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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妍微讶:“陛下找我?” 卫昀点头:“昨夜的事朕知道了,你受委屈了。” 初妍没想到卫昀居然是为了昨夜廖鹏的事来找她的,愣了愣才道:“多谢陛下,万幸贼人的诡计没有成功。” 卫昀的脸上满是懊恼:“是朕对不起你。” 初妍道:“贼人无耻,和陛下有什么关系。” 卫昀越发愧疚,对跟在身后的张顺道:“把东西拿上来。” 张顺低眉顺眼地拿上一个匣子。 初妍疑惑不解:卫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卫昀吩咐道:“打开。” 张顺开了匣子,一股血腥气扑来,初妍先还没认出是什么东西,等到看清楚,“啊呀”一声,顿时变了脸色,浑身发冷。 匣子中放着的竟是一截舌头,一对断手!舌头和断手都被鲜血浸透了,褐色的血迹已经凝固,看着分外恐怖。 眼前忽然一黑,热意侵袭,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眼上,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听到宋炽的声音淡淡响起:“陛下,你吓着她了。” 是宋炽挡住了她的眼。 卫昀悻悻:“她胆子也太小了些。算了,张顺儿,先合上盖子。” 盖子合上的“咔嗒”声传入耳中,蒙住她眼睛的手随即撤去。初妍小心翼翼地看去,发现匣子果然盖上了,稍稍松了口气。 初妍这才有余力思考:匣子中究竟是谁的舌头和手,卫昀为什么要特意带来给她看? 卫昀见她脸色煞白,一副小可怜的模样,“啧”了声:“这样你就害怕了?以后进了宫,还会见到更多刑罚,你可怎么办?” 初妍心中一动,趁机可怜兮兮地道:“所以,陛下还是别让我进宫了。” “不行!”卫昀哼道,“朕就看中你了。大不了,以后朕处置宫人的时候不让你看到。” 初妍头痛:“陛下!” 卫昀的脸色倏地沉下,双目发红:“连你都嫌弃我,不愿陪我吗?” 初妍见他神色不好,心里一咯噔:他这是怎么了,谁惹了他,情绪怎么如此不稳定? 她意识到此时不是谈论拒绝进宫事宜的好时机,转移话题道:“陛下怎么会忽然想到要拿匣中之物给我看?” 卫昀想起自己来找她的正事,目中戾气闪过,问道:“你可知刚刚那是谁的舌头,谁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更新慢的OOO 1个,(づ ̄3 ̄)づ╭ 第85章 舌头和断手是谁的?初妍隐隐有所猜测,摇头道:“不知。” 卫昀正想说,一眼看到旁边神色冷凝的宋炽,心头一跳:忽地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怎么能当着宋炽的面将东西拿出来? 宋炽是御史,回头上一本劝谏他,内阁那些老不死又得啰嗦了。 他清咳了声:“宋卿,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和姬姑娘说。”起码不能让对方一下子知道全部底细。以宋炽的性情行事,事情的前因后果不了解清楚,就不会轻易发声。至少现在,他还能暂时得个清静。 宋炽微皱了皱眉。卫昀强调道:“这是圣旨。” 宋炽没有说什么,牵着马往后退了十余步。 卫昀又将跟他来的内侍和侍卫都屏退,眉目飞扬地对初妍道:“舌头是杨妃的,手是太后身边那个女官的。” 果然!初妍心惊:他的手段也太狠辣了些! 卫昀冷哼道:“她们两个串通一气,一个下药,假冒母后之令;杨氏更是狠毒。廖鹏就是受了她的指使要污你清白,也是她想法子将人弄进琼芳园的。否则,廖鹏区区一个御前侍卫,怎么能混进女眷所居的地方?” 杨妃是处心积虑要毁了她。 初妍轻叹:“杨妃娘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说起来还是卫昀惹的事,上次进宫,杨妃因自己受了卫昀的训斥,她不敢怨恨卫昀,把一腔仇恨都倾注在了自己身上。 她报复也就罢了,偏偏心思狠毒,选了一种对女人来说最残酷的法子。 “朕的错,”卫昀道,“朕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同样的事。” 初妍没有说话:除非她远离卫昀,永不进宫,否则,同样的事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上演。卫昀后宫现有的,以及即将有的莺莺燕燕,除了贾皇后多病,又没有依仗,做事不敢不留余地,其余的,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然而,比卫昀后宫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女人更可怕的,还是卫昀的喜怒无常。他一直有一种天真的残忍,喜欢一个人时,恨不能把对方捧上天;不喜欢了,就连地上的烂泥也不如。 杨妃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可她也曾是受过卫昀宠爱的女人,做错了事,自有宫规和国法处置,不管是冷宫幽囚还是赐死都是一条处置之道,卫昀却在暴怒之下直接割了她的舌头。 初妍想到匣子中那半截凝血的舌头就不寒而栗。他就一点儿旧情都不念?若是自己以后失了他的欢心,他也会如此绝情吗? 初妍不敢想。 卫昀等了一会儿,见她久久不吭声,脸色变了:“你不信朕?” 初妍心头纷乱,兀自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答得心不在焉:“我怎么会不信陛下?” 卫昀的脸色沉了下去,瞪着她,眼睛又开始隐隐发红:“你在骗朕!” 初妍心头一凛,终于反应过来,不敢轻忽,凝视着他,神色一派诚恳:“陛下是天下之主,若我连陛下都无法信了,还能信谁?若连陛下都无法护住我,又有谁能?” 卫昀看了她许久。 初妍保持着温柔的笑意对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初妍快要笑不动了,卫昀眼中的红色慢慢消去,神色缓和下来:“你若敢骗朕……” 初妍柔声细语:“我断不敢骗陛下的。” 卫昀忽然想起什么,“哼”了声:“还说不敢骗我,你先前不是说不会骑马吗?”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初妍道:“我是不会啊,刚不是正跟着宋大人学呢。” 卫昀想起她方才不敢下马的样子,疑心被打消,同情地看向她:“宋卿素来严厉,他教你骑马,你必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苦头还好,就是忒刺激了些。初妍想到刚刚的那一幕犹有余悸:差点吓去了她半条命。 卫昀拍着胸脯道:“不如让张顺儿来教你,这奴才的骑术是跟着朕一起学的,耐心好,也会教人,包你学会。” 初妍看了宋炽一眼,露出笑来:“多谢陛下,不过不用了,我怕宋师父会生气。” 宋炽远远看着两人,见初妍言笑晏晏,三言两语把暴怒边缘的卫昀拉了回来,微微垂下眼:明明她待其他人如此柔软可人,游刃有余,偏偏面对他时,张牙舞爪,满身是刺。 他何德何能,或者,该高兴她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