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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老木是很温油滴呀嘿嘿 第5章 揭王诏(二) 魏书黎出来之时,小安正与守门的衙役大闹,大丫头抱着小八心急如焚地站在一旁。 “我生来就这样子,老爹都不嫌弃我,你算哪根葱?敢对小爷指手画脚!” 那衙役也是初来乍到,年纪小,人呆,气势全然被小安压制,只委屈巴巴地据理力争,“面见大人,需面容整洁,你,你把脸画成这样,大人见了被你吓到怎么办?” 小安端着他那张被柴灰糊了个遍的脸,理直气壮道:“吓你个头!别以为我生在山疙瘩里不知道,朝里的大人一个个连砍头的场面都见过,还怕我这平头百姓?” 魏书黎走过去,淡然问道:“何事?” 衙役仿佛见到救世主,“回大人,这个人要见您,但是死活不肯净面。小的让他去洗一洗,他,他还骂人!” 魏书黎正眼一瞧小安,果然只看到两颗眼珠子,但一心牵挂那王诏,对面容着装也未甚在意,只道:“无妨,让他进来。” 小安想了想,叫住往回走的魏书黎,“等一下!” 魏书黎回头,“何事?” “我有病!” 魏书黎一顿,头一回见到有人这么坦荡,“何病?” 小安扯起谎连眼皮子都不眨,“我,我不能见县太爷,一见他我就头昏胸闷,口吐白沫。” 要是被认出来就惨了。 魏书黎沉思了片刻,道:“徐大人中了暑气,正昏睡在床,不便见客。何况,王诏一事,全权由本官负责,与他无关。” “那太好了!”小安十分欢喜。 “嗯?” 小安赶紧收回笑容,沉痛道:“我是说,县太爷生病,太可怜了!” 魏书黎挑眉,觉得他颇有意思,便问道:“你揭了王诏,可是找到那人了?” “对。” 天上突然掉这么大一个馅饼,要是不冒充两下,都对不起那块跟了他十七年的红胎记! 不过为保万全———— “我知道他在哪儿,不过我有条件。” “说来听听。” 小安指着不省人事的小八,“你治好他,我就带你去找人。” 魏书黎想了想,点头,“可以。不过,想必你也知晓揭王诏的讲究。” 小安大言不惭,“知道。揭了就得完成上头的事情。” 魏书黎十分善意地提醒:“做不到......就得杀头。” “啥?!”小安捂着自己的脖子,深刻感受到了它的脆弱,“唬,唬人的吧?” 魏书黎可不许他反悔,抬手叫来侍卫,“魏辛,抱这孩子去看大夫。” 那名叫“魏辛”的侍卫抱手,“是。” 当日晚,小八便在病榻上清醒了,虽然说话仍旧有气无力,但好歹退了热,也有胃口吃东西。青灯之下,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睁开,小安心口的石头才终于落了地。 “事已至此,你该带本官去寻那人了吧?”魏书黎将小安叫到隔壁的偏房,问道。 小安看了看魏书黎,又看了看他身旁的侍卫魏辛,决定豁出去,“哼,你们看好了啊!” 语罢,掀起左臂的袖子,露出那指头大小的红色胎记。还不忘兜售两句: “先说好,这个可不是什么守宫砂,小爷我可是如假包换的男儿身。” 魏书黎风云不惊,对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会意,取出白酒,朝小安走去。 小安一头雾水,“干什么?” 那侍卫仍不说话,只低头做事。 魏书黎解释道:“小验一下,不必紧张。” 王诏一贴出去,少不了有人想发横财,拿胭脂丹蔻往手臂上涂。短短两日的工夫,已经验出二十几个“冒牌货”了。 只见那侍卫掏出一块黑色的手帕,浸湿了白酒,在那处胎记仔细擦拭。胎记没擦掉,倒把他周围的污垢擦去,皮肤瞬间白了不少。 “别擦了,擦不掉的。” 小安挺胸站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我记事起它就一直在了,不过我可先说好啊,那个王诏上写的是左手臂有红色胎记的男子,可没说长相,没说身长,更没说其他的特征,我可是真真切切符合条件的,你不仅不能砍我的头,还得给我五百两赏银。” 魏书黎腾的起身,神色大变。 小安被他陡然的变化吓了一跳,以为真的要杀头,于是赶紧打着商量,讪笑道:“当然,我也知道你很辛苦了,那这样吧,我也不贪小便宜,赏银咱们二八分,到时候——” 还没等小安把话说完,魏书黎便蓦然跪下,恭恭敬敬朝小安一拜,高声道: “——臣魏书黎,拜见九公子!” 小安吓得整个人都环上了房柱,生硬地咽了口唾沫,“有话好好说,还没过年呢......” 未国,领土虽不辽阔,却因国主安胄治国有方,百姓也能安居。谈不上富饶,但大多温饱不成问题。安胄自登基已有十余年,知人善任,赏罚果断,深受黎民百姓爱戴,有些达理的夫子也称,安胄是百年难遇的贤君。 只有一件事,一直是安胄心中的一根芒刺——十六年前,当其还是先王世子之时,因牵扯进王位纷争,一朝走错一步棋,遭到追杀。在舟车奔逃之中,不幸与妻儿走散。待其顺利登基,再着人去寻,只寻到正在路旁乞讨的糟糠妻,襁褓中的幼子却不知所踪。 安胄将爱妻接回宫中封为王后,没到两年,那妇人便生了重病,撒手人寰。死前她吊着一口气,定定看着安胄,道: “若我们的儿子尚在世间,平安康健,我愿自入十八层炼狱,永生永世........不得轮回........” 安胄抱妻痛哭,发誓要寻到走散的幼子,以慰亡妻泉下之灵。 这一寻,便是十五年。 “小安哥哥,你真的要走吗?”夕阳无限处,大丫头带着其他几个孩子,眼泪汪汪地围着小安。 小安最见不得眼泪,那东西总让他心头烧,便厉声道:“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你哥我是去王宫享清福的,又不是去蹲大牢。” 大丫头十分不舍,拽着他的袖子,“为什么不带我们一起走?” 小安叹了口气,眼中划过落寞,侧眼瞟了瞟身旁的魏疏黎,小声道:“你哥我是真的是假的都还不知道,要去王宫滴血验亲才清楚。到时候要是假的就是骗人,是要杀头的!怎么,想跟我一起杀头啊?” 大丫头吸了吸鼻子,摇头。 “这不就行了?”小安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头雕像,嘿嘿地塞到她手里,“我大字不识一个,又怕你们想我,喏,就做了个木雕,想我呢,就拿出来看看。” 大丫头两手捧着那木雕,欣喜道:“真像你!” 小安十分得意,“我雕的,能不像么?”他拍了拍大丫头新衣裳上的灰尘,“魏大人的老家就在隔壁县城,他爹已经答应收养你们了,你们过去得听话,不准给我丢人!” 大丫头想了想,问道:“魏大人的爹爹会凶吗?” “凶什么?再说了,要真凶起来也就是个糟老头——”小安收到魏书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