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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她得屏住呼吸才能听清楚。 他问:“不是什么?” “是、夏云,夏云……” 赵筠清迫切的想要说话,可没说两个字便又重重的咳嗽起来,祁湛微微皱眉,似是根本不想等她说完,指尖又轻轻敲了下桌案。 那略显沉闷的声音犹如死神奏响的钟,赵筠清的头又被按进了水里。 桶里的水侵入骨髓的凉,似是要顺着口鼻一点点的渗入她的血液里,明明只有转瞬的功夫,却像是过了一天那么长。 赵筠清再次被士兵拉了起来,这次她顾不上咳嗽,马上向祁湛道:“是、是夏云偷了我的簪子,污蔑我……我没想害世子……是夏云对我怀恨在心……是夏云……” 赵筠清断断续续的诉说着,祁湛像是失去了耐心似的转过了眼,随后,赵筠清又听到桌案敲击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枣就毕业啦 40瓶;门前流水 32瓶;Qing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24 章 赵筠清再次被士兵按进了水里。 这一次她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吞咽凉水的声音,似乎也感觉不到痛了,只有深深的恐惧包裹着她的心脏,拽着她不断下坠,意识渐渐弥散,空白的大脑却异常清明起来。 祁湛问的根本不是簪子,他根本不在乎她的簪子是如何丢的。 祁湛想知道的,是关于质子的事。 赵筠清终于想明白了,可是……她还有机会说吗? 似乎有人从帐外进来,祁湛微微抬手,赵筠清再次被人从水桶里拉了上来,她的瞳孔毫无焦距的张着,像是已经忘了呼吸,士兵对着她背猛击一下,她吐出一口水来,半伏在地上,张着口想说话,却换来一阵急促的咳嗽。 祁湛这次没有急着问她什么,似是懒得看她一眼,目光落在从帐外进来的伙夫身上,伙夫看到赵筠清的惨状猛地哆嗦了一下,也不敢多看,忙拿着手中的鸽rou走到祁湛面前,道:“世子,鸽子毛都清理干净了,这鸽子虽然小了些,rou倒还算细嫩,可要烤了?” “不烤。”祁湛淡淡道:“想办法炖了,炖好后给长公主送去。” “是。” 伙夫出了帐子。 祁湛这才把目光转到了赵筠清身上,嗓音冰冷彻骨:“想清楚要说什么了?” “想清楚了,想清楚了!” 赵筠清此刻就像那只被溺死的鸽子似的,浑身都置于冰窟中,冷的发颤,偏偏喉咙里像有团火似的,灼的她生疼,可她顾不得疼痛,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说道: “质子十一年前,去大靖的路上,曾与如今马贼头目霍武有过一面之交……当时霍武只是个地痞无赖,可……可天生神力,手下又有一群偷鸡摸狗之辈,质子便资助了他一些银两,霍武许诺以后若有需要他的地方,定当倾力相助。这些年霍武慢慢做大,一直与质子暗中来往。质子知道自己路上一定会被人监视,走之前便将与霍武联络的方式告诉了我,要我在路过俞县山地前把消息传递出去……” 赵筠清说的又快又急,一口气提不上来,伏在地上重重咳嗽起来。 祁湛微微皱眉,修长的指尖在桌案上轻轻划着,那细微剐蹭的声音像一道催命符似的,听的赵筠清头皮发麻,忙喘了一口气,道:“……我、我知道质子一部分计划,我可以全告诉世子……我是质子的枕边人,质子十分信任我,我……以后还可以帮世子继续搜集消息,只求世子饶我一命,我日后愿为世子做牛做马……” 祁湛指上的动作这才停住,神色却并未有什么变化,似乎还在考量着什么。 赵筠清心里像崩了一根弦,不敢松懈半分,脑中忽然想起祁湛刚才要伙夫炖的那只鸽子来。 祁湛这次剿匪回来,自己几乎什么都没拿,就拿了那只鸽子。 而那只鸽子,是炖给楚妧的…… 赵筠清像是抓到了什么线索一般,忙道:“长公主到了大邺后还要在皇宫里住一段时间,我、我也在皇宫里,可以照拂她……” 祁湛的目光瞬间冷冽下来,薄薄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照拂?” “不、不是照拂!”赵筠清赶忙改口:“我愿意听长公主差遣,我一切以长公主为主!” 祁湛这才敛去了眼中的森寒之气,转头对傅翌道:“把东西拿来。” 这事算是……结束了吗? 可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东西,是什么? 可赵筠清此刻的头脑已是一片空白,喉咙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没有精力去细想,只能趴在地上一声又一声的咳嗽着。 片刻后,傅翌端了一个小碗走到了赵筠清面前。 碗里黑乎乎的汤药让赵筠清觉得异常不安,她轻轻往后缩了缩,颤声道:“这……是什么?” 傅翌道:“绝子汤。” 绝子汤…… 赵筠清心里涌上一股无力的绝望感,双手颤抖着半天不敢接碗。 傅翌道:“王妃若是不喝,世子又该如何信你?” 是啊,她若不喝,随时都会有子嗣,有了子嗣在宫里便有了倚仗,祁湛又该如何信她? 没了子嗣,她在宫里无依无靠,今后就只能听从祁湛一人的话。 如今怀王觉得她碍事,祁泓又无法保她,马贼的事情若是败露,她就如沙漠中的一滴水,随时都会蒸发在这世界里。 方才那濒死的恐惧犹在眼前,她不想再被按在水里。 什么都没命重要。 赵筠清将药拿到面前,却忽然看到了碗身上细细勾勒着榴开百子的图案,她的瞳孔瞬间缩紧了。 石榴,多子。 碗身上的图案似是在讽刺她,以前没有孩子,今后更不会有了。 祁湛其人,当真是极狠的。 赵筠清将那半碗苦涩的汤药喝进了嘴里,药已像是很久前就煎好的,已经凉了,浇到喉咙上疼得厉害,可她不敢吐出来,仰着头将药喝的一滴不剩。 祁湛这才摆了摆手,命士兵将赵筠清带了回去。 赵筠清一回到帐里就瘫倒在床上,周围宫女惊慌失措,却不敢多问一个字,她们谁都知道,王妃娘娘是被世子叫去的。 她们拿了手巾将赵筠清的头发擦干,伺候她换了身干净的衣物,又有宫女端了茶过来,小声道:“王妃娘娘,喝口水缓缓吧。” 一听到‘水’字,那濒死的绝望感又笼罩在了赵筠清心头,她猛地将茶水打落在地,颤声道:“拿、拿开!” * 一个时辰后,士兵端着鸽子汤到了楚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