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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嫁外地人。”江娘子抿着唇,眼中划过一抹苦涩。 她和夫君就是从外地来的,在这里没亲没故,没依没靠,若非如此,那些妇人也不敢那么编排她。 之所以把江小花许给钱家大郎,也是瞧着他们家里弟兄多,没人敢惹,想着给女儿找个依靠。就算钱婆子势利些,为了女儿的将来,她忍了。 至于江小朵,江娘子也希望找个本地人,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在街面上立得住,遇到事了不受欺负。 其实,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邻家娘子轻轻叹了口气,道:“左右小朵年纪不大,慢慢瞧着吧,若有合适的,我替你去说。” 江娘子心头一动,道:“眼下,还真有一件事托给嫂子。” 说着,便附到对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邻家娘子眉毛一挑,“你咋想的,方才不是还说不愿意吗?” 江娘子包了两斤点心塞给她,“嫂子尽管去问,就照我说的。” 于是,这天闭店的时候,裁缝铺的东家娘子便笑盈盈地进了俊俊面馆。 司南好茶好水地招待着,原想从她嘴里套些话,没承想,邻家娘子开口就扔下一颗炸弹。 “我来就是想问问,月小东家可订了亲?若没有,我这儿倒有个人选,想给你说和说和。” 邻家娘子笑笑,解释道:“论理,这话不该直接对你说,只是,我听说令尊令慈走得早,家里大事小情的都是你做主,也就不避讳了。” 司南被震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姿态拒绝。 邻家娘子以为他有意,道:“小朵那孩子你也见过,是个机灵的……” “不不不,”司南连忙打断,“小朵meimei日日来我家玩,我只拿她跟俏俏一般看待。” 邻家娘子听出他的意思,话音一转:“小花如何?虽说订了亲,钱家却是那般态度,眼瞅着就要黄……你若有意,我便去跟江娘子说。” 司南顶不住了,只得把郡王大人搬出来,“两位小娘子都是顶好的,并非我瞧不上,而是我已经订了亲,只等着日子过好了便把‘他’迎进门。” “已经订亲了?怎么不早说?” “小子的错,一时没接上话。”司南执了执手。 邻家娘子不仅不失落,还挺高兴,随意跟他拉扯了两句,便扭着胖乎乎的身子走了。 她没回裁缝铺子,而是进了江娘子家。 江娘子正等着,见她进来,忙阖上门,“怎么样?他可答应了?” 邻家娘子白了她一眼,“答应什么?人家早订亲了,心疼小娘子才没接过来,说是日子过好了再娶进门。” 江娘子反倒松了口气。 邻家娘子道:“你真想好了,要把那营生介绍给他?” 江娘子点点头,“我跟强子叔说了,他是开吃食铺子的,用盐量大,强子叔也想揽下这门生意。从前咱们不信他,经过这些时日,想来是个靠谱的。” 邻家娘子道:“既然强子叔都说了,那就没问题。不过,还是要谨慎些。” 江娘子点点头,该怎么做,她已经想好了。 隔天,江小朵就神秘兮兮地给司南送来一包盐粒子。颗粒大,杂质少,微微发黄,比宋盐的成色更好。 赵灵犀装作惊讶的样子,问:“你怎么拿来一包盐?我家后厨多的是。” “肯定没这个好。”江小朵朝她挤了挤眼,“我娘说是jiejie的拜师礼,上次给得不够,以后慢慢添上,这是一部分,下月还有。” 司南笑着说:“这么好的盐,我想多买些,小朵可知道在哪里能买着?” 江小朵对着他的时候,总有些羞涩,怯怯道:“我娘猜到俊俊哥会这么说,她说了,不好买,若俊俊哥真想买,她得问问别人。” “行,那就劳烦江娘子帮忙问问。” 江小朵一蹦一跳地跑走了。 司南拿手轻轻捻着粗盐粒,心内暗沉。明明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却没有任何欣喜的样子。 已经可以肯定,江娘子、裁缝娘子,甚至江小花、江小朵都和私盐脱不开干系。 将来有一天,朝廷清算,会拿她们怎么样? 司南很快给唐玄写了一封信,顺带着寄了一小包辽盐。 唐玄决定来店里看看,没提前告诉司南。 幸好赖大在城门口遛达,远远地瞧见他骑着马进城,吓得魂儿都没了,疯了似的跑回店里。 司南也疯了。 他向官家保证过,绝不会让唐玄知道是他,不然他就得乖乖回汴京。 司南不想输! 情急之下,干脆急匆匆关了店门,并且跟左邻右舍打好招呼,若有人找就说他们全家出城去了,两三天都不一定能回来。 众人虽惊奇,还是答应了。 于是,当唐玄做好心理准备,一脸严肃地来见这个“不正经”的线人,人没见着,只瞧见紧闭的大门,外加一个花里胡哨的牌匾。 嗯,门口还蹲着一只老猫。 为了显示公家身份,他特意穿了身甲衣,后面还跟着十余个兵士。 唐玄敲了敲门。 没人应。 邻居们拿眼瞅着,暗自惊奇,这月家人跟官兵有什么关系?因为某些原因,城中百姓对官兵没有多少好感。 大伙默默复习着司南教他们的话,只等着唐玄来问。 万万没想到,唐玄根本没问,而是直接把门板拆了,气势汹汹进了店。 幸好司南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家男人的作派,一早躲进了赵灵犀屋里。 不光躲进屋,还钻进了柜子。 他和赵灵犀单独占了两个,钟疆三个大男人挤了一个。 唐玄没在前边瞧见人,信步来了后院。 正要进屋,江小花便冲了出来,虽害怕,还是勇敢地挡在他面前,“这是我meimei的闺房,还请军爷留步。” 江小朵躲在她身后,吓哭了。 唐玄挑了挑眉,转身走了。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屋内“咣当”一声,有什么重物倒地。 唐玄大步走回去,绕过江家姐妹,大力推开门。 屋内,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娘子”背对着他,娇娇柔柔道:“军爷别急,奴家换好衣裳就出去。” 唐玄猛地阖上门,黑着脸走了。 官家怎么没说,这月俊俊是个女子! 唐玄觉得辣了眼睛,急需小rou干压压惊。 实际上,他今日之所以这般横冲直撞,其实是为了制造一场“事故”。 一来让月俊俊见识一下他的凶悍,不敢再不正经;二来也是为了演给左邻右舍看,让他们知道“月俊俊”不仅跟官府没关系,还有仇怨。 他确实达到了目的。 邻居们甚至在猜,月家人是不是在汴京犯了什么事,这才逃到了河间府。 不然,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