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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当那雕刻着龙凤祥云的棺盖被衡泪扔到一边,在宛若地狱一样的景色中。 直立着的棺椁内,却是一具穿着紫底红衬婚服,还半蒙着盖头的男尸… 纵使衡泪已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也不曾将据说凶戾非常的镇魔器想的多么美好。 甚至可以说,衡泪已经有了要近距离接触一具满体生蛆,浑身腐rou的镇魔器的觉悟… 然而头戴红紫色长纱,双手自然垂在身体两侧的镇魔器,却端的是服饰精致且整体干净好看。 那本来也只遮住男尸一半的头纱,自然的落在男尸双肩并漏出一个柔润完整的下巴来。 而衡泪也直直瞪着眼前这仿佛才刚刚失去体温一般鲜活的尸体。 这男尸的嘴巴和鼻子都与普通的男子并无区别。 双唇不过分扁薄尽显温厚,鼻梁也挺俊笔直… 这具当真是那被藏在封魔山谷内,足有百年之久的镇魔之器吗? 又或者说,镇魔器当真没被人掉包吗?… 被衡泪的背影挡着,衡伤完全看不到棺椁之内的情况。 满心担忧衡泪献命给这可怕的凶魔会出现意外,但是当衡泪紧紧皱着眉头慢慢伸出手去掀开男尸的头纱后。 那张令人颇有好感的温润脸庞彻底呈现在衡泪的面前。 衡泪伸手轻轻触到男尸的脸颊,却是丝毫没有一点死人的僵硬与冰冷。 再等到衡泪将手指下移,推开男尸的领子触到动脉… 衡泪才终于相信,这的的确确是一具尸体。 一具被活尸黑玉,保存如新的无主之尸——镇魔之器。 确信了眼前的男尸正是引得无数豪强拼死争夺的镇魔器后,衡泪也收起了他本就不多的惊讶。 从背后拔出长剑噗呲一声插入脚边的黑土之中。 衡泪将自己的右手手掌从剑刃上划过。 一道不深的伤口瞬间涌出鲜血来,衡泪走入棺椁之内与男尸面对面的站着。 低头俯视着男尸的脸,衡泪抬起男尸的下巴吸吮起自己手上的血水,并直接用口将自己的血渡入了男尸口中。 鲜红的血丝顺着男尸的嘴角滑下,但是衡泪却确信自己的血已融入了男尸体内。 因为就在下一秒,那原本沉静安然的男尸瞬间睁开全黑的眼睛,真正是一幅百年魔首的样子。 而无力坐在一边的衡伤远远看着突然就被诈尸的枯魔拖入棺椁深处的二哥,却根本不知道这所谓的献命最后能不能成功… “二哥…” 一片阴影之下,衡泪努力昂着头咬紧了牙关。 不曾发出一声呻|吟的衡泪,被陡然激活的镇魔器蚀咬着肩膀,胸膛,还有脖子。 耳边响起的咕唔之声,正是男尸不断吮吸衡泪精血的动静。 比自己所预想的力气还要更为巨大。 身体被紧紧抱住的衡泪,直到他已经深感自己因为失血过多而头晕时。 也终于忍受不住的用手捂住了男尸还企图再次咬上来的嘴。 尽管这镇魔之器,比自己想的要完美多了。 但恶魔就是恶魔,啃噬起祭品来却是没有一点人性的。 好不容易从那巨大的棺椁之中挣脱,已经有些站不稳的衡泪一手捂着自己被咬出伤口的脖子,一手抽出了插在棺材边的长剑。 而那喝饱了血,被揭开了封印的镇魔之器这才算是真正出世。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伴随着连活人都倍感压抑的戾气从黑玉棺材内散发出来… 坐在远处的衡伤这一回,也终于看清了那慢慢自棺内走出的镇魔器到底是什么样子。 只见还披着紫红色长纱穿着紫红色婚服的镇魔妻,一步步从阴影中朝着衡家两兄弟而来。 镇魔之器,戾气横生。 斥血为盟,通阴启阳 以命求娶,为妻镇魔…… 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所谓的镇魔之器,而只有在堪堪末世里被迫‘嫁给’活人的镇魔之妻了。 第2章 【强取二】 带着深重的戾气走出棺椁。 身穿紫红色婚服的男尸乍看上去,就好像还活着一般。 暴雨还在不断的冲刷着天地。 不知何时又聚拢过来的怪物们,一个个呲着牙,瞪着眼,紧盯着那红彤彤的男尸。 却又没有一个敢这时候扑上来撕咬周遭还鲜活的尸体。 衡伤靠在一处岩壁里,正好能够看到周遭的景象。 原本还怀疑这传说中的镇魔器是否真有那么霸道的震慑力。 如今看来,这镇魔之器所立之处。 妖魔鬼怪围堵四周却不敢上前进犯一寸的情况…竟然比传说还只强不弱。 而衡泪站在镇魔妻对面,看着泼天的雨打湿了那身精雕细绣的婚服。 披着长纱的男尸,一步一顿的朝着他走来。 虽说,按照神木奇书里说的。 他作为配娶镇魔妻的活祭品,就算到了奄奄一息即将魂归黄泉的时候。 这镇魔妻也断然不会做出毁约杀祭的事情来。 可传说毕竟是传说,尽管现在衡泪也算是见识了镇魔妻的本事。 认可了这可镇十方邪祟的男尸的能力。 但同时,有句老话说的好。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这镇魔妻不肯屈就。 他是活人对方是死人,多不过就是他赔了自己这条命填给这镇魔妻。 可身负重伤的弟弟在自己与镇魔妻同归于尽之后,肯定也逃不脱要被这些闻腥而来的怪物们吞噬的结局。 衡泪一把长剑横在胸前,虽然他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撕的稀烂。 混着被镇魔妻啃咬的血rou模糊的胸膛,此时此刻衡泪也不敢有一点放松。 两个大活人和所有怪物的视线都集中在那步伐缓慢的紫红婚服之上。 而那男尸兀自朝着对面这冰冷天地间唯一可以依靠的温暖而去。 看着男尸一点点艰难的抬起手来,丝毫不像刚刚还使劲儿箍着自己的时候一般迅猛。 努力集中精神,防备着那很有可能的万一。 “啪嗒…” 当衡泪的剑已经比上男尸的脖子,而男尸距离衡泪也就咫尺之隔时。 男尸那苍白的手轻轻搭在了衡泪的肩上。 就在这一呼一吸之间走过的分分秒秒,衡泪的手攥着他的剑却一动不动。 直到那男尸仰着脸,慢慢张开嘴巴。 一张远比天上的雨水要冰冷许多的嘴贴合在衡泪还散发着热气的胸口上。 滑腻的舌头有些迟钝舔过那被雨水析释许多的鲜血。 身穿婚服的男尸突然间像个没了骨头的人一样靠在衡泪怀里。 一种衡泪形容不出的诡异,伴随着百年之尸所散发出的阴森气息萦绕在耳边。 “咕嘟咕嘟…”的声音传入还僵着持剑动作的衡泪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