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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少爷,贤太妃去了。” 沈白想到这个传奇女人,心里咯噔一下,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想到舒昱。 “按照惯例,我们要怎么安排?”沈白问子寰到。 “还没开始,我们什么都不用安排,只须准备白灯笼就可以了。”子寰对宫里的规矩非常的清楚。 “不用进宫吗?” 子寰摇摇头:“无宣,说明太妃去得很快,我们只有等传召。” 贤太妃的确去得很快,宇文拓和舒昱去的时候已经陷入了昏迷。 迷离里喃喃自语了几个字,只有坐在床沿的宇文拓听了个明白。 勋贵们被传入宫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安排到的人要进行守夜,其他人进宫吊唁后也要准备轮替。 ‘即夕礼’流程繁琐,必须经过一层层的来。 宇文拓追封太妃,贤昭虞德端佑太后。 这样的封号不长,但是毕竟是太后,大内宫闱一片白色,长长的白色灯笼笼罩汴京。 百姓须素装,一切酒肆等歇业一月。 龙旗上挂上了白色的布番,沈白对这场突如其来的丧礼有点应对不及之感。 第二夜的守夜就是他主礼。贤太妃无后嗣,舒昱作为侄子,代表儿子一样,守着灵堂。 夜晚的汴京因为连日的春雨透发着阵阵的寒意,家家户户门口的白色灯笼使得这个百万人口的伟大都城笼罩在沉寂之中。 因为国丧,夜晚的汴京进行宵禁,除了特许的车驾之外,官道上安安静静。 沈白从宫外慢慢前往宫内的灵堂。 这个时候宇文拓前来上香,安国公今天白天负责把守灵堂,而舒昱则已经坚持了两天时间,除了晚上在灵堂偏殿休息一下,白天几乎都要在灵堂撑着。 殡宫门外一片漆黑,宫人们在忙碌的点燃数目繁多的宫灯。 一阵狂风从殿内离奇的吹拂起来,大殿内房梁上垂吊下来的白色布条被风吹得摇摇摆摆,随时可能掉落一样。 “抓着,不要和火烛靠在一起。”宇文拓说到,惊讶的看着丝毫不受风影响的十几个油灯树,反倒是白色番布好像随时要抖落一样。 沈白刚刚走到大殿台阶口,就听到里面的一片惊呼。 走到门口,里面一阵大风吹出来。 “怎么大殿里面刮风呢?”跟来的顺子小声的说到。 沈白走进依然灯火通明的殡宫,大殿里惊恐的人群发现门口正中间站着的人,纷纷回头看着。 宇文拓压下心里的惊讶,看着被风吹得披风抖动的沈白,沈白踏进大殿的一步,风就停了下来。 “沈,沈郡王?”安国公看着沈白喘着粗气。 “怎么了?”沈白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走进来,看着脸色泛白的宇文拓,还有气喘吁吁的安国公,还有盯着自己看的舒昱。 “没,没什么。”安国公说到:“你一来风就停了,神了。” “晚上辛苦了。”宇文拓打量了沈白几眼,转身带着安国公离去。 沈白走到牌位前,看着被风吹乱的白色布番。 “把布番都收拾利落,不要大惊小怪。”沈白吩咐到,对负责的太监头说到:“门外放四个护卫,内门两个公公,灵堂左右轮班放四个人。” 负责的太监刚刚被吓得魂都掉了,一听沈白吩咐,看了眼舒昱,后者点点头表示都听他的。 沈白点起三支长香,在香炉前插上。 火盆里的纸钱已经熄灭了,沈白让顺子守着,一个时辰烧上一点。 “你吃了东西吗?”沈白坐在舒昱旁边问到。 舒昱摇摇头。 “你去吃点东西,睡一下,我替着你守着。”沈白劝慰到。 舒昱点点头,带着疲劳的神色起身。 第139章 雷雨夜守灵 沈白坐在灵堂看着静寂的气氛,顺子跪在前面烧的纸钱青烟淼淼,殿外则一片电闪雷鸣。 春雷滚滚之间,暴雨砸落下来,雨滴掉在宫前的广场上,乏起哗哗的声响,头顶上的瓦片也是一阵的轰鸣之声。 但是狂风没有再离奇的从殿外或者是殿内刮起来。 “轰隆!”一道巨大的闪电在殿前广场劈在地面之上,引起一阵雷光火石。 沈白起身,慢慢的踱步到殿门口。 守卫的侍卫和太监们被那道雷惊得不轻,看到沈白走过来,心里安定了些许。 沈白背着手,昂头看着黑色夜空之中乌云之内不断变化的电云。 “王爷,你不怕吗?”站在内侧宫里的小太监低声问沈白。 沈白笑笑:“雷如果要劈谁,躲也躲不了。要是没事,再响也劈不着,不用害怕。” 他的声音很温润,像是黑夜之中对抗风雨的虫鸣一样,不激不扬,却异常的镇定。 舒昱吃完东西走回来,看到负手殿前的沈白,不禁问到:“王爷带了琴吗?” “怎么,在这里抚琴合适?”沈白忍不住问。 “她身前喜欢丝竹,我想她会喜欢的。”舒昱说到。 “阮琴没带,顺子,去车里把竖琴拿来。”沈白吩咐到。 顺子起身出去,过了一会拿回那把在鬼市买的竖琴。 沈白和舒昱坐在灵堂前的蒲团前,看着牌位前的香烛。 “这个是西域的乐器,我在鬼市买的。”沈白笑着说到。 首领太监送来热茶,放在他们的脚下。顺子坐在一旁守着,屋外的大雨更加的狂暴。 “这好像是汴京入春以来最大的一场雷雨。”沈白看着屋外说到。 “是啊!”舒昱一声叹息的看着太妃那个已经改为太后的牌位。 沈白十指轻轻的撩动,悠远的琴音如同吟唱的诗经一样悠悠的传荡开来。舒昱坐在沈白旁边的蒲团上,与他一起闭上眼睛,聆听那延绵的惆怅。 一首曲毕,殡宫前后的宫人们都忘记了屋外春雨的湿腻,而陷入各自的情思之中。 “你还记得那天和皇上一起唱的四季歌吗?”舒昱问到。 沈白点点头,喝了口温润的红茶:“在这里弹不合适吧?” 舒昱摇摇头:“那是太妃生前喜欢的曲子,她唱得比皇上还好听。” 沈白听了之后,沉默不语,片刻之后才说:“你会唱吗?” “会!”舒昱点点头。 “我不记得词,但是却记得弦律,我弹你唱吧!”沈白笑笑。 琴音悠悠里,四季歌的旋律慢慢的呈现。 老实说,舒昱唱歌的喉咙是沈白听过最好听的一个,磁性的声音,和忧郁的属于少年才有的神情。 沈白缓缓的弹着琴,看着微闭着眼睛陷入伤感的舒昱。春夜的雷雨就在这样一个奇妙之中慢慢的度过,这次春雨夜的琴音也如同是祭奠的礼仪一样,伴随着暴雨,缓缓的绕梁一夜。 带着一夜的疲乏,沈白坐在车驾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