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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嚼着糖摊在床上,房间是海景房,海浪声不住从没关上的窗户传进来,一浪接着一浪。 她听着这声音,迷迷糊糊要睡着时,房门被人敲响。 “是谁?”苏伊从床上爬起来,咕哝了一声。 门外站着的竟是萧彦,苏伊挑起眉头,后退一步把人让进来,又关了门,“你不是刚下班?” 萧彦走到房间中央,转过头看着依旧站在门边的苏伊,忽然问道:“我是不是给你造成了困扰?” 苏伊微微皱了下眉,很快松开,看来萧彦知道了她听说那些传言的事,也清楚她在回避。 原本她从没想到萧彦对她会有什么想法,可那天听张佳佳提过后,思及萧彦平日的作为,心里才隐隐约约有点猜测,而今天萧彦来找她,只这一句话,就验证了她的猜测。 她感觉有点头疼。 这么多年,不是没人跟她表过白,不管是高中时瞎闹式的,还是成年后正式的,她都能干脆利落地拒绝。 但萧彦跟那些人不一样。 萧彦他是……自己人。 事实上,苏伊从没对所谓的自己人有过准确定义,她也不准备对此定义,那太伤脑筋了,宁愿只用自己人三个字概括所有。在这个范围内的人,分量自然比其他人重得多。 只是即便如此,她也没想过跟萧彦发展出什么浪漫关系。 “不算困扰,但是……” “但是你并没有同样的心意,对吗?”萧彦一直看着她,适时接上她的话。 苏伊缓缓点头,“对。” 萧彦走近了些,这个距离比他平时会保持的更近些,因此需要微微低头,才能直视苏伊的眼睛,“你当初的话,我一直记得,如果你不改变想法,只想独身,我不会再让这种事情打扰你的清净,但假如哪天你改变心意,我希望那个让你改变的人,是我。” 说完,他不等苏伊回答,又退回去,回到继兄妹该处于的位置上,用平常的语气道:“你好好玩,有事打电话,我明早有个会,现在需要回去。” 苏伊沉默了会儿,点点头,“好,路上小心。” 萧彦离开后,毛团悄无声息冒出来,小心地看了看苏伊的脸色。 说实话,从前它就看出萧彦不太对劲,没想到果真是喜欢苏伊,要是当初他就剖白心意,毛团只会鄙视他。 可现在,他的感情酝酿了十年之久,最最越界的时候,竟然只是刚刚站在苏伊半臂之遥,与她说的那两句话。 毛团得说,它有点佩服这个萧彦了,就冲他的这份克制。 它忍不住替萧彦说两句,“伊伊,其实……你就算跟人谈个恋爱也没事嘛,就当尝试一下咯。” 苏伊看着窗外,许久后才说:“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不属于这里,早晚要离开。” 听到离开二字,毛团忽然心头一跳。在这个世界停留太久,它确实差点忘了。 既然要离开,最好不留牵挂,对苏伊自己好,对萧彦也好。 毛团握着两个毛爪子,先前它还觉得大魔王染上太多人类习性,婆婆mama的,现在才发现,那只是无关原则的事,真正要紧的,她永远清醒。 毛团深吸一口气,跳上窗台,跟苏伊一样看着窗外的风景。 不远处海面上,海潮涌动。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发现日万=日完软呀!日不动日不动…… 话说,这个世界倒计时咯~ 29、029 苏伊为秦茗茗拍的那组照片, 给对方带来一波不小的热度, 娱乐公司抓紧机会趁热造势。 苏伊本人作为摄影师,也因此得到不少关注, 社交账号上多了许多粉丝。 但这些都不是苏伊在乎的,那之后,她又在国内待了将近三个月,直到夏天过去, 秋天将至,才重新提起行囊——她听说安第斯山脉位于玻利维亚境内的部分, 人迹罕至的地方, 有一处天然湖泊,秋季时美如天空之境, 准备去看看。 这期间, 萧彦在面对她时,并未表现出任何异样,似乎他从没有说过那些‘超过’的话,甚至苏伊动身,也是他主动提出送到机场,之后两人不曾多言,互相道别。 苏伊在外面跑过整个秋天和大半个冬天, 春节将至时, 她身处北欧小村庄,住在一家民宿内,看着手机上曲老太的留言, 问她回不回去过年,才发现又一年即将结束。 北欧的冬天比s市冷得多,室外温度已经降到零下二十几摄氏度,她定的这个房间位于顶楼,屋顶上有扇天窗,躺在床上,透过天窗玻璃,可以看见夜空中缥缈舞动的极光,浩瀚璀璨的星河在极光之上,按照其永恒的轨迹缓缓旋转。 苏伊知道,她在这个世界停留太久了,二十多年,就算这里时间流逝的速度,与她现实世界不同,那也是一段不短的时光。 她意识到自己应该及时抽身,因为她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离开成了一个不再容易的决定。 是眼前这些叫人心驰神往的绝美景色、是手机屏幕上那条询问是否归家的短信、还是钱夹里的全家福? 总之有什么,绊住了她的脚步。 而问题是,即便已经认识到这点,她依旧没有立刻脱身离去的打算。 留恋。 虽然不是十分乐意,但苏伊得承认,她确实有了这种情绪,这种毛团口中,不太‘大魔王’的情绪。 或许是她身体内属于人类的那一半在起作用? 是的,苏伊并非纯种魔物,尽管从未刻意隐瞒,但没有多少魔知道这点。 她的母亲是个平凡人类,血脉另一个提供者是头魔——苏伊从不认为对方是她的父亲——那头魔物引诱了一名女子,并在其怀孕后抛弃了她。 可怜的女人独自带着孩子,在世俗的唾弃里,在修道者对‘魔界余孽’的追杀中艰难求生,并且千方百计,在生命最后时刻,把孩子送入魔界。 她以为那是更好的去处。 那年苏伊八岁。 在她漫长的生命里,与母亲相处的八年,如头顶上的极光,转瞬即逝。 何其短暂,又何其绚烂,值得用一生去想念。 因血脉不够纯粹,刚开始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