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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穷,就这唯一一件能出去见人的衣裳,你若给我撕坏了,当心我讹你。” 晏为明:“……” 晏为明见状立刻把手中的衣裳放下,小声说:“哥你缺钱吗?” 荆寒章瞥他,这才一会功夫,这小蠢货连哥都叫上了。 “缺,可缺了。” 两文钱“你哥”都得捡回来。 晏为明闻言连忙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钱袋子,捧着给他,说:“这是为明的全部积蓄,给哥买衣裳。” 荆寒章也不矫情,直接接过来钱袋打开,他往里面瞧了一眼,古怪地看着晏为明。 晏为明冲他露出一个笑,可乖了。 荆寒章晃了晃钱袋,嫌弃道:“弟弟,你的全部积蓄就是这几两银子?” 晏为明绕着手,小声说:“爹每月给我的银子并不多……” “少来。”荆寒章瞥他一眼,这个丞相小公子在京都城可是出了名的一掷千金,怎么可能每个月就这么点银子。 “我最烦别人骗人,你若骗我,我明日就去找爹……” 一说找晏戟,晏为明小脸都白了,忙说:“别别找爹,我的银子都……都输了,呜你别找爹,爹会打我的。” 荆寒章匪夷所思道:“你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去赌?” 晏戟怎么没把他的腿给打断? 晏为明拼命摆手:“我没有我没有!我没赌,我就是和朋友……玩……” 他最后几个字没敢说出来。 荆寒章不耐烦地敲了敲轮椅,道:“玩什么?别支支吾吾的,当心我揍你。” 晏为明蔫了,小声说:“玩投壶。” 荆寒章眉头一皱:“投壶?你玩了多少投壶,输成这样?” 荆寒章从来不玩投壶,以箭入壶那种游戏,对百发百中的他来说实在是太没有难度。 晏为明不敢再隐瞒:“前些日子常萧生辰,他请我们去赏风楼玩,闲来无事提起了玩投壶,一局……五十两。” 荆寒章瞪他一眼:“你输了几局?” 晏为明小心翼翼地伸出两只爪子,指尖相抵拢了一个圈:“我输了……一把箭。” 荆寒章:“……” 一把箭? 怪不得最后积蓄就这几两银子了。 晏为明怯怯地看着他哥,满脸卖乖,写着“不想挨揍”。 荆寒章看着他这副蠢样子,都有些同情晏戟了。 这么小的孩子结交了一帮坑他银子的狐朋狗友,被带坏是迟早的事。 荆寒章一眼看破他的打算:“所以你这几日拼命来烦我,就是想出府继续投壶把银子赢回来?” “不不不!”晏为明又摆手,“我就是想把银子要回来!” 荆寒章差点把白眼翻到天上去:“我还当你有多出息呢,输回去的银子别人怎么会给你,指不定还会笑话你输不起,你想让整个相府都被人当成笑柄吗?” 晏为明自知理亏,只好低着头,继续摆弄他哥皱巴巴的衣摆。 “等着。”荆寒章将钱袋扔还给他,撑着下颌懒洋洋道,“过几日你寻个缘由把那几个赢你钱的人约出来,让你哥来帮你玩几局投壶。” 晏为明想起方才他哥咻咻射箭的英姿,眼睛都亮了,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好,好好,好好好!” 荆寒章瞥他:“那银子若是赢回来了?” 晏为明还在那傻乐:“全都给哥买衣裳,买一堆镶银边金线的衣裳!” 荆寒章哼笑了一声,打算回去写封信,让晏行昱也知道他在这具身体里,也没有闲着。 “帮他赢一堆银子。”荆寒章在那得意地哼,设想晏小鹿看到银子双眼放光的小模样,心想,“到时他肯定会拼命谢我。” 荆寒章自顾自琢磨半天,最后下了个结论:“最少得谢十遍!” 宫中,晏行昱抄完了十遍书,正在垂着眸漫不经心地擦手上的墨痕。 捧着盒子的宫人匆匆进来,道:“殿下,奴才没有寻到晏统领。” 晏行昱本想让晏沉晰传信,没想到一直都在宫中的晏沉晰竟然不在。 “他休沐了?” 宫人道:“据说摄政王府有宝物被盗,晏统领同惊蛰卫去追捕盗贼了。” 晏行昱一怔,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他将手中的布巾扔开,起身往外走。 宫人忙拦:“殿下!” 晏沉晰不在宫中,现在天色已晚,皇帝应该早已歇下了。 能制住荆寒章的人已经不在,晏行昱有恃无恐。 “我要出宫。” 第21章 幽会 晏行昱气势十足,学着荆寒章那不可一世的架势,终于畅通无阻地出了宫。 只是刚到了相府门口,迎面就撞见了满脸戾气的晏沉晰。 晏行昱:“……” 晏行昱刚从马车上爬下来,远远见着连忙想要再爬回去。 晏沉晰眼尖地瞧见他,眉头一皱,厉声道:“殿下!” 晏行昱故作镇定,转身一挥宽袖,佯作不耐烦道:“晏统领,何事?” 晏沉晰声音低沉,快步而来:“臣还想问问殿下,这么晚了您出宫所为何事?” 这话问的太不客气,若是荆寒章再次早就跳得老高开始骂人了,晏行昱却不生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前几日在相府夜宿时落了东西,我来寻。” 晏沉晰明显不信:“深更半夜的来寻?” “自然。”晏行昱道,“白日里晏统领看本殿下看的这么紧,若不挑这个时候,指不定连宫门都出不来。” 晏沉晰:“……” 这句话十分有荆寒章目下无尘的性格,晏沉晰被噎了一下,才退步道:“殿下也可派人来拿,不必亲至……” 晏行昱打断他的话,挑眉道:“我就是想自己出来寻,怎么,晏统领现在要抓我回宫禀告父皇吗?” 晏沉晰看了他一眼。 若是平日的话,他肯定会拿圣上的口谕抓私自出宫的七殿下回去,但现在自己还要连夜去查盗贼和擅自行动险些伤了“晏行昱”的惊蛰卫,自然没时间管他。 他行礼道:“臣不敢。” 晏行昱哼了一声,趾高气昂地踢开门进了相府。 晏沉晰随意点了几个人,吩咐道:“跟着七殿下,待他取到东西,便护送他回宫。” 被点到的几个惊蛰卫满脸苦涩:“统领,您觉得殿下会听我们的吗?” “不听就告诉殿下,若明日卯时三刻还未入宫,我会奉命将七皇zigong中的籽料送回国库。”晏沉晰说完,面色阴沉地带着人走了。 晏行昱跟着相府的小厮走了几步,突然顿住了。 晏行昱小声说:“脚疼。” 他刚才学荆寒章踢门,却忘记了相府那厚重大门又哪里是血rou之躯能随便踢的,当即被震得脚尖剧痛,强撑着走了几步就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