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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可是……” 荆寒章故意说:“我不仅要穿这身,还要让阿满推着我去闹市街逛着玩,再去裁缝店买上一堆五颜六色的罗裙,账还都算在你晏行昱身上。” 晏行昱:“……” 晏行昱都呆了,根本无法相信荆寒章竟然这么狠。 “你自己说,”荆寒章像是哄孩子似的问他,“到时候丢人的是晏行昱啊,还是荆寒章啊?” 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晏行昱彻底蔫了,只能随着荆寒章的尾音,小声说:“是晏行昱啊。” 荆寒章看到他这副蔫哒哒的样子,终于放声笑了出来。 在外面的阿满悚然一惊,觉得自家公子真是有本事,刚才七殿下看起来都要气炸了,晏行昱进去没一会,荆寒章竟然消气了,还乐成这样。 “不愧是公子。”阿满小声嘀咕,“手段就是不一样。” 就在这时,鼻息间传来一阵苦药味,阿满一抬头,就看到鱼息不知何时正站在一旁。 他“啧”了一声,道:“京都城的风水可真养人啊,小玉儿竟然会主动撩男人了。” 阿满小声道:“公子没撩,他在哄人呢。” 鱼息瞥他一眼:“你公子会哄人吗?他就算让别人受了委屈,也从来都是做出那副受了大苦的可怜神情,让别人陷入他的圈套反过来去怜惜他。” 阿满:“……” 鱼息将药碗递给阿满,道:“把药送进去,然后让小玉撩完男人后来寻我,我为他诊脉。” 阿满想起来之前晏行昱说荆寒章的身体脉象似乎有问题的话,忙不迭点头。 阿满接过来药碗,脚尖踢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晏行昱正搬了个椅子坐在荆寒章身边,垂着眸眼睛亮晶晶地数荆寒章手里的一把金锞子。 他道:“有七颗。” 的确拿了七颗的荆寒章故意说:“不对,你继续数,数不对就不给你。” 晏行昱连忙张大眼睛,继续数。 “还是七颗啊。” “不对,不是七颗,你怎么数不对啊?再数一次不对我就不给你了啊。” “好,好,继续数。” 荆寒章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没忍住。 阿满进去后,看到这副架势,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七殿下在撩他家公子,鱼息为什么会说是公子在反撩七殿下? 阿满不明所以,也没多想,开口道:“殿下,喝药了。” 刚才还在笑个不停的荆寒章立刻面无表情。 报应来得真快。 第39章 撒谎 比金锞子还真。 晏行昱等荆寒章喝完药后, 才起身去寻鱼息。 鱼息在隔壁的客房住着,晏行昱一靠近就嗅到一股浓烈的药香。 鱼息正在煎药,一身落魄至极的脏旧白衣, 也不知在哪弄得这么脏。 扫见荆寒章过来, 他微微挑眉道:“我还是有些适应不了你这副模样, 你俩对着自己的那张脸,到底是怎么聊得下去的?” 晏行昱在寒若寺清心寡欲惯了, 自小到大很少会揽镜自照,只有偶尔在水盆中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他并不觉得对着自己那张脸有什么奇怪。 荆寒章穿过去时, 晏行昱面对着那张满是倨傲不羁神色的脸, 觉得熟悉又陌生。 ——那张扬的神情是他这辈子都做不出来的。 鱼息熬好了药,嗅了嗅味道,又皱着眉将药泼了。 晏行昱对这个动作十分熟悉,随口道:“药效还是不对?” “嗯。”鱼息, “缺了佛生根,这药根本对你的心疾不起效用。” 这句话晏行昱从小到大听了无数次,也没觉得气馁:“若是一直寻不到佛生根,我还能活多久?” 鱼息手一顿, 抬头面无表情看着他:“我说过,有我在你不会死。” 晏行昱笑了一声,大概觉得他这句话很好笑。 鱼息最见不得他这样,皱着眉擦干净受伤的药渍,沉着脸进了内室。 “来,我为你探脉。” 晏行昱很熟稔地跟着鱼息进了内室,将手放在那露了点棉花的破旧小手枕上,淡淡道:“你这小手枕也太破了, 等我回去送你一个新的。” 鱼息皮笑rou不笑:“多谢公子赏赐,您这么大方,什么时候把这些年的诊金一起结一结?” 晏行昱立刻不吭声了。 鱼息瞪他一眼,将手放在晏行昱手腕上,闭眸诊脉。 晏行昱等得无聊,问道:“林太傅身上的毒拔了吗?” 鱼息一心二用:“拔了,我还从他口中套到了不得了的话。” “什么话?” “少废话。” 晏行昱:“……” 晏行昱闭嘴了。 片刻后,鱼息像是发现了什么,倏地张开眼睛,一直困倦的眼眸骤然发出一道光芒,他死死盯着晏行昱,手似乎都在抖。 晏行昱被吓了一跳,忙道:“怎么了?” 鱼息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情绪,一言不发地出去,不出片刻就调出一碗药来。 他拿出一根银针,在晏行昱手指上戳了一滴血。 血珠滴进碗里,很快那白色的药竟然一点点变得漆黑。 晏行昱正在皱着眉头擦手指上的血,见状愣了一下:“这是什么?” 鱼息脸上浮现一抹狂喜,他眼睛亮得出奇,极其亢奋地握住晏行昱的手腕死死用力。 “得来全不费工夫。”鱼息飞快道,“佛生根,这七皇子体内竟然有佛生根的毒!” 晏行昱一呆。 不怪鱼息这么激动,这些年他几乎是用尽所有人脉来查佛生根的下落,只因晏行昱的心疾就差这一味药。 鱼息走遍了整个南疆都未寻到这味药,本来归京时已经险些放弃了,没想到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寻到了。 鱼息手都在抖,他管也不管直接从靴子里掏出来一把小巧的匕首,拉着晏行昱的手就要往上划。 晏行昱这才回过神来,见状立刻抽手往后退。 他愕然道:“你做什么?!” “放血。”鱼息理所当然道,“做药引。佛生根在人血中不知晓还有没有效用。我要多放些来细细研究,小玉儿,过来。” 晏行昱握着手怔然往后退,他似乎被吓住了,嘴唇都有些青白:“你、你是不是诊错了?殿下身上怎么会有佛生根,你不是说……佛生根有剧毒吗?” 鱼息一遇上稀奇古怪的毒,整个人都有些疯癫,他也不知是在对晏行昱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是了,佛生根有剧毒,一片叶子就能见血封喉,他、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晏行昱满脸惊恐地将手藏在腰后,好像这样鱼息就不能抓着他放血了。 自从归京后,他的恐惧往往都是佯作出来的。 寒若寺多年的吃斋念佛早已让他隐去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