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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要他想,他就是主人。 谢辉没有坐,他甚至不屑一顾。 萧离恨摇头笑道:“我是来交朋友的,你总该要给一分面子。” 谢辉还是看着窗外,眼里根本没有萧离恨的存在:“我却不是来跟你交朋友的。” 萧离恨问:“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谢辉道:“多此一问。” 萧离恨眼里带笑:“你是来送一个假人的。” 谢辉微眯起眼:“世上只有一个苏忆柳。” 萧离恨喝了一口茶,笑眼弯弯:“但现在却有两个苏忆柳。” 谢辉道:“所以你的是假的。” 萧离恨摇头道:“我送的不是假人,你送的至少却不是真人。” 谢辉道:“事实却是你送的是假人。” 萧离恨转着手中杯,杯已空,对面的茶也已冷:“你错了。” 谢辉道:“哦?错在何处?” 萧离恨道:“世上不止一个苏忆柳……”他突然出指,隔空点向谢辉身旁的花瓶,花瓶赫然被洞穿一个两指宽的孔洞,一朵红花掉落窗头,他距离花瓶一丈,一丈恰好是谢辉□□的长度,“就好似世上不止一个‘一丈红’一样。” 世上怎么会有两个同样的人?萧离恨从不说假话,他说的肯定是真话。 所以,第三个苏忆柳出现了。 夕阳西下,万里猩红,这岂非是鲜血的颜色? 这里没有人气,只有死气。 这是进入武林盟的第三口棺材,送棺材来的大汉握着刀,刀鞘漆黑,刀柄苍白,这是死亡的颜色,大汉也在看着死亡。 他踢开了棺材,棺材里躺的当然不是活人,是死人,本该葬在山脚的死人——苏忆柳。 苏成志的脸色也如死亡般灰白。 大汉双手抱拳,他人壮如山,声音也大如山间回响,武林盟每个角落都能听到他的声音:“盟主,我赵三才受恩人所托,前来给您送礼,祝您寿比南山、长命百岁!” 好一句寿比南山、长命百岁,好一句讽刺。 见到几具亲女的尸首,谁还能身体康健?苏成志纵使泰山之前不崩于色,现在也变了脸。 贺雁兰没有来,苏厉男来了。她愕然地看着棺材里的人,已分辨不清,究竟哪个才是她真正的姑姑。 “谢总镖头,据说你送来的是苏忆柳本人?”萧离恨笑问。 谢辉面如死灰:“你做的?” 萧离恨道:“谢总镖头说什么,我居然听不懂。你听懂了么?”他在问秦世遗。 秦世遗瞥萧离恨一眼:“我不必懂。” 苏成志铁青着脸,厉声问赵三才:“你受何人所托?这具尸首从何而来?” 赵三才放下长刀,双手搭于刀柄,人如巨山,不动于色:“我受恩人所托,尸首从恩人处来。” 苏成志道:“你恩人是谁?” 赵三才道:“恩人便是恩人。” 苏成志道:“你应当知道,武林盟绝非说来便来,说走便走之处。” 赵三才道:“当然不是。” 苏成志握紧剑:“很好,所以你还是不说?” 赵三才挺直背,笔直端正:“恩人便是恩人。” 苏成志道:“赵大侠远道而来想必乏了,来人,带赵大侠到厢房歇息。”他说一不二,绝不给人拒绝的机会,在查清之前,谁都不准离开。 “哈哈哈,苏老鬼,这才不过第三具尸首,你就怕了?”这时,突听天际传来一声朗笑,人未到,声先到,声已毕,人还是未到。 到的是一口棺材。 只见棺材从空飞来,猛撞向苏成志。 苏成志一提气,剑一抬,硬生生挡住棺材。不料,这棺材居然带着刚猛之力,接住一刻,竟有厉风切割四方,苏成志眉头一皱,右手朝地挥去一掌,分去部分力量,双足深陷地下一寸,总算挡下了棺材。 “苏老鬼,好一招‘力拨千斤’,再看这一招如何!”声音还没落,此人一掌已拍向苏成志胸口。 苏成志振臂而起,以剑柄挡住重掌,熟料赵三才挥刀而来,眨眼已离他颈侧大动脉不到一寸。前有重掌,侧有利刀,苏成志如何能避? 苏成志必须能避,否则他对不起他的“天下第一剑”! 他一声厉喝,风云色变,天地间充满杀气。他拔.出了剑,剑锋颤动,人心颤动,天地也在颤动。 天崩地坼,裂石穿云! 天地仿佛也充满了灵气,纷飞落叶竟像被他剑气牵引,聚在剑尖,然后他出了一剑,这一剑有如蛟龙出海,有如猛虎出山,有如地震海啸!天阴沉如墨,刹那间,被这一剑破开阴暗,拨开乌云,露出夺目金光。 这便是天下第一剑,一出剑必有死人! 赵三才和来人已倒了下去。 来人是个像猴子般的瘦子,谢辉已认出了他的身份。 “‘偷丐’丁胡孙。”人名胡孙,人也如猢狲。 可惜已成不能动的猢狲,他胸口留下了一个血洞。 赵三才的刀断成两截,颈间喷洒出guntang血液。 天下第一剑下从无活口,但他们还活着! 苏成志脸色大变,别人不知道,他知道,在他的剑即将杀死他们的时候,有一物弹到剑上,导致剑偏了半寸,这半寸就足以让他们留下一条命。 弹到他剑的,是两粒水珠! 而他居然没看清水珠从何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 欲知发生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剑下无死人,这就不是天下第一剑,但他总不能再补一刀,不然他不但丢脸,还丢了身份。 静,死一般的静。每个人都很安静,安静的人都在思考,或许他们在思考这一剑差在哪里,或许在思考天下第一剑究竟是否名不副实,或许他们什么都没想,只是感慨这两人的命真大。 这是第四具尸首,之后会不会出现第五、第六……甚至第百具尸首,谁也说不准。赵三才和丁胡孙未死,却也不能放他们走,在事情真相水落石出前,谁也不准走,包括萧离恨和秦世遗。 秦世遗本就不必留,他留不只是因为红剑未成,更因为他看到了天下第一剑。他全身血液沸腾起来,肌rou绷紧得几乎要爆发。 天下第一剑不是可怕的剑法,不是犀利的剑招,而是剑便是人,人便是剑,只需一剑,便能杀人。他猛然意识到的剑不过是一把钝剑,根本不配杀人。 他渴望,拥有天下第一剑! 他在思考,如果接下这一剑的是他,他要如何破这一剑。 他想不到!无论他几千变化,他都破不了这一剑。 这才是天下第一剑的可怕之处,没有破绽,没有漏洞,无懈可击! “喂,你在上面做什么?”这时,少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