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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顾林西不理她。可她受不了文静这个贱货接近顾林西。她知道顾林西和季博文是班上女生的发情对象,但没人敢说出口,说出口就会变成下一个文静。 文静捂着肚子蜷缩在草丛里,脸上的疼痛不及下面半分。黑色五分裤中间被大片红色浸染。深黑,僵硬。膝盖下的白皙小腿,一条条血色蔓延。腥臭弥漫。 柴依和杨小兰带着其他人嬉笑离开,仿佛刚才做了一件惩恶除jian的侠义之事。 夕阳在教学楼的遮挡中沉落。文静身上的阴影变暗,变深。以前被欺负,想着只要不挨打就行,可现在挨打了,该怎么办。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都要被欺负。她什么都没做,可是为什么?她忍了好久的眼泪,模糊视线,刺痛脸颊。她伸出一只手在空气中乱抓。她想抓住一点希望。 夏天的青草倔强顽强不死不长,唯一的柔软留给了黑夜。一个黑影踩着草丛走了过来,半蹲在文静身旁,在黑暗中伸出一只粗糙的手,握住了文静白嫩乱抓的小手。 她知道他是谁。他知道她是谁。 “谢谢!” “谢谢!” 顾林西又逃课了。暑假的晚自习不会有老师霸课,逃课的人,不止他一个。 其实前几天也有人逃课。前几天的大火发生在九点左右。晚自习是七点半到九点半。但九点前四班的学生有去厕所呆了半个小时的,有在宿舍睡不着去教室接着睡的,有在某个角落谈恋爱的,有在篮球场摸黑打球的,也有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发呆的。但面对警察时,他们出乎意料的相互包庇,他们谎话连篇,不卑不亢。 顾林西坐在初中部小湖边的一颗大树下,湖对岸是教师住宅楼,他身后是篮球场。教师住宅楼一共两栋,初中老师和高中老师都住那里,因为有很多老师是本地人,选择住家里,所以住学校的差不多是外地人,但现在是暑假,住校的便不多。准高三的老师当然在。 顾林西那晚九点前从食堂出来一直坐这发呆。二楼一间没开灯的房间突然着火,越烧越大,越烧越旺。当时还没有求救声,但他看见这场景转身就离开了。在他离开前,有一高一矮的黑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拼命逃离。有女生身形的黑影捂着脸在他们身后缓步离开。他跟在这些人身后。但在篮球场上回头看了一眼火灾现场,他知道那个人也住那里,如果再点一把火,会烧得更猛烈吧。不过,他看见了一个高大的黑影,在他刚刚呆的那棵树下。他不想知道是谁,转身回了教室。 今天他又坐在这里发呆。 “你看见了?” 突然冒出一句话,把顾林西吓得一激灵。他双手向后撑着草丛,抬头看身边突然冒出来的黑影,仔细看,是季博文。 顾林西瞪着大眼睛问:“什么?” 季博文在顾林西身边坐下,看着湖对岸:“那晚的火灾。” 顾林西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想套话是吧,我偏不说。他抿嘴道:“没有。” “我看见你了。这个位置。”季博文冷冷地说。 顾林西一脸迷茫的看着季博文。装傻,他十分在行。而且听季博文这么一说,可以肯定那晚站在这的黑影是他。 季博文转头看顾林西:“在我面前就别装了。” 顾林西瞪圆眼睛,疑惑季博文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是一类人。你骗不了我。”季博文单刀直入撕破顾林西的面具。 顾林西转头看湖对岸,依旧装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一类人,什么一类人?冷血变态吗?可我现在开始怀疑自己了。 “我想知道是谁放的火。”季博文依旧看着顾林西。 “怎么?以为自己是侦探啊。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别在我身上打注意。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林西起身离开。 季博文转身对着顾林西的背影,平静地说出两个字:“韩婷。” 顾林西怔住。 “爱慕虚荣的女人。” 顾林西攥紧拳头。 “你讨厌她。她让你心神不宁,不对,他跟你父亲的事让你心神不宁。” “你……” “不小心看到的。你跟踪过他们,不止一次。是不是快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不过,骨子里的冷血怎么可能忘。” 顾林西转身,盯着那双他看不透的眼睛:“你到底想干嘛?” “需要一个朋友。” 顾林西冷笑一声:“为什么是我。” 季博文起身,双手搭在顾林西肩上,低头看着顾林西的眼睛:“我说过,我们是一类人。” 第四章 中午饭点一到,三五成群结队往食堂赶。顾林西找了个借口拒绝胖子。教室人不多。顾林西在课桌里翻东西。季博文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桌子,然后离开教室。顾林西停顿一会儿,反方向离开。俩个从来不说话的人关系突然亲近,会成为很多人的饭后谈资,特别是这个丑陋的四班。顾林西不想成为大家瞩目的焦点,所以故意避开季博文这个焦点。只是他不知道他也是个焦点。 顾林西跟着季博文翻墙到校外吃麦当劳快餐。点了两份一样的套餐。坐在二楼角落。 “住宅楼是男女混合的。起火那栋是初中部。”季博文吸了一口可乐。 “我知道。”顾林西伸手,“把你手机给我。留个电话方便点。” 季博文没反对,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放顾林西手上。顾林西很快存好双方的电话号码,并把手机归还季博文。季博文知道顾林西的心思,其实他不说,他也知道顾林西知道他知道。 “起火那个房间是初三二班的班主任的房间。”季博文把话题带回正规。 “你怎么知道的?”顾林西问。 “是我初中的班主任。同一个人,同一个房间。”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想知道谁放的火?” “不是。初三中考完李老师就离开了学校。他很幸运,没被烧死。” “你希望他死?” “死不死跟我没关系。如果死了,也只是一副焦炭。看不到腐烂的rou体,很可惜。” 顾林西斜睨季博文,不带感情地说:“你很恶心。” 季博文看着顾林西:“我敢说出来,而你不敢。” 顾林西没说话。他低着头趴饭。很久没有这样大口大口毫无顾忌的吃饭了。这个地方让他有安全感。对面的人说的对,他们是一类人,在他面前可以卸下面具,可以毫无顾忌。 季博文在班上从来不笑,像个面瘫。但对着顾林西却想笑,发自内心开心的笑,关心的笑,邪恶的笑。笑有很多种,只是太久没笑,他的脸僵住了,不知道该怎么笑了。 季博文咬着吸管看玻璃窗外,马路上的行人成双成对并不孤独。情侣、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