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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三姑娘呢?”简云丰大步进了院子。 “回回回二老爷的话,姑娘她睡睡睡下了啊。” “白瓷呢?” “吱呀!”正房的门也开了,蓝釉睡眼惺忪地走出来,蹲了蹲身,道:“回禀二老爷,白瓷也睡了,要奴婢叫醒她吗?” 简云丰怒道:“去把她们都叫起来。” 两个奴婢出来了,简淡作为亲生女儿却依然不声不响,他几乎可以断定,简淡不在屋子里。 海棠苑的事,一定是她和白瓷做下的。 ☆、第27章 “父亲?”简淡披着件大衣裳出了门,头发披散着,带子没系好,衣襟随意地掩着,领口处露出一大截月白色中衣。 白瓷顶着一脑袋乱发跟在她身后,半闭着眼睛,困得直打呵欠。 简云丰怔了一下,随即又想起武功高明的青瓷来,问道:“青瓷呢?” “青瓷?”简淡睁大杏眼,又清醒几分,“青瓷怎么了?他不是回静远镇了吗?”她为了有人在外面接应,没让青瓷入简家。 简云丰一下子冷静不少。 他没任何证据证明海棠苑闹鬼一事是简淡做的。 一旦摊开来问,本就不多的父女情分便无法挽回了,而且,跟老爷子亦无法交代。 “海棠苑进贼了,顾嬷嬷被吓得昏过去,你们这里有没有异常?”他严厉地看向红釉,这丫头被他吓得直磕巴了,说不定知道内情。 红釉茫然地摇了摇头。 她紧张,是因为大半夜看到简云丰紧张,跟海棠苑的事没关系。简淡与白瓷商量时,蓝釉参与了,红釉心眼实在,怕露馅,就特地把她支开了。 简淡笑着蹲了蹲,“多谢父亲,我这里没有任何异常,白瓷会些功夫,不如让她跟父亲一起看看?” “不必。你住得偏,我先把你这里查看查看,以免有隐患。”简云丰绕过简淡,进了门。 简淡哂笑,这么浅的院子,区区数间屋子,一览无余,能有什么隐患呢? 堂屋没有能藏人的地方,简云丰径直进入卧室。 床帷敞开着,被子凌乱,穿过的衣裳摊开来放在矮榻上,干净,且没有明显的剐蹭痕迹。 净房还湿着,证明有人洗浴过。 再看书房,空荡荡的,连只猫都藏不住。 似乎没有任何异常,但简淡出了一身冷汗——她放在书案上的笔洗没有了! 她怕脸上带出来,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下半边脸,打了个呵欠。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个呵欠代表了不耐和不敬。 简云丰心里极为不快。 然而,他兴师动众而来,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发火的底气弱了三分。 另外,他发现简云帆所言非虚,简淡的院子确实比其他简家姑娘简陋多了。自家亲闺女住得不好,自家不知道,反倒被隔房知道了,崔氏到底在想什么? 他心里不是滋味,没再多说什么,交代几个婢女照顾好简淡,悻悻然离开了。 关上大门,白瓷凑近到简淡身边,乐颠颠地说道:“姑娘,这出戏奴婢唱得好吧。” 简淡在她肥厚的苹果肌拧了一把,不答反问:“你们有谁动过放在书案上的笔洗吗?” 三个婢女面面相觑。 白瓷道:“我没有。” 红釉蓝釉也摇摇头。 简淡心里咯噔一下,道:“那就是丢了。” 丢了? 白瓷抓了抓头发,瓷的还成,一个泥的有啥可偷的? 简淡回到书房,四下找了找,笔洗没找到,在砚台下发现一张小纸条和两张折得整齐的银票。 银票一千两。 纸条上书:“笔洗和花纹是我的了,谢谢。” 白瓷看得分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姑娘,竟然真的有贼。” 姑娘家的闺房被盗了,这可不是小事。 红釉慌忙跪了下去,说道:“奴婢没看好家,请姑娘责罚。” 白瓷馒头似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规规矩矩地跪在红釉身边,“姑娘,主要是奴婢的错。”她号称会武,却连个毛贼都没防住,惭愧。 简淡在书案后坐下,又把纸条看了一遍,说道:“起来吧,不怪你们。” 白瓷起了身,问道:“那怪谁?” 简淡用食指点点银票,“隔壁那个病秧子。” “啊……”白瓷恍然大悟,“对啊,那余窑不就是睿王世子的吗?” 沈余之的余窑在京城极为有名,她们在林家长大,对此如雷贯耳。 花一千两买个纹样的事情,只有沈余之能干得出来。 不过,这也说明…… 简淡面色忽然一变,沈余之的人在监视她! 这个念头一起,简淡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立即起身,走到窗前,四下看了看…… 没人! “怎么了?”白瓷也走了过来。 “没什么,关窗吧。”简淡脱下大衣裳,扔给蓝釉,“日后脱换衣裳尽量关上窗户,院墙矮,莫让人瞧了去。” 沈余之的人监视简家,极有可能与简老太爷的事有关,不能声张,不如先闭嘴,日后再见机行事。 …… 蒋毅赶在沈余之去高台之前回到睿亲王府。 沈余之漱掉口里的青盐,擦干脸颊上的水珠,问道:“简家有什么好戏看吗?” 好戏? 烦人惊诧地看了蒋毅一眼,跟以往没什么不同,主子怎么看出有好戏的呢? 蒋毅也不大明白,问道:“世子怎么看出来的?” 沈余之喝了口温开水,说道:“蒋护卫一夜未睡,本该疲惫乏累,但你的步伐却是轻快的。” 哦…… 他这么一说,蒋毅也发现自己好像确实如此,不禁拱手道:“世子敏锐,属下拜服。” 沈余之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说正经事。 蒋毅道:“世子,那简三带着白瓷青瓷装神弄鬼,把那顾婆子吓昏过去了!” 沈余之放下杯子,挑眉看着蒋毅。 蒋毅知道,这是要听详细的呢。 “世子,那丫头从林家来时带了两个瓷面具,血红的嘴唇,黑洞洞的眼窟窿,上面还绑了长长的头发,别说顾婆子毫无防备,便是属下一旁旁观也吓得够呛。” “那丫头先让青瓷进去,匿在房顶上,用一个装了沙子的竹筒来回倒,不时还叹息一声,把气氛弄得足足的,她和白瓷从院墙爬进去,藏在厢房伺机而动。” “青瓷把顾婆子吓得提心吊胆,她见屋里明显没人,就怀疑有人就在窗外,让小宫女开窗。此时,那简三已经穿着黑衣,趴在海棠树下了,顾婆子一开窗户,她就抬起脸,先吓昏那小宫女。之后趴在窗下的白瓷猛然出现。娘的,那面具对上顾婆子时只有半尺不到。” “吓昏了那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