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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依稀能看见少女倩丽的身影, 时不时传来说笑的声音。 李管家偷描了一眼秦漠的脸色, 敲了敲门, “王妃。” 知寒听到声音,走到门口处打开门,“李管家有何吩咐?” 天色暗了, 秦漠又一身玄色衣衫, 完全隐匿在夜色里。待知寒瞧见秦漠, 立刻机敏的提高了声调, “见过殿下。” 知夏听见声响, 立刻给宋玉笙整理好衣服,披上了外衣, 确认好是穿的严严实实的,“小姐, 好了。” 宋玉笙应了一声, 心内暗道不耐烦, 平日也不见过来,一来便是没完没了的。轻蹙了眉, 起身去迎, “见过殿下。” 秦漠抬脚踏进屋里, 坐到了正厅位置上,“不必多礼,坐。” 宋玉笙坐在另一侧,耐下心里的烦躁, “殿下可还有事吩咐?” 秦漠一口气把责任全推给了李管家,面不改色的说道,“李管家担心你,非要让我一起过来看看。王妃可还安好?” 李管家熟练的接上秦漠的话头,“多有打扰,王妃恕罪。” 宋玉笙观察着氛围,莫名觉着不对,又察觉不出是什么。她也不再多问,“身子无事,劳烦担忧了。” 言下之意,你们也可收拾收拾走人了。 秦漠假意咳嗽了一声,立刻转移了话题,指着放在桌案上的药碗,“那是何物?” 汤药味道浓烈,苦涩呛人,一进屋他便察觉了。 宋玉笙照实回答,“回殿下,是汤药。” 秦漠拿起药碗,温度已凉,像是已经熬制了有段时日了,他蹙眉,厉声道,“为何这汤药已凉?你们就是怎么服侍你们家小姐的?” “和她们无关。”宋玉笙解释,“这药太苦,若是热着,我无法喝下。现已回暖,不同寒冬,这药温于我无大碍。殿下莫要追究。” 热着的药,她需小口小口才能喝完。那苦涩的味道,便会一直在唇舌中蔓延开来,难以忍受。 “如此。”秦漠看她那难以忍受的表情,心内对这味道产生好奇。拿起了汤匙,轻轻滑动汤药,苦涩味更加浓郁。他抬手,汤匙靠近唇边,想亲自尝一尝这汤药的味道。 知寒反应快,擒住秦漠的手腕,借力把汤匙打掉在地上。幸而起秦漠反应也快,才没有避免汤要全部撒在地上。 宋玉笙惊呼出声,“殿下不可!” 秦漠动作被打断,蹙眉,面上全然的不悦,“你又是做什么?” 宋玉笙走上前,接过秦漠手里的药碗,“殿下,我身子于常人不同。是药三分毒,殿下尊贵,又无病痛,何必尝这药的味道。” 她的身子需用毒吊着,秦漠不同,若是贸然饮下这汤药,怕是昏迷个三天都算是小事了。 宋玉笙言辞闪烁,又十分抗拒,一副不想让他在追究下去的模样。 秦漠紧盯着宋玉笙,冷声道,“你们都在屋外守着。” 知夏知寒担心宋玉笙,秦漠这样子,怕是察觉出了什么。两人并未有要离开的念头。她们不算是这王府里的人,听命也只会听从宋玉笙的命令行事。 宋玉笙重复了一遍,“在屋外守着。” “是。”知夏知寒相视一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 宋玉笙把汤药重新放在桌案上,也不愿在绕圈子,直白道,“殿下想要如何?” 秦漠紧蹙着眉,上下打量着她,少女面色微白,“你确信你可还好?” 宋玉笙轻笑,坐在桌案棋盘边,打开棋盒的盖子,“殿下可要陪我下一局?” 秦漠没有拒绝,沉沉道,“我若赢了你,你便告诉我。” 宋玉笙颔首,率先拿了黑棋,放在中心位置。 棋盘似战场,每一步都是小心谨慎,思虑良多。 秦漠只知这小狐狸擅长药理,不知她的棋也是下的如此精湛,甚至不在他之下。他磨砂着手里的棋子,盯着眼前这个棋局。他占了上风,白字大部分将黑子包围,可不知为何,他每一子都是下的十分艰难,仿佛被包围的人,是他。 秦漠思虑后,落下棋子,“王妃好生聪慧。” 不似秦漠的思虑,宋玉笙飞快的落下一子,温声道,“班门弄斧,殿下见笑了。” “王妃的才情,若是身为女子,着实可惜。” 若宋玉笙是男子,此等谋略才情,定是大秦未来的宰相,无人可比,无人可敌。 宋玉笙未言说,收下这番夸赞,笑着落子,“殿下,多谢承让。” 置之死地而后生。 “技不如人,何来承让。”秦漠把手中的棋子放回棋盒,“甘拜下风” 宋玉笙拿气放在一边的汤药,阖上眼眸,眉头轻蹙着,手指不自觉的捏紧了衣袖,一口饮用完毕。她缓了半颗,动作收敛,手指才慢慢松开。 秦漠看她这模样,心下不忍,关切道,“难受?可要在请大夫来看看?” 宋玉笙摇头,“不必,这药已算不得什么了。” 之前林姿给她的下的药,比这个更苦涩,发作起来更是疼得厉害。离了宋府,她费尽心力才找到了可替换的药,这药性算是温和,也在她的忍受范围内。 秦漠蹙眉,从她的话里听来,她是常年在饮用这药了,“你哥哥可知晓?” “不知。”宋玉笙娇俏的朝他眨了下眼,似要驱散这有些沉重的氛围,“你别告诉他,哥哥会心疼的。” “知晓了。”秦漠唇边带上笑,可心里,莫名的难受着。 他不知道是要庆幸,她足够信任他,知道这件事的人是他,而不是宋清歌;还是该感叹着,她并不担心他会心疼。 秦漠收好棋盘上的棋子,又重新问道,“可要再来一局?” 宋玉笙也不拒绝,换了棋子,让秦漠执黑子,玩笑道,“方才是我赢了,这回不好在占殿下便宜了,王爷先下。” 秦漠也不拒绝,先手下棋,“我来,是有事要与你商讨。” “殿下且说。” “事关青儿。”秦漠谨慎的看了一眼宋玉笙的神情,少女专心下棋,无半分移开心神的模样,他眸色暗了暗,“她是秦越安排的人。” 宋玉笙顿住了手上的动作,片刻后,重新开口,“殿下,是想将计就计?” “聪明。”秦漠一边注意力集中于棋盘,一边与她交流,“秦越自以为计谋高深,安插了这青儿进来刺探。父皇的生辰将近,这青儿,还有可用之处。我会让府里下人封锁好消息,她入府的事,只有府内人知晓,不会让你落人口舌。等事毕,青儿也不会留于王府内,你无需担心。” 宋玉笙明白他的意思,轻轻点头,“我会让人盯紧她,不该说的,她说不出去。” 静默小会,没头没尾的,秦漠突然来了一句,“今日是在作秀。” 荣玉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