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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定不会对她不利;如果他讲明一切,三叔也不会多此一问。 孝期逛街,已然让人诟病,若再添上茶楼私会沈余之,便是死有余辜了。 且不说三叔和祖父如何看她, 单一个简二老爷就能要了她的命。 简淡权衡再三,决定继续撒谎, “三叔放心, 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什么事都没有。” “当时本想借着三弟的名义吓退方二等人的下人,却不料没能奏效,就只好打了他们一顿, 现在看来,倒是连累三弟了。” “还请三叔多关注一下三弟在书院的情况。” 简云恺又沉默片刻,说道:“既然你不想说,三叔也不勉强你。” “他们找上了你,就不会再找你三弟。但这件事非同小可,从明儿个起,你就不要随意出门了。” “另外,这件事就不必告诉你父亲了,免得横生枝节。” 简淡心里一松,暗道,三叔果然是聪明人。 皇宫,御书房。 简老太爷正在陪泰平帝下棋。 泰平帝落下一子,道:“如你所料,肃县来了密报,北凉厉兵秣马,已经蠢蠢欲动了。” 简老太爷道:“是啊,今年天公不作美,西北大旱,北凉粮草吃紧,一场恶战只怕免不了了。” 泰平帝看了看棋局,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说道:“既然是恶战,就要派员虎将才行,你觉得马巍山怎么样?” 马巍山,后军都督府左都督,正一品。 简老太爷思忖再三,说道:“马将军为人忠义,武艺高强,性格刚猛,统军尚可,在兵法谋略上略有不足。” 泰平帝微微一笑,“确实如此,那就再派个懂谋略的嘛,互为补充,更有胜算。” “皇上。”老太监拎着拂尘快步过来,“长平公主殿下求见皇上。” 泰平帝捡走简老太爷三个棋子,道:“她不去找贤妃,找朕作甚?” 老太监道:“殿下说,方家二公子被睿王世子弄折了胳膊和腿……” 泰平帝皱了皱眉头,扔下棋子,“今儿就到这吧。” 简老太爷站了起来,“皇上,老臣告退。” 泰平帝道:“去吧,今年南方大涝,粮草不免捉襟见肘,这件事你多用心。” 简老太爷道:“皇上放心,老臣自当竭尽全力。” 他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长平公主正好进来。 简老太爷拱了拱手,“公主殿下。” “哼!”长平公主瞪了简老太爷一眼,一甩袖子,气冲冲地进了门,大声哭道:“父皇,您这回一定得给儿臣做主。” 简老太爷捋了捋胡子,气定神闲地往文渊阁去了。 “父皇,那沈余之太猖狂了,简直欺人太甚!”长平公主在锦垫上跪下,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泰平帝道:“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有话不会好好说么。” “父皇不给儿臣做主,儿臣就说不好好说话。”长平公主赌气说道。 泰平帝伸直双腿,拿起一本奏折,说道:“你说说看。” 长平公主避重就轻地把一品茶楼楼体坍塌一事说了一遍,又道:“父皇,儿臣来时问过顺天府,顺天府府尹说,已经派人去过睿王府,但沈余之拒绝官府进府对证,他就是心虚。父皇,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他沈余之凭什么特殊?” 泰平帝道:“你说是留白干的,有证据吗?” 长平公主当然没有证据,她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沈余之心悦简三。吾儿不过说了简三两句闲话,他就下了死手,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 泰平帝道:“简三,简老大人的孙女?” 长平公主道:“正是,她……”她欲言又止。 “她怎么?” “他不是同意父皇为他赐婚了么,怎么还惦记那位简三呢?”长平公主不想把方二派人殴打崔家兄弟的事情牵扯出来,于是临时改弦易辙,把“她”换成了“他”。 泰平帝提起朱砂笔,在奏折上写了一段话,又道:“‘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很正常。” “父皇!”长平公主不依地喊了一声。 “好了,起来吧。”泰平帝放下朱砂笔,“你自己也说了,凶徒带了斗笠,两个小厮又与画像不像,既没人证,又没物证,你凭什么认定凶手是留白?留白又凭什么让茶楼店伙进府计认人?” “这件事朕会过问的,你回去吧。” 他似乎有了一些不耐。 长平公主知道泰平帝的脾气,此时必须见好就收,不然适得其反。 她怏怏地站起身,告退了。 晚上,沈余之收到了长平公主告御状的消息。 第二天,睿亲王接了泰平帝的赐婚旨意:着沈余之于次年五月二十,与英国公嫡次女萧月娇完婚。 撤了香案,父子二人去了致远阁。 睿亲王道:“你个臭小子,你不是说你皇祖父不会真的赐婚吗?” “咄,咄。”沈余之往箭靶上射了两只飞刀,说道:“既然赐婚了,就说明皇祖父另有打算了。” “什么打算?” “如果所料不差,大概是杀心又起吧。” “杀我,为啥?” “杀我。 “胡闹,虽说你皇祖父对我多有不满,可对你这小子一向是关爱有加的。” “呵呵。”沈余之轻轻笑两声,“父王,如果你不争那个位置,皇祖父自然是喜爱儿子的,否则,他一定想让儿子早死。” 睿王生气了,用手指点点沈余之,“胡说,你皇祖父最厌憎手足相残,更何况你是他最疼爱的小辈。” 沈余之道:“父王,您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皇祖父也同样了解,您说,如果您要争权,他会放心地让我活下去吗?” 睿王想了想,“所以,你就让人引方二等人去一品茶楼,又引他说出那些混账话,再弄塌一品茶楼,然后故意不让顺天府来府里认人,就是想看看你皇祖父到底会不会对你下手?” 沈余之摇摇头,“父王想多了。儿子是跟着简三去的茶楼,那些事不过是顺势而为,以提醒皇祖父,儿子想要的就一定要弄到手罢了。” “父王,皇家没有父子,只有君臣。比起儿子,皇祖父更在乎的是江山社稷。为江山社稷之故,除掉一两棵杂草不算什么。” 睿王沉下脸,很久没有说话。 沈余之也不打扰他,起身去书架上拿本书,坐到躺椅上看了起来。 书翻了十几页,睿王终于开了口,“你皇祖父想派马巍山去肃县,你现在又得罪了方家,我们未来会不会更加艰难?” 沈余之放下书,道:“没有后军都督府,我们还有中军,前军,至于方家,方大和几个西南将领吃空饷,儿子有证据在手,他们逃不出咱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