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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回了她一个招呼,没看到的自也没理她。 直到几声参差不齐的招呼声响起。 “裴先生!” “裴先生!” “裴先生!” 裴宗之惜字如金的回了一个嗯字。听到熟悉的声音,卫瑶卿抬头看向渐渐落到与她行到一条线上的几个人:“崔大人、王大人,这位是……”她看向那位蓄着美须,容貌文雅的中年男子,装作才猜出对方身份的样子,“难道是谢大人?” 名单上写着呢!谢三爷嘴角抽搐,朝她抬手施了一礼,算是打过招呼了。 卫瑶卿也不以为意,目光看向另外两位,在崔璟、王栩收回施礼的瞬间从案几上抓了一把咸豆子热情的邀请对方品尝:“几位大人别客气呀!”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遑论对方还这么热情的邀请他们,王栩笑着接了过去,一个女孩子伸手一抓能有多少?平均分到三人手里一人也不过两三个而已。 面前车帘晃动,裴宗之回头看了过来。 卫瑶卿朝他笑了笑:“咸豆子。” 哦,那是他不喜欢的。得到这个答案,裴宗之转过身去,继续专心的拉着缰绳,眼角的余光在瞥到身旁三人几乎拧巴在一起的眉头时,更满意了。 顶着烈日骑了一上午的马,本就口干舌燥了,而后又在对方期盼的目光中吃了几颗咸豆子,那种感觉,当真也就比嚼蜡好一点。 取下栓在马背上的水囊,猛灌了几口之后,才看到了女孩子笑眯眯带着几分恶趣味的眼神。 谢三爷看了眼一旁面色如常的崔璟和一副“果然如此”的王栩,不禁叹了口气:这丫头还真不是什么善茬啊!虽然来时就已被谢老太爷耳提面命的叮嘱了一通:万事莫要强出头,跟着崔璟和王栩这两个小辈就好。除了这一句之外,剩余的便俱是警告:没事别跟那个姓卫的丫头套近乎,能离远一些便远一些!千万别跟她套近乎,仔细被她卖了都不知道!那时王老太爷也在场,凭借着与她最为相熟的经验,给到了一个贴切的总结:你们这几个老实小子离那个坏东西远一点! 老实吗?谢三爷看了眼身旁的崔璟和王栩,复又低下了头:老实的怕只有自己吧!原本以为谢殊那小子入了父亲的眼,他就能父凭子贵享享福了,谁晓得福没享到半分,倒霉倒是先一步替自家小子受了。 谢三爷越想越委屈,苦着脸看向这随行队伍,这一次去济南府还不知道要多久呢!别没的将性命交待在那里,他夫人生的善解人意,两房小妾也是貌美体贴,生活如此美好,他可不想死! 如此想着,便愈发的神色恹恹,待走到驿站吃饭换水时都没什么胃口,看到有人在驿站边搭了个牛rou面摊子时便走过去要了一碗牛rou面,比起驿站里的白水、小菜和馒头,这牛rou面显然好吃的多了。 如他这样想的还有不少人,小小的牛rou面摊子立时人满为患,甚至还有不少随行的官员因着摊上碗不够,拿着驿站里的碗去买牛rou面的。 坐在驿站的窗口位置看向牛rou面摊上那个笑容和蔼的老人,卫瑶卿咬了一口馒头,掩饰住了即将忍不住的笑意。 容易老先生跟来了啊! 第八百三十六章 恶民 清汤绿叶白面加上切的极薄的牛rou两三片,价格快要赶上百胜楼一碗面的价格了。 “老板,你这面也太薄了吧!”谢三爷夹起一片牛rou,风一吹,牛rou如旗帜般迎风招展。 切牛rou的老者笑的和颜悦色,一脸和气的模样,此时闻言,当下便抬了抬手,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惭愧!惭愧!做了二十年的牛rou面,也就练就了这一项本事!” 他还高兴?这是夸赞么?谢三爷一边摇头一边吃面,牛rou面煮的并不好吃,有些咸腻,但比起驿馆里的清汤寡水,这样的咸腻也是可以接受的了。 “真是香!枣糕,吃面么?”卫瑶卿站了起来,拿了装零嘴儿的包裹占着位子,笑问,“牛rou面要吃么?” 枣糕吸着鼻子早已被勾出了一肚子馋虫了,此时听闻她这么说,哪还坐得住,当下便要站起来跑出去,只是人才站起来便被另一只手压下去了,回头见是裴宗之,他手里捧着托盘上的三碗面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 一碗面吃的颇不尽兴的谢三爷才从面馆离开走进驿馆,一眼就看到了那三碗用料十足的面,当下便忍不住回头朝那切牛rou的老者喊道:“这也叫本事?”那三碗里头的牛rou可快厚实的能被称作牛rou块了。 老者脸上笑容未减:“年纪大了,偶尔也有失手手抖的时候。” 这话真是信了他个邪!谢三爷一脸的不满,总觉得这看似和颜悦色的老者不怀好意。 在驿馆吃完饭稍作休息便到了继续赶路的时候了,但今日这路并没有赶上,因为驿馆的茅厕排起了长队。 “怎么会这样?”作为此行中最重要的官员之一,卫瑶卿带上冠帽,枣糕在她身边帮着整理帽檐上的系带,理所当然的开始盘问起了缘由。 年纪不大,生的也清丽可爱的女孩子却并不代表会有颗菩萨心肠,此时正坐在屋内,语调平缓中透着几分威严:“莫不是你们谁在吃食里下了泻药吧?” 被叫到面前来的驿丞在他这句话出口的瞬间就已面如土色,当下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卫天师,没有啊!微臣同大人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又怎会谋害大人们?” 比起他慌张的辩解,被押到面前来的面摊主人包括煮面的年轻人与切牛rou的老人就显得从容多了,老者神色淡定自若的回道:“虽说老朽这面摊生意好,面已卖光了,但总有没吃完的剩面吧!大人们尽可查验,老朽这是小本生意,童叟无欺的!” “好个童叟无欺!”见这两人说话底气十足毫不心虚的样子,谢三爷气不打一处来,当下便出声了,“你们二人是明着宰客吧!” “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老朽可没有求诸位大人买我二人的面啊!”那老者不急不缓的笑道,“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叫宰客呢?” 那年轻人也帮着出声:“不错,大人你这是不知民间疾苦啊!你往前再走走,看这方圆十里之内还有没有第二家牛rou面摊?现在嫌弃我二人的面,再往前走走便没得吃了!” “好了。”卫瑶卿见谢三爷脸上怒意更显,当下便开口制止了,而后将谢三爷拉到一旁,“好心”劝道:“谢三爷,你看这等顽劣的恶民,一看就是在这条道上混迹了许久的。路过的行人有权贵如谢三爷这样的,自然还有那种穷凶极恶的恶霸。你瞧他二人到如今还好端端的在这里,想想便不是好相与的。论嘴皮子功夫骂人这等事情,谢三爷这样的文雅人是说不过他们的,倒不如换个别的方法出了这口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