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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亦是痛极,两位都是至亲之人,彼此伤害着,她实在无法忍受:“师父莫要生气,师伯说的没错,师父还是别将金丹传承术传扬出去吧。如此师伯便不会再生你气了。” 流雨听完,红血丝几乎爬满眼眸,眼睛血红,在电闪雷鸣下看着甚是骇人。 第61章 3.6旧殇2 “啪”的一声, 紫云还来不及反应, 流雨的一巴掌已重重甩在南宫瑛娇嫩的脸上。 “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为师这么多年白教你了!你也滚, 你们想滚便都通通滚吧!我流云门从此与你们一刀两断。” 说完, 流雨居然拿起了佩剑。 紫云扶着被一巴掌扇倒在地几乎起不来的南宫瑛,心下一股无名火起。两人争执,何苦拿徒弟小辈撒气! 紫云深知流雨脾气,一旦动怒, 下手从来不知轻重,非得掀起一番狂风骤雨、毁掉身旁一切事物方能消气。他生怕他在狂怒之下再做出过激的行为伤害南宫瑛, 当即抱起南宫瑛, 御剑飞起:“师弟, 你冷静下来好生想想之前我所劝之语。瑛儿我先带走了。” 流雨看着紫云对南宫瑛露出关怀的眼神, 心下更怒、几欲癫狂。一通狂吼立誓与两人再不相见。 紫云心底倦极, 俯眼望着流雨静默良久, 终究带着南宫瑛离去。 流雨心下狂怒, 对着海水一阵运剑发泄, 海水和沙滩被强悍的灵力折腾的凌乱翻涌,久不平息。 小徒弟吕湄之前一直躲在远处不敢上前, 见师父居然赶走了自己心爱的师姐,这一别, 沧海茫茫,她要去哪里去寻她?终于忍不住自远处跑来,颤声哭嚎道:“师父!你为何赶走师姐!师姐明明没错!” “怎么!?一个两个都不听话了!?都来教训为师?”流雨怒极反笑, 眼神里有着连自己都没发现的阴鸷和毁灭一切的残忍。 “师父!师姐没错,你为何赶走她。”吕湄自小乖巧,师父素来严厉,她若不是怕极或气极,往日是绝不敢与师父顶嘴的,可此时师姐没了踪影,她顿时像丢了心,不管不顾起来,却始终反复只能说出这两句。 听在此刻的流雨耳中,无疑便是不分尊卑的质问。 流雨不想在和她废话,不听话的、不顺从的,便毁之灭之,不要也罢。 他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一记手刀闪电般劈下,吕湄当场七窍流血、软软躺倒在地毫无声息。 走吧走吧,都走吧,该死的也死了。 流雨对着空无一人的沙滩,如雕像般静立不动。 风停、雨歇、雷止,天地间又只剩海浪拍击着沙滩的声音,沉闷而寂寥,终于不会再有人反驳他了,终于——只剩他一个人了。 明明世间他已强悍的几乎没有敌手,但他就是觉得心底有止不住的寂寞,也许在那人说出要断绝往来之时,他的世间便只剩自己了。 流雨看着不远处的竹海梅林里,被方才暴风雷雨摧残的断竹残梅,心里说不出的痛苦与绝望。他慢慢蹲下身子,将自己环抱起来,把头低下埋在胸前,肩膀轻轻的、不停的耸动着。 也许,那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吧?流雨苦笑。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浓。 04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望着眼前怒放的一棵野桃树上的桃花,南宫瑛第一次在紫云面前哭的像个孩子。 想起离开留仙岛前,师父痛心又绝望的样子,南宫瑛心如刀绞。 往日流雨性情极端,易怒又易喜,南宫瑛身为首徒,总维持着一副沉稳淡然的样子,好让师父见着心里便能多放心安定几分。 紫云见南宫瑛难得的不在勉强自己装作一个沉稳的大人,心里三分心疼,又三分恬淡。 此刻知她伤心,紫云便也不劝,由着她哭,尽情将心里的委屈和难过发泄出来。 紫云抬手摘落几朵开的正艳的桃花,一下一下的将一片片粉红的花瓣扯散,放在面前的草地上,摆成一只凤凰展翅的样子。又将火红花蕊置于凤凰头顶。 待这一切做完,南宫瑛也停止了哭泣望了过来。 “师伯,你在做什么?”方才哭的太狠,南宫瑛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话语中带着nongnong的鼻音。 “凤飞。”紫云抬袖指了指自己身前用桃花花瓣铺成的凤凰。“瑛儿,既已离了留仙岛,便放眼瞧瞧这三千繁华世界吧。”其实紫云想说的是,往日与流雨一同在云岭雪山修行,远离尘世,虽然安静却也无形中将他们陷入了狭隘的思维方式和观感,也许流雨当年出师时,能与自己一同走出云岭雪山,去世间游历一番,性子会好上很多,至少也不至于如此时这般偏激至极。可当着徒弟的面,去评论师父总归不好,故而紫云干脆不说,只引导南宫瑛应多出去游历一番。 “可我担心师父。”南宫瑛抽了抽鼻子。 “即使担心,你也回不去了。你知你师父此人素来决绝,决定的事从不轻易更改。” 南宫瑛也明白紫云说的对,倔强的咬了咬菱唇,却无法反驳。 沉默片刻,南宫瑛深深叹了一口气,仿佛释怀又仿佛放弃。再次抬眼时,秋水般的动人明眸中已没了迷茫,清澈澄透却流光溢彩。 紫云望着她青春的眼睛,心情蓦的明亮了几许。 “我欲前往雁州去拜会友人,你若无处可去,不妨与我同行。” 南宫瑛心想,也许跟着师伯出去游历一番,隔些时候再回来,师父已然撤去了留仙岛的结界,她便能回去探望他了。小姑娘此时一番内心挣扎,尽皆被紫云看在眼里。 紫云轻轻一笑,转身朝前,悠然走去。 南宫瑛将身后过腰的长发竖起,扎成一个马尾,瞬间感觉轻便不少。 时人未嫁的女子,皆流行披发,仅将两鬓的头发绾成各种发髻固定于脑后,表示自己云英未嫁、待字闺中,等着将来的夫婿娶过门盘起全部青丝、嫁做人妇。披发亦是一个良家姑娘矜持又文雅的表现。 南宫瑛却不顾这些俗例,行走江湖,还是马尾方便些,管它什么礼仪。 紫云恰巧回眸看她,见她阳光下清冷的气质、而容貌却娇美妩媚、行为更是英气洒脱,不由心内闪过一抹欢喜。 紫云火速转头,心里却想着方才的凤。可惜花瓣不够,否则,还能作一副凤凰于飞。 两人既不赶路、又无要事,因此一路悠闲悠哉的步行向雁州而去。 紫云早已游遍山河大川,每到一处,便为南宫瑛悉心讲解当地人文风情,野史趣事。南宫瑛一路跟着,没了师父的管束,十八岁的年纪,介于碧玉桃李之间,正是明媚如朝阳的动人年华。 两人虽然差了十余岁,可毕竟紫云是修真之人,外貌上于二十出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