 姜宇那小子也偷偷谈了恋爱,张铁牛已经不和我说话了, 无所谓。 同学都很好, 我知道他们怕我难过, 约我今天出去玩,我拒绝了。 今天, 我只想和那只猪过。 有个秘密,要帮我保密。 我十八了,成年了。 过年时,我有偷偷决定一件事。 等我生日那天, 把自己送给他。 猪,你错过了。 没机会了! 但还是想你。 特别想。 ” “ 6月8日,晴。 天气很好。 有些热。 我考完了。 我一点都不紧张,无论我考的好与不好,都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 因为五月二十八号那天,我收到了MIT的offer。 但是,这位大爷,我不告诉你。 就是有点…想你。 ” “ 6月12日,阴。 接到联盟的通知。 世界赛,我来了。 ” …… Mirror决赛夜,年大爷从赛场上消失,事后BYL全员禁言,谁都没有谈论年大爷的事。 DD偶尔会来直播一下,每一次都有无数粉丝问他年大爷去哪里了。 他每每就吐出两个字:读书。 粉丝不明所以。为什么要读书?做电竞选手不好吗?奖金不丰富吗? 可又一想,这些奖金年大爷会放在眼里吗?好像不会。 有粉丝误解着哭泣:“难道年大爷就这么随便玩玩?说走就走?把你丢下把我们丢下?他是不差钱,他是无所谓,可是他对得起电竞吗,对得起所有人吗?总决赛说不来就不来,有钱任性也不应该这样子吧?!他耍谁呢?” “他不是这样的人,你如果再多说一句,就请你出去。”DD的直播再也不开变声器,虽然还是没有摄像头。 即使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态,大家也能猜得出来,他的眼睛一定很冷。 UAA又是一年冠军。 小道消息流传,说BYL的boss连夜飞回了宁州,开着轿跑炸街,一路炸进了傅老板家,然后,再也没出来。 曾经创造Mirror的两大神话,曾经水火不容的两大站队,莫名其妙的,关系开始缓和。 至少,林灯一会经常在UAA看见易厘的身影,他一开始不解,后来江止宁咳了咳,对他说:“别问,来训练。” 再然后,就是卓然。 再再然后,又是其他人。 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 总决赛之夜他终究还是没有拿哥哥设计的角色来打,因为他在等。 等有朝一日与喻泽年同台竞技,那时,才配与它争锋。 就这样,一天天,一月月。 从春,到了夏。 依旧是熟悉的桌椅,只是蘑菇小台灯的身边多放了一本日记。 林灯一闲来无事会在上面写写东西,漫无目的的瞎扯,例如今天。 外头下了瓢泼大雨,打的窗户噼里啪啦。 尽管如此,屋中还是闷热。他简单穿了一件T恤,望着窗外的雨滴发呆。 他走向窗户,往旁边一推。 哗啦一下。 风与雨拼了命的往屋子里钻,水一下扫了他满身。 他趴在窗棱,侧头看去。 1101的隔壁单元,一片漆黑。 没有灯。 他就这样趴着,撑着脸看了许久,然后进了淋浴间冲洗。 水流顺着眼睫一直下落,从他的喉结,到锁骨,再到腰腹,一直流到脚底。 少年的身体洁白干净,他仰起头,任由花洒噼里啪啦的击打。 再后来,水珠落在地上,他靠着墙壁喘息。 脑海中不可抑制的闯入另一人。 我好想你。 好想。 水珠在冲刷,外头忽而响起电话铃音。林灯一水也没擦干,赤身..裸..体的走出去,一拿起手机,失望之情清晰流露,不是他。 “喂。”再接起电话时,已是一片冷漠。 “喂,请问您认识张广生吗?” “不认识。”林灯一要挂,对方赶紧又道,“那你认识喻泽年吗?” 林灯一的动作一顿。 一分钟后,他穿好衣服拿起伞就冲出了屋子,在雨中奔跑。 去喻泽年家拿车钥匙,去车库拿车,一个左转冲了出去,雨刷拼命的工作,每一下都刷走积压着的雨水。 轰隆——轰隆—— 雷声仿佛在耳边炸开,路上的车开的缓慢,唯独他,疯了似的。 那是喻泽年唯一在乎的,怎么能没了。 . 等林灯一赶到时,周围围了许多人。 这里有警察,拦着他不让进。他嘶吼着:“是你们打电话让我来的!” 警察被林灯一吼的一愣,后面有人从屋里站了出来,语调平平的说:“让他进来。” 外头嘈哄着,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 而里头,只坐了两三个人。 林灯一没打伞,在外头那一会儿身上已经湿了七七八八。 有人递给他一封信。 上头的字体工整有力,字迹相当漂亮——“喻泽年,林灯一收。” 那日,有位佝偻着的老人收完了破烂,在一栋别墅外头张望。 门卫推开他:“滚滚滚,我们这里没破烂给你,别在这碍眼!” 张爷爷被推的趔趄,手里的麻布袋被石头割破了口,三三两两的塑料瓶掉了出来,像狗一样被赶走。 他努力解释着:“我来找年年……” “什么年年,没这个人!”门卫再次不耐烦。 “住手。” 黑色的门栏里,站着一位老人家。老人家面容谦逊,打开门走到张爷爷的面前。 “您找,喻泽年?” “是的,年年他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