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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前，在额头上卡上一戳，然后又被带走。 四位大人物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开始说话的女人和一位年长的男人闲聊着什么，全身被黑袍笼罩着看不出长相性别的人似乎在发呆，唯有伊川的眼神是停留在孩子们身上的。 测试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直到青樾。 明亮的暗紫近黑的光束在小胡子按下红钮的刹那直射上棚顶，几乎要冲破衰败的天花板插进天空中去。 原本心不在焉的女人和年长的男人轰然站起，用匆忙的脚步走到青樾身边。 还不等两人开口说什么，落在最后的黑袍人才慢吞吞地站起身，像是灌了沙子的大提琴般嘶哑低沉的声音响起：“这个孩子，我要了。” 女人一愣，而后有些无奈地朝黑袍人道：“D，还不知道这孩子的天赋呢，万一他是武道天赋不是精神力天赋呢？你没法教他。” “我要了。”没什么语气地重复一遍自己刚刚说过的话，D用蜗牛般慢得醉人的步伐挪到青樾跟前。 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落在青樾头上，D以不容反驳腔调开口：“跟我走。” 女人和年长的男人对视一眼，终究没再做任何多余的劝说。 看不清D笼罩在黑色兜帽内的眼睛，青樾只能大致冲着那个方向道：“我要带着他。” 他，无疑指的就是任逍遥。 “还有他。” 这个他，指的是Pale。 还不等Pale将惊愕的表情做完，D已经干净利落地给出了答复：“可以。” 确定青樾没有其它要求后，D又以同样缓慢的步伐回到原处坐好。紧紧抱着任逍遥的青樾招呼上Pale，屁颠屁颠地跟在了D后面。 青樾之后不久，测试器再度射出半长不短的黄光，那个孩子被年长的男人选中。 测试结束后，女人转向一直站在他身侧的伊川，温和地开口道：“伊川，哪个是你要找的人？” 伊川有些尴尬地搓搓手，望向站在D身后的Pale：“Pale，还记得我么？” 第6章 十年后 “吃饭。”低沉喑哑的声音撕裂练功房的空气，D漆黑的慢吞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盘坐在软垫上修炼的任逍遥和通过修习锤炼精神力的青樾一同起身，一高一矮一起跑到D跟前。 “老师！我们今天吃什么啊？”五颗rou窝窝镶嵌在指根的小胖手拽住D的黑袍，早就对卖萌毫无压力的任逍遥仰着脸，露出甜度一百分笑容。 今年十岁的任逍遥由于修炼的原因发育比同龄人要慢上一些，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模样，脸颊上都满是rou嘟嘟婴儿肥。 “烤鸢鸟翅膀。” 这是前天任逍遥念叨着想吃的东西，D显然放在了心上。 圆溜溜好似黄杏般的大眼睛弯成一道月牙形状的缝隙，美滋滋的任逍遥晃着脑袋拍马屁：“老师最好了！” 站在一旁的青樾低头看看任逍遥，又抬头望望D，眨巴着眼睛开口：“老师，那我呢？” 尽管青樾的声音依旧淡的好似无味的白开水，可那双已经隐约能看出形状的漂亮桃花眼分明流露出渴望。 “虫rou。”D的声音依旧平静没什么起伏。 虫rou、虫rou、虫rou…… 五年来，除了些许绿色蔬菜，青樾的主要食物就是虫rou。他一遍遍地问，然后得到一遍遍同样的回答。 尽管青樾不是挑食的人，更知道D是为他好。可看任逍遥各种各样食物吃得那么来劲，要说青樾半点不想尝试其它东西也是不可能的。 “老师，青樾什么时候可以吃其它东西啊？”任逍遥询问道。 “我说可以了，就可以了。”D的回答同以前无数次一模一样。 一大两小三人以蜗牛般的速度挪到餐桌前，百日早早便坐在属于他的高脚椅上等着了。 百日面前的饭盆里装着灰蒙蒙的一片怨灵，任逍遥的餐盘里是六根婴儿手臂长短粗细差不多的鸢鸟翅膀，青樾和D面前摆着的则是十年如一日的灰白色生虫rou。 D脱下几乎是他另一层皮肤的皮手套，露出一双骨节扭曲变型，布满纠结疤痕的惨白双手。用指甲剥落的手指掀开帽兜，D那张比盘中虫rou还要惨白的脸便露出来。 雾蒙蒙的银灰色瞳孔好似撒了碎金片，几缕比夜还漆黑的卷发越过轮廓幽深却柔和的眉骨在眼皮上方晃荡，两只折耳被卷发掩埋一半，只能看见D耳垂位置两道豁开的疤痕。 很显然，D不是十二星人，他是外星人。 早就习惯D样貌的青樾和任逍遥半点多余的表情也没有，继续安静地用刀叉分割着自己餐盘中的食物。 “老师……”糊了一脸酱料正准备去拽餐纸的任逍遥无意间扫到桌对面的D。 “嗯？”D抬起头，两道腥红血液正从他鼻孔滑落。 “你流鼻血了。”赶忙将餐纸推到D面前，任逍遥一想起D每次流鼻血都搞得家里好似命/案发生现场，就觉得头疼。 不慌不忙地拽了一把纸巾堵住血流不止的鼻孔，D拄着桌子站起身，声音闷闷道：“没事，你们吃饭。” 望着D挪动的慢放背影，任逍遥和青樾对视几眼，都恨不得直接给人推到卫生间去。 他们同D生活已有五年，任逍遥不止一次怀疑他们这位老师是外星蜗牛成了精，不然他的移动速度怎么会慢到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 朝任逍遥扬扬下巴示意他继续吃饭，青樾用最快速度解决了盘里的虫rou，然后拿着挂在桌下的小抹布开始跟在D屁股后面擦地。 在做饭、洗衣、擦地等一切劳动都可以用机器人完成的星际时代，任逍遥他们的生活状态却依旧停留在纯手工的二十一世纪，不得不说他们才是真正的老古董。 青樾在干活，任逍遥也没心情慢慢品味他期待已久的烤鸢鸟翅膀了。三两口把盘里的鸟翅啃得只剩骨头，任逍遥跳下椅子朝青樾小跑过去。 哪想小短腿才倒腾到一半，任逍遥便听到‘砰’的一声闷响，青樾带了些焦急的声音同时传来：“逍遥！老师晕倒了！” “卧/槽……”任逍遥和被惊得立起身子的百日同时撒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