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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此时,天色大变,晴好的天似乎一下黯了不少,狂风骤起,刺的人有些睁不开眼,众人纷纷以袖掩面。 “怎么一下子冷了?” “这才到十月啊!” …… 不少人纷纷抱怨。 枣糕走向马车,一手提着一只食盒,一手挽着一顶斗篷过来了。 “小姐。”枣糕喊了一声。 卫瑶卿点头:“打开吧!” “诶。” 卫瑶玉愈发的一头雾水:“你做什么?”既然变天,就应当走的更快一些,赶紧回家才是,她这架势却是像要在这里等上一等一般。 “喝杯酒暖暖身子晚些走。” 在衙门面前煮酒,卫瑶玉脸色一沉,不止是她,听到的人纷纷回头望去,暗自摇头偷笑起来。 不多时,人就走的差不多了。 原本要带着崔琰走上马车的崔琮顿了一顿,想了想把崔琰叫了下来:“十三,晚些回去。” “啊?为什么?”崔琰从里头探出一个脑袋,一脸的好奇,“回去正好赶上用饭。” 崔家百年世族钟鸣鼎食之家,饭点一向极准,若无什么意外,过了饭点是不开火的,回去晚了说不定要饿肚子了。崔家吃食一向精细,这牢里的饭再好也是比不上家里的。 “若是时间过了,八哥带你到外头吃去。”崔琮说着,支着拐杖走向了在廊下的主仆几人,吉祥如意远远看到他,就向他欠了欠身。 “崔八公子。”卫瑶玉看到他喊了一声,对崔家其他人,她印象不好,对这位身有腿疾的郎君却还是很客气的。 互相打了个招呼,崔琮叫人从马车里搬来几个小竹凳:“讨杯酒喝再走。” 枣糕已经打开了食盒,这食盒的造型有些奇怪,里头分了若干小格,一只镂空的四方小炉嵌在里头,小格里碳、燧石、酒器一应俱全,真真是外表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食盒,里头却每一部分都利用到了,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崔琮对着这小食盒看了半日,不由失笑:“有意思,这是何人做作?” “我父亲。”卫瑶卿道。 看着这精巧的事物,卫瑶玉也有一瞬间的愣神:她一贯是知道父亲在这些奇巧之物上有些天赋的,若是生在平常人家倒也罢了,好歹一技之长能养活一家老小,可生在卫家,他若当真用这等手艺吃饭,她们这些亲眷恐怕少不了被人指指点点了。 “好有意思。”崔琰双眼发亮的盯着看。 卫君宁与有荣焉的模样:“我爹爹做的。” 你们还是孩子,什么都不懂,卫瑶玉转过头去,叹了口气。 将酒壶放在酒炉上,酒香气很快散开,又拿了几个糕点放在小小的盘里,东西不多,但小小的,又捏的精致,此情此景,倒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站在檐下的少女将身上的斗篷横披到卫君宁跟卫瑶玉两人身上,望天不语。 “小姐,酒温好了。”枣糕高兴的说道。 “请大家喝杯酒吧,煮酒看雪,别有一番风味。” “十月的天,哪里来的雪?”崔琰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眼睛瞅着那小糕点与冒着热气的酒,不知为什么,有些馋了。 风越发大了,狂风似乎还夹杂着什么吹了过来,站在檐下的几人生生被吹了一脸,不由呛的咳了几声。 崔琮摸着脸上有些刺痛的感觉,手伸出廊下,一片一片,轻如鹅毛一般,落在了他的手心,顷刻间便融化了。 “下雪了。” 崔琰愣了一愣:“不会吧,这才十月啊!”可落在手心的雪花并不作假。 真的下雪了。 “你不会又使妖法了吧!”崔琰如坠梦里,接过热酒,捂在手中,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 卫君宁也双眼眨也不眨的看向卫瑶卿。 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卫瑶玉转过头去,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算是看出来了,一样的傻样。 “卫六小姐是这回钦天监考试的第一名,自然略通阴阳十三科,里头就有预测天气晴好雨雪的。”崔琮轻啜了一口清酒,有些甜味,小姑娘的酒不会很烈,却能暖身。 “是么?”卫君宁不解,“怎么没见爹爹预测过?” 因为你爹爹考了二十年没中,这次还没中,你六姐一次就考了第一啊,崔琰腹诽,众人很默契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眼前风雪交杂,模模糊糊了起来,似乎有一人一骑向这边过来了。 第九十四章 出事 长安县衙离长安城主道还有一段路程才到,窄窄的小道上马车一辆跟着一辆,越走越慢,后头马车里的人不由有些急了。 “快点可好?” “就是啊,快到饭点了。” “这爬的都比走的快!” …… 议论抱怨纷纷。 最前头赶车的车夫一脸苦笑:“前路被挡住了。” 长安县衙通往主道有一条长长的铁索小桥,又长又窄,仅容一辆马车通行,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同数十匹高头大马对上了,僵持不下。 大马上的人皆身着盔甲,手执长兵。 是军营里的人。 “各位军爷,可否行行好,让一让?”车夫赶过去陪着笑,对着这些人高马大,一脸肃杀的官兵不敢叫嚣,陪着笑,“我后头跟了十几辆马车呢,这般僵持没法通行啊,我们这里怕是不太好让,麻烦几位军爷行行好,让一让,成么?” 官兵看着车夫不执一辞,也不说让,也不说不让。 “怎么回事啊?”按捺不住的后车的车夫纷纷下车往前头走来,“主子等着回去呢!” 有车夫按捺不住,掏出身边的碎银,递了过去,“军爷,行行好,行不?” 官兵看也不看他们。 无奈的车夫们回到车上,纷纷说起来这里的情形。 李义山闻言皱眉:“军营里的人?云麾、归德两营在城外,不会无故入城,至于五城兵马司的人,更不可能了,哪里来的军营里的人?”这样一想,他就坐不住了跳下马车,去瞧身后跟着的朱国公朱怀。 朱怀皱着眉头探了出来:“李义山,你知道那些人么?” 李义山摇头:“我还想问你呢,哪里来的军营里的人。” 身后的大都督盛敝忠、侍中章光禄也走下马车过来了:“到底是哪里的人,要不,咱们过去看看?” 几个孩子玩到了一起,家里的长辈少有不相识的,也算点头之交了,几人官品最低也是三品,极少有人敢不给面子的。 刚走到前头的几人正盯着那十几匹高头大马思索这是哪个营里的人之时,一人一马从远处赶来,马是少见的汗血宝马,人虎目浓眉,四四方方的武将之相,一人一马的马技很好,不待他们出声,就已经飞快的越过了他们,从马车旁的间隙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