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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上……方溏的手被拷在后面,手上早就勒出了血印子。 方溏的下身不住地流血。有的血渍已经干了,变成紫色,有的还仍然鲜红,汩汩地冒出来。 挣扎过的痕迹还有,只是人叫不答应了。 地上的DV在循环放着整个过程,张向笑得很恶毒,四个男人围着方溏,他的衣服被人撕烂,他想逃,他在呼救,没有人救他,竟然没有人能救他! 他多绝望啊! 纪池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跪在地上紧紧包裹住方溏,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没有人回应他,方溏没有像以前一样推开他。 如果你这时候醒来,打我骂我都可以,哪怕让我去死。 纪池哭得撕心裂肺:“对不起,方溏。” “对不起,方溏。” “对不起,方溏。” “对不起,方溏。” 亲爱的,对不起,我来晚了。 第17章 第16章 “我请求,不用爱的名义伤害我,不用成全的名义离开我。天快黑了,给我一盏灯吧。” ——方溏 “北镇气象台2017年6月10日发布雷电黄色预警信号,预计在未来六小时内,我市部分地方将出现雷电天气,并可能伴有短时强降水、阵性大风及冰雹等强对流天气。” 纪池坐在病床前削着苹果,耳边是新闻播报员机械的播报声。 医生说,病房里不适合太安静,这样昏迷的人被吵不醒。纪池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到最大,几乎到了震痛耳朵的地步。 “快起来吃苹果了,宝贝儿。” 躺着的人没有睁开眼回应他。 床头柜子上已经放了很多个削好了的苹果,有几个已经被氧化发黄了。 从七号晚到今天,方溏一直昏睡着,高烧不退,直到今早才搬离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刚送去的时候,医生看到方溏的惨状,震惊于究竟是怎样的魔鬼才能生生把一个人折磨成这样。 纪池搭了一个椅子坐在病床前一直把方溏的手牵着,每隔几分钟看一看他。 八号深夜,外面狂风大作,纪池去关好了窗回来却发现方溏停止了呼吸。他慌慌张张把医生拽来求他们一定救救方溏。 医院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 这两次通知,纪池身心疲倦,坐在手术室门口,眼看着方溏被推进去,每一次进去,他都不知道方溏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他在害怕,害怕失去方溏。 纪池的眼睛血丝满布,他也要保持清醒,拉住那个随时可能离他而去的人。 纪骁把方溏的手捧在自己嘴边。 “宝贝儿,我后来没有去考试了。我爸妈还不知道,纪骁说他帮我圆谎。” “你放心,我没有给爷爷说你的事。” 纪池伸手摸了摸方溏的睫毛,他的呼吸浅浅的,安静而平和。 “江旭昨天来医院把我揍了,我没有还手,流了好多鼻血,他出手了我心里反而好受些,我是混蛋啊!没有保护好你。” “这个雨,下不停了,你听听。可能城里又被淹了。” “你醒过来好吗?” “什么时候才醒呢?” “你在怪我吗?” “那我不再强求你爱我了。” “只要你让我离开,我会走的。” 纪池心里涌上一阵悲伤。 如果爱只能带来伤害,那还要继续吗? 不甘心。 门响了,纪骁推门进来,穿着常服,手上提了一箱牛奶,左手抱了一束花。 “他怎么样了?” “老样子。”纪池回答。 纪骁走到床前,把牛奶放下,然后把花瓶里前几天的花拿出来,放上新的。 “医药费我已经付过了,在楼下餐厅订了餐,每天有人送上来。” 纪池点头,眼睛没离开方溏。 “你也休息一下。”纪骁拍拍纪池的肩膀,“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了。” 纪池摇头:“他还没醒。” 纪骁知道纪池的脾气,就不再劝说了。 “哥,我有话要问你。”纪池转过头来看着纪骁说。 他们站在医院大楼的平台上,平台湿漉漉的,雨刚停。 “有烟么?”纪池问。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纪骁有些意外,从包里拿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支递给纪池。 纪池接过:“这是第一支。” 纪骁想了想,把打火机又放回了口袋:“算了吧。” 纪池没有在说什么,把烟拿在手里捏了捏,烟草掉了一些在地上被水润湿。 “哥,张向什么罪?” “故意杀人罪,贩卖毒品罪,绑架罪。” “什么刑罚?” “死刑,立即执行。” 纪池忽然转过身:“你不觉得,这太便宜他了?” “最终,他都要被法律制裁。” “呵,制裁”纪池冷笑了一声。 “你想干什么?”纪骁正色道,“你不要乱来。” 纪骁知道纪池在东区的势力,他拿不准方溏在纪池心里的地位,但隐约感觉,纪池在隐忍些什么。 自己常年在外出差,工作,弟弟好像长大了,也成熟了,变得有些猜不透。 “我能干什么吗?”纪池反问。 纪骁皱起眉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你愿不愿意跟我聊聊张向和你的以前?” 纪池突然开口。 “我和他在一起过。”纪骁低低地说。 纪骁说过,张向这次的目的是他一个人。 纪池猜得没错。 他对纪骁有一种变态的执念,不是仇恨,是几近疯狂的占有欲。 “那时候我高二,你才八岁。” “他以前不这样。” 纪骁努力回忆十年前的片段,好像都被风吹散了,再也想不起来了。 “我记不得了。” 纪骁摇头:“前三年,在警校学习,后面几年,出来工作。” “一直在抓他吗?” “没有,他消失了几年,后来我参加的每一次缉毒工作,他都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 “你爱过他吗?” 纪池忽然一问让纪骁哑口无言。 纪池看到纪骁的脸上闪过一丝悲哀。 半晌,纪骁才回答:“不知道。” 纪池和纪骁回到病房的时候,房间里空空如也,输液的针头垂了下来,液体都滴落在床上,把床浸湿了一小块,白色胶布被扔在地上,方溏的鞋不见了。 “去哪儿了?”纪骁问。 纪池容不得自己思考,转身奔出房间。 走廊上,没有,楼梯间,没有,直到跑下了一楼大厅,仍是没有见到方溏的影子。 纪池感觉天塌了。 他又消失了! 纪池喘着气,跑得大汗淋漓,他随便拦住了一个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