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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上许平君这种温柔纯良的性子。刘病已忙着在外扩张势力,拉拢人脉,而回到家中,天性单纯的许平君只道夫君事务繁忙,不多嘴不过问,只从生活起居上对刘病已无微不至的照料着,这正合了刘病已的胃口。 刘病已细细的择菜,暗自想道,这次让霍成君那丫头摆了一道,让一切的计划都打乱了,一些的势力都破坏了,从此之后便是重新开始了。 他静静的洗着择好的菜,看着菜叶上的泥土洗净,看着水流淳淳不断,于此时前功尽失时段,刘病已竟也能泰然自若,用心洗好一盘菜。 儿时历经牢狱之苦,少时又于掖庭处处被人刁难,少年时意气风发步步为营却又前功尽弃。每一步都走得不怎么容易。 刘病已却看着那篮青菜,毫不在意的扯扯嘴角。少时张贺为自己请来了復中翁做老师,曾经教过他一句几十年前淮南王的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而现在的他,对未来的事情有了些眉目,似乎更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十日之后。 长安城街道上一切如常。 未央宫中却暗波涌动,注定这是不寻常的一天。 今日是霍氏女离开长安、奔赴东海的日子。 刘病已跟随着霍光身后,同霍光手下的众郎官一样,受其委任,这些日子夙兴夜寐,治理着长安城内外的贩酒问题。事情虽小,却也尽心尽力,从中可管中规豹,一见酒水贩卖盐铁问题之弊病。 而偏偏又有些有意思的事情又发生了。 霍光正在最前面,同身边的大司农说着话,而旁边太仆杜延年却一直站在霍光身后,似乎欲言又止,又似乎是霍光不愿回应。霍光依旧同着大司农说话,对杜延年却置若罔闻 ,还是无视着杜延年。刘病已冷眼在旁边看着,飞快的思索着杜延年最近负责什么事情。 这些日子一直处于霍光集团之下底层郎官,但也多少会了解一些有关霍光最近的政策取向,顿感自己之前所谓安排耳目所谓拉拢势力,都只是在底层窥探高层,都只是井底之蛙罢了。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是如此,虽然失去了自己的羽翼,却可以更让自己有宏观的角度。 刘病已心中暗暗忖度着杜延年最近的什么建议会让霍光如此抵触,也暗暗想从中获取杜延年的信任帮助,正想着,不经意间抬眼看看不远处,却被眼前景色吸引。 不远处伊人身着朱砂中衣,杏红镶边石榴红对襟,下着浅金桃红双色撒花褶皱裙,身披朱砂银边羽缎斗篷,素日见她穿着淡雅,鲜少穿着红衣,印象中只有那日中秋之夜她在金龄昀身旁,自己瞥见的红色曲裾的侧影。今日正是她远离父亲的保护,开始真正的独当一面的日子,她如此张扬打扮,竟恍若仙人般好看。 自张彭祖婚礼一别,又是近半月未见,若说有气,这个自然,且不论自己苦心经营被这个小丫头片子发现漏洞便仗势欺人,就说当初刚刚联手摆了广陵王一道,转脸假道伐虢他便不甘的很。经过这半个月的观察,他已经确信这个丫头纯属是被她父亲利用,连请来的神医是来医治谁的恐怕都不知道,更别说会知道陛下的病情了。 经过这么多的事情,他总归还是了解她的。刘病已知道把事情真相告诉霍成君之后,她会经历怎样的崩溃:对父亲信任丧失、对陛下病情担忧、对皇后无能为力…… 所以,也曾想过要告诉她的。 气气她也好。 刘病已勾勾嘴角,看了看正在同父亲话别的小姑娘。明明是还未及笄的年纪,可当真是经历过不少的事情了。这次出行,霍光竟然没有指派老臣带着、隐瞒霍成君身份,足可见她在霍光心中的信任——她也确实当得起这样的信任。 刘病已不仅想起当年在小树林初遇这个丫头,看着她嫣红的双颊,气鼓鼓的瞪大双眼,一本正经的同他辩论,竟也好像过去了好久好久。 刘病已正有些疲惫的皱眉,却正好撞上了霍成君的双眸——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竟还有当年天不怕地不怕小姑娘的神采。 刘病已错开眼神,笑了笑,算了,看在你今天这么好看的份上,就不惹你生气了。 ☆、花开堪折直须折(下) “阿翁, 病已来了, 您就见见他吧。”杜佗见着父亲已经漫不经心的喝着茶水, 忍不住又多说一句。 过去的十多天里,几乎每天刘病已都要到杜府见杜延年,却并非次次见到, 且常常的闭门羹吃得多, 见面的少,即便是杜延年愿意见到刘病已, 也让杜佗及一众下人作陪, 倒好像是曾经杜佗同刘病已同读太学之事来杜家做客, 而事实上杜延年同刘病已都知道,现如今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不再是曾经的好友父亲之间的关系了。 刘病已立在杜延年门前又有两刻钟了, 烈日当头,他的鬓角额头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水,他抬头望了望周围的人, 又看了看杜府的门匾, 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杜家的大门打开,家丁过来,小跑到刘病已跟前:“哎呀, 刘郎官, 快快请进吧, 刚刚老爷午休来着,刚来的守卫不知规矩,也不告诉我一声, 让刘郎官久等了吧。” 刘病已轻舒一口气,擦擦头顶的汗,轻笑着说道:“费心了。” 刘病已直接被领到了杜延年的面前,和平时一样的是,旁边仍然是杜佗在一旁站着,等着刘病已同杜延年作揖后,才笑着过来说道:“次卿你来了,刚刚还和父亲谈论到你治理西北地区难民问题呢。” 杜延年也摸了摸胡须:“是啊,刚刚还同杜佗说着,要是他想你那么有出息,我也不至于整天为他头疼了。” 刘病已笑了笑:“建平侯谬赞了,杜佗同我自小一起长大,在太学念书时杜佗的成绩便一向比我好,想必今后也定能大放异彩。” 杜延年笑了笑:“他整日便知道死读书,倒是什么事情也不晓得。” 刘病已看了一眼杜延年,思忖一下,便冲着杜延年笑了:“侯爷教训的不仅是令公子,更是下官了。最近半月,下官日日到侯府里来,却并非次次见到侯爷,想必侯爷是知道下官前来是有事相议,既然是想要商量事情,必是多一个人便多一个想法,莫不如让令公子也旁听着,也算给侯爷做个参考?” 杜延年听完他的一番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边笑着边指着面前的刘病已:“你啊你啊,把话说得这么开,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这么吸引你?” 刘病已闻言放下茶杯,起身走到杜延年面前说道:““连年不丰收,流民未尽返乡,应行汉文帝时政,昭示俭约宽和,顺天心,悦民意,年岁当有丰收相报应。” 杜延年闻言,微怔:“这是我当年对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