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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除了充沛的水汽外,她闻到了一丝丝被水冲淡的血腥味。 很快,她就看到了血腥味的来源。 上游处有一队人正在快步走下来。 只一眼,她就可以确定这些不是自己人。 电光石火间,李孑陡然想到一个可能。 呼吸下意识一紧。 萧成玦就算受伤也时时刻刻没有失了警惕,那么多人藏于暗处又如何察觉不到,登时顿住步子,“何人在此?” 李孑倒是有些小失望,她还准备趁机偷袭呢。 不过现在也不差,她的人个个完好无损,萧成玦那边想来已经跟陈大哥交了手,也不然也不会身上带伤,现在还在渗血。 她心下一定,顿时当先从藏身处站起来,“不知七殿下这半夜三更出现在我漠北军的地盘,是有意来送人头的嘛?七殿下可真体贴,不枉我们在这喂蚊子。” 她身后的诸位亲兵:“······”这话可太气人了,幸亏不是跟他们说。 “牙尖嘴利。”看到李孑和她身后的人也是一袭紧身黑衣,萧成玦心下不由一沉,“是不是送人头,较量一番不就知道了。”说着提刀杀来。 李孑自然不怵她。 别说这人完好无损时他们尚且势均力敌,现在这人身上还带着伤,自己要还是赢不了,她就可以找根面条上吊得了。 两人这边一交上手,两边的属下也紧接着短兵相接。 原本平静的河边,顺便变成了拼杀的战场。 两人过了几招后,李孑就观察到萧成玦持刀的胳膊没有往日的灵便,想来受伤的部位就是这一处,便专挑这一处来攻击。 萧成玦见状神色更冷。 两人一触即分之际,李孑横刀挥去,目标直取萧成玦右侧胳膊。 这一次,她打的是让萧成玦失去一条胳膊的主意。 萧成玦狼狈躲过这颇为狠辣的一招,退后几步抿唇站定,右手颤抖着差点握不动弯刀,再动却是换成了左手。 李孑瞬间警铃大作,想都未想向左一个偏移,力道甚至因为过大半边身体狠狠撞上了河边的大柳树身上,顿时龇牙咧嘴。 而在她方才站立的地方,一道乌光飞速穿透月色,发出一声和空气摩擦的蜂鸣。 李孑下意识汗毛一竖,目光落在了萧成玦左右持着单手弩上。 好家伙,身上居然还藏着这般利器。 不等她再次攻上去,又一只弩箭紧追她而来,这会身子麻木一时间还没能缓过来,只剩稍稍侧了下身体,乌光穿过她肩上的衣袖,穿透皮rou,狠狠钉在了树干上。 萧成玦自知以他现在的手指力道再也无法射出第三只弩箭,在第二支弩箭射出的时候,他就已经悄然移到岸边,大喝了一声:“退!” 紧接着朝后一倒。 他看到那支弩箭也被那个叫官离的小将军躲过,不由心下遗憾。 然而他屏气准备入水时,最后那一眼,却看到了被弩箭穿透撕裂布料带出肩膀处一串血花的同时,还有那一节洁白圆润的肩头。 萧成玦几乎是立刻在脑海中想到了当初首战时,他在割破对方锁骨处的战袍时,那一抹白得有些晃眼的皮肤。 他当时还在想着谁家将军会有这么细嫩的皮rou,跟个娘们似的。 现在就连这肩膀没有寻常男子的宽厚有力,更跟个娘们似的了。 四面八方的水流水流齐齐在一瞬间涌来,萧成玦记忆顿时停在此处。 脑海中只余下一个人的名字:“官离······” 第一百一十五章 北周京城生变 人没杀到,反而负了伤,李孑的郁闷可想而知。 回到军营时大火已然扑灭,借风势吹来的火星也只是烧掉了几件放杂物的帐篷,要说损失,也就只有几名救火的士兵不小心被烧到了好在救治及时,烧伤并不严重。 想到北周军营起火的粮仓,军备库和马厩,李孑终于觉得舒坦点了。 不过拿着金疮药自己给自己上药包扎的时候,她还是把萧成玦给诅咒了无数遍。 娘哎疼死她了! 秦大娘给的上药效果好是好,但疼也是真疼啊! 等上完药,她觉得自己整条胳膊都木了。 也幸好是左胳膊手上,要是右胳膊,她明天吃饭都是问题。 陈修走到营帐门口刚准备敲门,就听见帐内李孑痛哼的声音,犹豫了下还是坐到了营帐外默默等着,又悄声吩咐了李孑的亲兵待会送些热水来。 李孑给自家包扎好套上衣服刚拉开帐篷门就看到了坐地上正准备起身的陈修,四目相对。 “咳,”陈修一脸自然地站起来,“伤势怎么样?” 李孑抬了抬左胳膊,“不小心被划伤了而已,小伤。” “饿不饿,我去给你拿些宵夜过来。” 李孑忙用完好的那条胳膊摆了摆,“不用,现在夜色这么深了,别麻烦了。我也不是很饿!” “那好,我方才吩咐你亲兵提些热水过来,天色快亮了,你还带着伤,你待会洗漱一番好好休息吧!” 李孑点点头,“陈大哥,你也早些休息。” 陈修走后没一会,何东带人领着热水木桶过来,搬到营长里又放好水,这才退出去。 只有一条胳膊能动,李孑只能稍微擦擦身子,换了一套干爽的中衣,这才倒在床上,没一会沉沉睡去。 ······ 萧成玦刚刚行至北周大营内,还没来得及听下属汇报军中粮仓,军备处和马厩被人放火烧毁大半的噩耗,就因为这一晚上接连跟陈修,李孑交手,又带着伤在河中游了半个晚上,身上的伤因为水流冲刷流了一晚上的血,失血过多下又强撑着回到军营,坚持了不到半刻就晕过去了。 北周军营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翌日,萧成玦才悠悠醒转,萧虎硬着头皮进帐把昨天营中发生的事故汇报了,抬头就见自家殿下面无表情地靠坐在榻上,眼帘低垂让人看不清神色,只周身气势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良久,萧成玦才出声道:“萧虎,发函回京,再调一批粮草和军备过来。” 萧虎顿了顿,才低头回道:“是,殿下,属下这就去办,殿下伤势未愈,望殿下好好歇息。属下告退。” 萧成玦挥挥手打发他出去,没等萧虎走到门口,又被叫住,“给我端一张桌案过来,备好笔墨纸砚。” 萧虎以为自家殿下是准备自己亲自写信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