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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塞进自己手里的钱,又看了看于晓晴。 “陆鸣好几万的铺子都能扔给你,这点钱还有什么信不过的。”于晓晴对于叶阳的信任,完全源于陆鸣。在她心里,陆鸣陷在困境里,叶阳没跟他父母揭穿他,还来北京找他要拉他一把,这样的人她怎么会不感激。 看着叶阳把钱收进里怀,于晓晴的脸上露出一个放松的笑。至此,叶阳开始相信,她所有的话和表情都是真的。 “他放心不下你,不肯和我回去。”叶阳说出了最重要的一句话。 “我来劝他,今天晚上就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回北城。”于晓晴又站在地铁的候车线上。 “他不知道我来找你。”叶阳暗示着不要提到自己。 “这样……他是怕我担心。”于晓晴想了想说:“我就说我功课越来越忙了,他在这我会分心的。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学费和生活费怎么办?”达到了目的叶阳继续扮演着良善的角色。 “我现在有两份家教,一份零工。还有学校里的一些工作,生活费是没问题的。假期就不回去了,请同学介绍份工作看看能赚多少。如果实在不行,还可以申请休学。虽然我没他那么有本事,但是我这边不会有问题的。”于晓晴极力地想让叶阳放心。 “在你看来老陆很有本事?”叶阳有点奇怪地看着她。 “是呀,陆鸣多有想法。在这个遍地都是研究生的地方,他没有高学历竟然也可以赚那么多钱。本来可以在北城舒舒服服的,可是他为了我……”说着于晓晴的眼圈开始发红了。 “做这么多工,你还有时间复习考研吗?” “那就不考了,本来也没定。读研还要三年,到时候老了,只怕他就不等我了。”说着,于晓晴低着头抿了一下唇,两人又上了车。 分开时,于晓晴一再叮嘱:“你要拦着他别让他明天来学校找我。我不想他知道我在学校勤工俭学。” “放心我一定会拦着他的。”叶阳看着于晓晴的背影露出了隐隐的笑意。 ☆、本非良人(6) 于晓晴确实很了解陆鸣,晚上接了电话,陆鸣真想连夜就去她学校找她。陆鸣显得有点悲愤,两个人找了个小饭店一直喝到后半夜。 “老叶,你说,哥们儿真的是被甩了吗?”陆鸣有了七八分的醉意。 “这回,你可以安心回北城了!”叶阳把陆鸣的酒倒进自己的杯里。 “她这还没毕业呢,怎么就……”陆鸣根本没听见叶阳的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她是攀上高枝儿,用不着我了。” “你什么时候去辞工?”叶阳也喝了不少,但他清醒地知道自己要什么。 “她总跟我说,有个同学家就是北京的,能帮她介绍工作。叫什么来着,管他叫什么。一定是那个小子,早就瞄上小晴了。” “她又没说分手。”叶阳假意地安慰着他。 “我说我手里有笔钱要给她送过去,她都不见我……”说着陆鸣趴在酒桌上竟无声的哭了。 酒杯被撞倒,在桌上晃了几晃,酒泼的到处都是,顺着桌沿往下滴,像是浑浊的眼泪心痛地砸向地面。筷子也滑出去东一根西一根,远远地分开并不成一双。颤抖的肩膀,浸湿的衣袖映在叶阳眼里,让他第一次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咔”地响了一声。 躺在床上,陆鸣很快就被身心的疲惫卷入恶梦的深渊。梦里骂着什么,求着什么,笑着什么…… 叶阳点着一支烟坐在桌边,这个房间没有街窗,看不见街上的灯光,更看不见星。处在黑暗里,只有烟上一点红光忽明忽暗。他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陆鸣很快就能回北城,表姐会相信自己只是暂时离开。过一段时间,风声没那么紧了再做打算。现在呢,自己去哪? 淡淡的烟味、浓重的酒气杂着陆鸣悲悲切切的梦呓,搅乱了他的思绪。叶阳烦躁地走到床边,想狠揍一顿这个弄坏了自己心情的醉鬼,但他还是忍住了。叶阳意识到若在从前,别说是个躺在身后说梦话的男人,就算在他眼前吊着一个不断惨叫的血人,他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因为那和自己没关系。 这并不是陆鸣的错,他理智地分析得出了结论,原来在自己心里这件事还没办完,所以没办法集中精力想下一件事。既然找出了原因,解决的办法也就有了。他坐回桌边,掏出手机开始给陆鸣编写短信。写好后存在草稿箱,准备在陆鸣回到北城后再发给他。只是叶阳并没有细想,以前的自己怎么会这样看重局里的棋,设了局怎么还会去解局。更没有去想,一向吝啬感情的自己,什么时候在心里也给陆鸣留了个位置。 陆鸣是被疼醒的,胃里像是着了火,燎得五脏六俯都跟着拧劲儿。侧卧早就变成了蜷缩,两只手按着胃,“啊”地叫出了声。 叶阳听着声音不对,回身坐到床边伸手推他,才发现陆鸣的衣服都湿透了。被扶着坐起来,陆鸣才真正清醒连连说:“这胃也来欺服老子!” “去医院吧。” “不用,我有药。”说着要下地,只是腿使不上力气又坐下了。 “我来。”叶阳开了顶灯倒了水,按照陆鸣说的,在他脱下的衣服里摸到一瓶胃药。 吃完药陆鸣还是直不起腰,汗顺着脸颊滴在不太干净的床单上。叶阳把旁边的毛巾递过去。陆鸣接了,看着根本没睡的叶阳苦笑一声,“我陆鸣在北城狐朋狗友不少。没想到,我最衰的时候,竟然是你老叶守着我。以前的事不提了,以后,看哥们儿的!” 叶阳没接他的话,坐在他身边默然地吸着烟,任凭陆鸣湿哒哒的手拢着他的肩晃着。这种亲密的接触令叶阳感到很不习惯,而陆鸣承诺的未来却又让他不想拒绝。 这种感觉勾起他身体的记忆,曾几何时也有那么一只大手,搭着他的肩叫着兄弟;守在他的病床,给他倒水吃药;说着不重样的笑话,同进同出;为了给他自由,宁愿舍弃自己。叶阳甩甩头把这些赶走,少时的经验告诉他,同情或是感恩一定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陆鸣又睡下,这回睡得很沉。叶阳还是理不清思路,索性不想了趴在桌上眯上一会。这一觉时间不短,再醒时已经日落西山。屋里看不出时间,陆鸣摸着手机才发现没电了。连上充电器一开机,十几个未接电话就叮叮咚咚地挤进来。 陆鸣笑眯眯地回拨了一个号码,优美的音乐之后突然冲出一个南方口音。叫骂声音之大不用开免提,叶阳也能感到周围的空气都在震颤。那头刚一换气,陆鸣便开了口,一串串北城特有的脏话无比迅猛地蹿进了话筒,那嘴皮子利落地就像相声演员在说贯口。不知道是对方听不太懂,还是完全听傻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