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
季时年伸手一把按住。 “先吃点东西,空腹喝这酒,可不会解愁,只怕能要你‘肝肠寸断’!” 秦煜封不满的侧头看向季时年,在那幽凉凤目的注释下,混沌的大脑竟莫名冷静几分,他拿起筷子吃了口菜。 季时年问道:“你来这里几日了?” “莫约十日!”秦煜封想了想,回道。 “那你这些天住哪?” “街边长椅。” “……”季时年上下打量他一眼,见他身上衣服虽然劣质但收拾的还算干净,不由想起初见那日,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模样,又问:“你这身衣裳哪里弄来的?” “道边认识的一位朋友给买的”,秦煜封说着又喝了一口酒,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半晌,叹道,“你们这里的衣裳,模样好生奇怪,而且街道上那些女子,竟穿的那般暴露,当初我随师父游历南蛮,那蛮夷之地,都没有这般开放的民风。” 季时年见他说的一本正经,一张俊朗无涛的面上满满的不赞同,不禁失笑。 世上竟有这般离奇的事,一个满脑迂腐的古人,竟然从八百多年前的宋朝来到了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而且看他这模样,还是身穿而非魂穿。 天季娱.乐也曾出品过不少的古装穿越剧,当时看那些剧的时候,季时年自己都觉得很鬼扯,要不是观众们喜欢,他也不会投资,可是没成想,现在这样鬼扯的事情,竟然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边! 秦煜封摇了摇手中的青瓷的酒瓶,然后倒过来晃了几晃,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睛看向季时年,“没了!” 季时年被那含着薄薄水雾的眼睛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又唤人来上了一瓶。 秦煜封拿着酒,直到这时才发现桌上的酒杯,他端起桌上的小酒盅,倒了一杯递到季时年的面前。 季时年接过酒杯放在桌上,并没有去喝,“古人不是都言,既来之则安之吗,你既然来到这里,便也别太颓丧,今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秦煜封这会儿冷静下来,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斯文憨厚,先前的癫狂失控一扫而空,他将酒瓶里的酒倒入小酒盅里,一口饮尽,喃喃道,“是呀,我得先活下去才是。” ☆、第 10 章 “我估计你没有身份,找工作会很困难,要我帮你找份事做吗?”季先生长这么大,头一次有兴趣关心起他人死活来,只是有人却似乎并不领情的样子。 秦煜封恍若未闻,自斟自饮,几乎杯不停盏。 脑中想起前些日子四处找活计时一次又一次被人拒之门外的情景,心中一时酸涩,不由感慨:“我自小苦练技艺,不分寒暑,自诩绝活天下无几人能及,可是到了这里,却分毫派不上用场,人人都将我视作疯子看待……” “也只有小北待我有些不同,若不是他,说不定我这一代技师,早就饿死街头了!” “小北是谁?”季时年问道。 秦煜封没有回答他,抬手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突然低低的吟唱起来: 支离东北风尘际,漂泊西南天地间。 三峡楼台淹日月,五溪衣服共云山。 羯胡事主终无赖,词客哀时且未还。 庾信平生最萧瑟,暮年诗赋动江关。 磁性低回的声音一时充斥在幽静的包厢里,那声音中带着一股淡淡忧愁,恍如沉淀了千百年而历久弥新的古琴流泻出的乐音。 季时年记得,这首诗是杜甫晚年时的作品,抒发了他对人生际遇的感慨和心忧天下的情怀,徽宗年间的宣和六年,国家的确是动荡不安、甚至到了朝不保夕的危急时刻……莫非这人,还是个心怀天下的? 一曲唱罢,秦煜封突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手中杯盏掉在地上,碎成数片。 季时年看他面上白皙,并无半分红晕,却连站都站不稳,这莫非,是醉了? 思及此处,突闻“扑通”一声,眼前高大的男人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雕花的木椅也被他带翻在地。 季时年想也不想,赶忙上前查看。 他伸手拍了拍秦煜封的脸,毫无反应,“喂,醒醒,秦煜封!” 秦煜封人事不知,抬手挥开了季时年的手。 季时年看着瘫在地上的醉鬼,一时无言,默了半晌唤外面的工作人员进来,吩咐人把他抬出去,然后自己去结了账。 一个身材壮实的男人进来扶起秦煜封,搀着他下楼,一直将他送出胡同放到季时年车上。 季时年道:“谢谢了!” 那男人忙道:“季先生客气。”男人看着车子离开,这才转身回了酒楼。 季时年开着车回到小区楼下,看着车子后座醉成一滩烂泥的秦煜封,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站在那里好半晌,才伸手去扶,拉着秦煜封从车里出来,季时年拖着他坐电梯上楼,本就不耐,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浓烈酒味,眉头皱的愈发深沉,“不都说古人身量小吗,真不知你特么吃什么长这么大个子!” 他出身世家,从小教养颇高,能逼着他说出这般言语,想来也真的是很不悦了。 好不容易到了家里,季时年浑身都汗湿了,将秦煜封一把丢在沙发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歇了一会儿,实在觉得浑身难受,他起身去浴室洗了澡,出来秦煜封还没醒,就连动作都还和之前一样,由于身量太高,一只脚曲着,另一只脚耷拉在地板上,看着几分滑稽,几分可怜。 季时年穿着睡袍坐在单人沙发上,开了电视看晚间新闻。 临到要睡觉的时候,他将秦煜封连拖带拽的弄到了客房,鞋子也没给他脱掉,就回卧室睡觉了。 - 第二天有一部青春偶像剧的配音,杨北到天季楼下的时候,头一次没有看到秦煜封,和录音棚的工作人员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人。 “他怎么还没来,这都等多久了,杨北,你给他打个电话。”负责设备cao作的工作人员不耐道。 杨北掏出兜里的二手直板机,这才想起秦煜封连个手机都没有,更别说电话号码了,他想了想道,“李哥,我去找找。” 从公司出来,先去了秦煜封平日里常待的地方,又去了他们认识时候的那条商业街,杨北跑的满头大汗,仍旧没看到他半个人影,不由急了。 这傻子,跑哪去了,不会被人给卖了吧! 平日里他说让秦煜封等在哪,他就会二话不说的去那处等着,可是这次突然不见了人,他才发现,自己找不到他,且毫无办法,遍寻不到之下,顿时有种那人从来不曾出现过的感觉。 杨北坐在人来人往的街边石台上,天上的烈日炎炎,仿佛恨不得要将人晒化了才罢休。 想起这些日子以来的轻松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