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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忙了。” “瞧我,总忘了,堂哥是挺忙的,每年过年都不着家,忙得打转。理解,理解。”堂姑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了起来,“不过要我说,这男人嘛,不管工作再忙,也总得抽空陪陪老婆孩子是不是?” “可不嘛!”旁边几个男性亲戚都笑了起来,连声附和。 女人们低头对视了一眼,抿唇偷笑起来。 孙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话说得也太他妈毒了。 林听雨要是再听不出言辞中的内涵,可算白长耳朵了。 林听雨其实有点后悔,他不该跟着来的。 毕竟在这里,除了陈澍,他谁都不认识。 他也不太习惯应付这种虚假客套的社交场面。 没想到,一旁的陈澍推了推眼镜,开口说话了:“倒也不是。” “嗯?”没想到陈澍竟然回应了,堂姑父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他,“怎么了陈澍,你爸过年都不回家,你不想你爸吗?” “姑父,像您这样整天闲在家陪老婆孩子,家庭是挺美满的,可惜就是没听堂姑说你做了什么大项目。好像昨晚吃年夜饭的时候,我还听堂姑抱怨说,最近你们家公司经济效益不好?”陈澍笑了笑,“虽然我爸不回家,但我跟我妈没缺过钱花。怎么说呢,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吧。毕竟阶层局限就在那儿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有钱人的烦恼你们想象不到,有钱人的快乐你们也想象不到。” 堂姑父:“……” 林听雨:“……” 好像,说得,有点道理? 林听雨差点没憋住笑。 堂姑父有点尴尬了。 毕竟他是真的没什么大钱,这几年公司生意不景气,还亏了不少。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陈家三兄妹进行股份之争的时候,选择与陈澍家站到了对立面。 想到这里,他挥了挥手:“说这些干吗呀,做人嘛,身体健康平平安安就是幸福了。对了,陈澍啊,你带着小林同学去找你堂哥玩吧,你们年轻人聚在一起才有话聊是不是?” 陈澍不动声色地推了推眼镜,悄悄对林听雨挑了挑眉。 林听雨也把手藏在身后,偷偷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很好。 第一站,胜。 转战第二个战场。 第二个战场可就轻松多了,毕竟都是同龄人。 陈澍跟林听雨在沙发边上坐下。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有人就放招了。 “陈澍啊,在大学过得怎么样啊?习惯不习惯啊?”坐在旁边的堂哥关心地问了一句,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懊悔地一拍脑袋,“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了,你退学了。” 傻逼? 旁边的林听雨直接对他翻了个白眼。 “不要紧,堂哥,年纪大了记性总是比年轻人差点。”陈澍倒是面不改色,应付这种场面,他已经游刃有余,“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挺好奇的。你是怎么知道我退学了呢?” “啊?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堂哥的表情顿时变得尴尬起来,他挠了挠头,“大概是你妈跟我妈说的,然后我妈跟我提了一句……” “这样啊。”陈澍笑了笑,“挺奇怪的。我没听我妈说过平时跟你妈有联系。” “可能是在街上碰到的,就顺口提了提呗,哈哈哈……”堂哥的表情更尴尬了。 陈澍又对他笑了笑,没说话。 堂哥比陈澍大一岁,是堂姑特地跑到国外生的,拿的是外国国籍的身份,从小学到高中都在香港念。 堂哥比陈澍大一届,平时仗着家里有点小钱,吃喝玩乐,成绩稀烂无比。 高三的时候,在堂姑夫妇的运作下,钻了漏洞,用外国友人的身份申请了国内顶尖的大学,并且被顺利录取了。 这下可不得了,堂姑扬眉吐气,整天跟别人炫耀自己的儿子有多么优秀,上的是国内顶尖的大学。 大家都知道堂哥的“名校身份”是怎么来的,但碍着种种利益关系,也懒得去揭穿他们。 但陈澍的压力就很大了。 他跟堂哥年龄相仿,免不了被拿出来比较。 尤其是去年他高考考砸了以后,这种压力就更明显了。 陈澍刚去念大学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孙兰给他打电话,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去大学适应不适应。 那会儿刚开学半个月,室友每天熬夜打游戏,灯火通明的寝室和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把陈澍折腾得够呛。 但为了不让孙兰担心,他也不会跟孙兰说自己不好,就讲了一些平时上课的事情。 孙兰在电话那头认真地听。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儿子,我今天跟李阿姨出去逛商场的时候,在商场里碰到了你堂姑。” 陈澍顿了顿,问:“嗯。然后?” “我本来只想跟她打个招呼就走,可她一直拉着我不让我走,一个人在那自顾自地说个不停。”孙兰叹了口气,有些郁闷,“从头到尾话题就没离开过你堂哥,一直在夸你堂哥多么努力多么优秀,在大学又交了多少个女朋友,多少女同学排着队追他。” “……”陈澍沉默了一会儿,“有病?” “mama跟你说这个事,也不是想给你什么压力。”孙兰说,“但是你一定要争气,咱们起跑线上没输给别人,却在半路摔了一跤。等你爬起来的时候,别人已经跑远了。所以你一定要加倍努力,才能追回来。” 如果说,那个时候陈澍其实还在为退学的事情犹豫,那么这通电话就是真正促使他下定决心的决定条件。 孙兰只有陈澍。 陈澍的外公外婆去世后,她没了可以依靠的父母,更不指望那个衣冠禽兽的老公,只有儿子。 只有儿子是她日复一日熬下去的勇气。 所以,不管是为了孙兰,还是为了他自己,陈澍绝对不能输。 一周后,陈澍独自办了退学手续,托人帮他联系了荆市的学校,谁也没告诉。 他走的那天是个天气晴朗的周末,室友们约好一起去网吧打游戏。 寝室里没有其他人,陈澍东西不多,一个大行李箱全部装满。 被子枕头那些带不走的,他一并打包送给了舍管阿姨。 “这么好的被子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舍管阿姨接过陈澍装好袋的被褥,既惊喜又惊讶。 “不要了。”陈澍对她笑笑,“我退学了。” 临走的时候,陈澍拖着行李箱离开寝室,一步也没回头。 他甚至有些戏谑地想,等室友们回来的时候,看到他空荡荡的床和桌子,会不会吓一跳呢? 管他呢。陈澍想。 为了他自己,为了他妈,他绝对不能妥协。 他要逃。 先逃出这个寝室,逃出这个学校,再逃出小破县城