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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定格在初见他时,钟砚跟没了气息似的躺在床上,那张比画还精致三分的脸比死人还白,屋里冷冷的,连他身上盖的被子也都是潮湿冰冷的 青年神志不清时呢喃的话,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她凑近一听,男人口中那个冷冰冰的“滚”字轰然砸在她的头顶。 原来第一次见面,他就叫她滚了。 顾盼不想醒来,只想宁静的死去。 可是她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道不怎么熟悉的声音,她抬起头,看见自己被人挟持站在前门城楼上,她的脖子上被人架了一把刀,雪白的脖颈被刀锋抵出一道血痕。 “你猜钟砚舍不舍得拿自己的命来换你的命?” “顾盼,你说他会不会救你呢?” 顾盼很想开口告诉身后用刀挟持她的女人,她也不知道答案。 钟砚的爱,姗姗来迟,不轻不重。 城楼上的日光过于刺眼,顾盼的嗓子被晒的干可,眼睛都快睁不开。 她努力睁开双眸,才从这场莫名的梦境中回神。 三姨娘惊喜不已,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你可算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屋子里还有许多人,顾萝也在。 顾萝也刚生完孩子,性情收敛,说话也不那么刻薄难听,“六jiejie,你再不醒,消息都要传到宫里去了。” 大家都有默契瞒着,怕让宫里那位知道。 新帝若是因为他心尖尖上的人而大动干戈,可不是她们能承受得起的。 第六十九章 (二更) 顾萝怀了身孕, 她在夫家得宠,日子过的极好, 怀孕后婆婆和丈夫将她宠的有些娇气, 面若映花, 粉红透亮,气色比没怀孕的时候还要好。 她虽然对顾盼说的话还是不怎么客气,但也听不出之前的恶意,顶多算是阴阳怪气的讽刺。 顾盼缓缓坐起,看了看顾萝,嘶哑着嗓子开口,对她说:“你话真多。” 顾萝年纪小的时候就乐的与这个jiejie作对, 姑且能看出顾盼心里在想什么。 她的这位六jiejie不愿意提起钟砚。 顾萝从前就觉得奇怪, 她还没出嫁之前曾厚着脸皮在侯府住过一段时间, 她那时也不觉得六jiejie有多么厌恶她当时的丈夫,后来更是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不讨厌,反而很喜欢。 眼睛里的欢喜藏都藏不住。 所以后来顾盼跟了太子, 是她一直都没想通的事。 她总觉得这件事另有隐情,但又没法子开口问。 顾萝望着她从小就很嫉妒的六jiejie, 盯着她的眼睛看, 不只是平淡, 还有一种深深的难过。 顾萝却不知道她有什么可难过的,说她是帝王心尖尖上的人也不是假话,顾府上上下下可都被被新帝敲打过一番, 言辞中尽然是威胁。 府中没人敢给她找不痛快。 “六jiejie,你可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别年纪轻轻就得了重病。”顾萝觉着自己怀孕后都善良了很多,顾盼若是死了,她留下的两个儿子可怎么办?没有母亲护着,在皇宫里哪里活的下去。 顾盼太烦顾萝了,没好气道:“你是刚学会说话吗?叭叭叭说那么多。” “meimei是关心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反正咱们日后也见不了几面,也省的相看两厌。” 顾盼觉得顾萝脑子有病,又不喜欢她这个jiejie,还非要凑上来和她说那么的话,“你能不能把嘴闭上?我想清静一会儿。” “凭什么要我闭嘴?我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吗?你真霸道,真了不起。” “聒噪两个字你懂吗?会写吗?不会写就叫你的相公教教你,既然怀孕了就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怀孕了也不耽误我来看你的笑话。” 顾盼:“......” 顾萝也不是非要和她过不去,说够了话便没心思继续留在这里,扶着腰慢悠悠去准备去新房看刚被接到府里的新娘子。 顾盼这次昏迷了两个时辰,一度叫不醒,把周遭的人都给吓坏了。 她自个儿却是淡定,仰着脸看着她的母亲,问:“娘,新娘子漂亮不漂亮?” 三姨娘抹干净眼泪,“漂亮,知书达理很乖的一个姑娘。” 李家的庶女,也是李都济的堂妹。 从小就读了很多书,才女名声广为流传,若不是李家因为前太子的事受了牵连,顾止行也没法将这位称心如意的姑娘娶进门。 顾盼笑了笑,“娘,您一直守在我身边,今天肯定还没见过新娘子吧?您快去新房看看她。” 三姨娘不想去,但架不住顾盼一直劝。 她吩咐丫鬟好生伺候着六姑娘,才一步三回头缓步离开。 顾盼穿好衣裳,在镜子前坐了小会儿,觉着自己的气色着实不好看,脸未免太白了些,她往自己的脸上抹了点胭脂水粉,又精心梳了个发髻,打扮的明媚亮眼。 屋里太闷,顾盼独自在院子里走了走,墙外锣鼓喧鸣,前院也热闹非凡。 隔着一道长廊,顾盼瞧见她许久未曾见过面的弟弟,顾止行身量修长,站在人群中也是一眼就能望见的存在。 他今日穿着一身红色喜服,眉梢带喜,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脸看上去比其他人要红,他的手中端着酒杯,被人围着四处灌酒。 顾盼迈开步子,正准备上前去和他说两句话,忽然间,有人从身后用手帕捂住她的鼻子,粉色手帕上含着一股浅浅的香气,起初她还能反抗,鼻尖的香气似乎有问题,她手脚的力气逐渐散去,眼皮子一点点往下垂,昏了过去。 顾盼在半梦半醒中,那个人蒙住了她的眼睛,绑住了她的手脚,将她粗鲁的丢到了马车里。 一路颠簸,不知过去了多久,好像终于到了 。 她被那个人从马车上提了起来,毫不怜惜扔到了一间破屋子里。 顾盼眼前的黑布被人拿开,迷药的药效却不曾完全散去,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眼前阵阵朦胧像蒙着一层厚厚的白雾。 她是被冻醒的,眨了眨眼,后知后觉自己的视野终于变清楚了许多。 这是一间四面漏风的破屋子,破破烂烂的几面窗户都被人从外边钉上了很多木板,房门紧紧锁着,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和桌子。 角落结了层蜘蛛网,桌面上覆着一层厚厚的灰。 这间屋子应该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床上连张被子都没有,她被绑着手脚丢在上面,又冷又饿。 顾盼连深呼吸都不敢,吸入屋里的灰尘,便会被呛个半死。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那个将她绑过来的男人却再也没有出现。 顾盼意识昏沉间想,也不知道她是得罪了谁,还要受这种罪。 就在她以为那个男人要饿死她的时候,总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