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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不了倾盆大雨,小猫就缩在泥地里,头深深的埋在手臂中,身子团成了一颗球。 多久了,他就这样缩着身体抵抗寒冷。他在等吗?等着刚刚抛弃了他的主人想起他?楚云天在他面前蹲下来,看到小猫冰冷的脸颊上都是水,眼睛紧紧地闭着。 楚云天把他抱起来,搂在怀里摇晃着:「落落?落落!」怀中的男孩只是勉强的睁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 把昏睡的落落抱进车里,楚云天看见他的手里还捏着一个烂纸团,是那张空白支票。 一瞬间,说不清楚的情绪迅速膨胀,胸膛里酸酸楚楚的,却也莫名的舒畅。 看来这只小猫,自己是扔不掉了。 管家郑伯再一次看见少爷抱着那个男孩回来,眼睛都快掉出来了。 楚云天带着满身的水,抱着同样水人一样的落落大步往楼上走,头也不回的吩咐:「赶快叫吴医生来!他发烧了!」 郑伯赶紧跑过去打开了卧室的门,又手脚麻利的在浴缸里放满了热水,大呼小叫的吩咐厨娘煮姜汤烧热粥,有人在打电话叫医生,一向安静的楚家突然乱成了一锅粥。 忙乱终于过去,楚云天的卧室里挂起了点滴瓶。落落躺在柔软的被子里沉沉的睡着,手腕上刺着一根银针。楚云天靠在他身边,捏着他的另一只手在唇边亲吻着。 刚才郑伯一定吓坏了,他从小看着自己长大,一定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疯癫的楚云天。低头看着睡梦中还在愁眉苦脸的小猫,原本红润的小脸现在青白得可怜。 这只奇怪的小猫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关于他的一切都是个谜,可就是这谜一样的小猫就有本事让自己牵肠挂肚,乱了方寸!楚云天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我的小猫,我不放你走了,你可别后悔! 快中午了,郑伯端着一只托盘悄悄的走进卧室,床上挂着点滴的男孩还在沉睡,脸色倒是没有那么难看了。 昨天为了他,少爷一直到凌晨才稍微睡了一下,早上又嘱咐了半天才去公司。这个男孩是什么人郑伯不想多问,但是少爷那焦虑不安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医生说这男孩只是受了点凉,只要吃点东西多休息就好了,可是少爷还是一百个不放心,这个男孩对他很重要吧?倒是一个漂亮的孩子,就是在病中也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可爱。 落落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睛。看见一位老伯站在面前,慈祥的微笑着。落落隐约地记得,他是楚家的管家。 那么,自己现在是在……落落不敢相信地转着眼睛看看四周,熟悉的房间熟悉的床,真的是楚云天的家!怎么会怎么会?难道是我睡着了以后梦游回来了? 看见他睁开眼睛,郑伯把午饭放在床头,和蔼的说:「你醒啦?起来吃点东西吧,你睡了那么长时间一定饿了。知道你喜欢吃鱼,我叫厨房特地煮的。」 落落把半张脸遮在被子底下,怯怯的说:「爷爷……」 郑伯笑了,帮他把被子拉下来:「叫我郑伯就好啦!」 面前的老伯很温和很亲切,落落胆子大了一点,小声地问:「郑伯,主人……嗯……就是楚……」 「你说少爷吧,他去公司了。昨天晚上他把你从外面抱回来,又陪了你整整一夜。要不是公司事情实在很多,我想他也不放心你的。」 郑伯说着,忽然想起还需要给少爷打个电话,临走的时候少爷千叮咛万嘱咐的,只要男孩醒了就给他打电话。 郑伯拍拍落落的肩:「起来趁热吃,一会儿我再来。」说完,郑伯走出了房间。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落落咬着手指头想问题。 是他带我回来的!?可是他不是不肯要我吗?怎么又愿意带我回来呢?落落满脑子的问号,但是不管怎么说,现在他的确是回到了主人的家里。 而且刚才郑伯的话让他觉得好开心好开心,虽然落落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开心。昨天被抛弃的愤怒,一个人蹲在街上又害怕又委屈的难受,现在都被这份开心赶走了、没了。心里高兴,身体刚才的那股难受也好了很多。 落落转着眼睛看四周,忽然看见自己头顶上吊着一只瓶子,瓶子里装满了水,还有一根长长的管子伸下来,一直伸到……落落举起自己的手腕,「啊」的尖叫一声。那根管子就连在自己的手腕上,一根很可怕的针扎在rou里! 落落恐慌的甩着手,针没有甩掉,却疼得他眼泪掉下来了。不顾一切的在床上一滚,漂亮的男孩消失了,一只小小的、毛茸茸的小猫蹲在柔软的被子上,捧着一只前爪拼命的舔。 ——痛痛痛!竟然用针扎我,怎么会有这么坏心的主人! 那根针已经脱落了,吊着床边上。小舌头舔了好久,觉得不太痛了。 突然闻见了鱼的味道,落落伸着鼻子朝桌上的午饭嗅了嗅,立刻被热气烫了回来。 用爪子揉着鼻子尖,落落觉得肚子不太舒服。那些鱼闻起来也不太想吃了,现在需要吃一点粗粗的小草,还有沾满露水的花瓣,然后好好的便便,一定会很舒服。 落落看了看关得紧紧的房门,纵身一跃上了窗台。窗外就是郁郁葱葱的大树,树底下就是芳草萋萋的花园,还有几只蝴蝶呢!落落开心的跳了出去。 郑伯放下电话,无奈地摇摇头。虽然少爷还是平常那种沉稳平淡的语气,但是话语间流露出来的关切是掩饰不掉的。该去看看那孩子有没有吃东西,免得少爷回来以后又担心。 慢慢地走上楼,郑伯推开了房门,床上空空的,被子堆在一边,点滴的针也拔了下来,人不见了!郑伯目瞪口呆。 楚云天接到电话,气急败坏的赶了回来。 刚进家门就看见家里的人惶惶不安的守在门口。楚云天劈头盖脸的吼:「我不是让你们好好守着他吗?他病成那个样子居然能自己跑掉?」 一路吼着,楚云天飞跑上楼,推开自己卧室的门,果然床上已经空空的……点滴的针头在一边荡着,桌上的饭菜一口没动。 郑伯跟上来,苦着脸解释:「我刚才把饭送上来,他还好好的躺在床上,我下去打电话,再进来人就不见了。真的没有人看见他出去,可是屋里屋外都找遍了。」 楚云天站了一会儿,挥了挥手,低沉的说:「马上派人出去找,他病着,身上没有钱,不可能走远!」 郑伯不敢再多解释什么,赶紧下去召集人手找落落。 楚云天忽然觉得一阵胸闷,那么苦苦哀求留下来的小猫,那么柔顺的接受一切,为什么要逃开?我已经把他带回来了,为什么还要走?难道是被我伤了心,所以才毅然离开不再相见?落落,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在楚家全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